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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二五三年十月三日,地球总人口达到二百亿。对过量的人口造成的土地,食物短缺不断恶化的问题,各国政府尽管发挥了史无前例的作用,但还是收效甚微,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为此在数次大国首脑的紧急会议后,国家之间第一次放下了成见,成立国联体统一行动。安定和团结促进了技术的进步,使太空移民可能化。不久,大半数的人类移居到了月球圈,火星圈以及木星圈。人类进入了太阳系时代。
大量的移民缓解了人地矛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类争斗的本性又燃起了纷争。日趋腐化的国联体引起了火星圈被压迫者的不满,和平仅仅持续了拥有移民记忆的三代人,短短六十年,后人诗作中所谓“灭世纪”的战争爆发了,使得刚刚恢复了几丝元气的地球生态彻底向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地球终于被人类从孕育了他们的伊甸亲手焚成了沙尘满天的炼狱。
而此时,作为中立地区的木星圈出现了被称为“逃离主义”的思想浪潮。以社会学家亚当斯•弗吉尼亚为首的一众学者,支持和宣扬离开太阳系,寻找新家园的思想,得到了木星圈的广泛支持。但限于核聚变技术的不成熟以及对空间的理解不够深入,第一批冒险者在离开了太阳系后就失去了消息。据后世考证,这批冒险者应是由于能源不足,在进入了曲率驱动后维生系统就停止了运行,成为了时空乱流中的“幽灵”。
开拓的失败极大的打击了人类的信心,“逃离主义”也成为了讳之不及的名词。由于地球的崩坏,囿于月,木星的人类失去了稳定的补给,火星圈的人也无法以战养民。资源的短缺使社会陷入了混乱,很快政府便失去了威信力。公元二三四六年十一月一日,火星圈瓦图堡(火星政权的首府)人民自卫队反动政变,以此拉开了近二百年的“宇宙战国”时代,最混乱的时期,仅火星圈三十八个殖民地,就有近二十个政权互相制衡。在这一特殊的时期,出现了不少后世文学作品中的经典形象,如游走于宇宙间的传奇海盗织田龙之,火星的霸王柯西李等。
虽说这段时期产生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传说,但战争在当世能产生的只会有死亡和悲剧,近二百年的“宇宙战国”时代结束后,不堪战争的残存人类统一起来。此时月,火,木星圈的殖民地都已破败不堪,人们不得不再次审视“逃离主义”。鉴于前人的失败经验,这次的大逃离人类统合体堵上了残存的几乎全部核资源,采用常规加速而不是曲率驱动,以及最新突破的微型内循环系统,微型内循环系统相较传统的殖民地内循环系统,能量的利用更加高效,供养生存所需的空间就更小,但就算如此,残存的人类仍无力将剩余的十亿人口送出太阳系,最终,只有被挑选出的不到两百万人登上了试做型自给恒星级飞船“诺亚”,携带了上亿枚冷冻卵子前往了无尽的宇宙。
在离开了太阳系约五百年后,“诺亚”飞船到达了比邻星。比邻星拥有着出人意料的大气环境,除了缺乏氧气外,各项数据均与地球接近,元素储备量也非常可人,这样的巧合简直如同神迹,于是人们将比邻星重命名为欧帕海兹星,意为天堂乐园。
在这漫长的五百年中,人们的文化渐渐融合,语言也互相贯通。冲破了文化和语言的障碍后,安定下来的人类爆发出了强大的创造力,很快,成熟的曲率驱动技术诞生,甚至掌握了短距离的空间跃迁技术,人类进入了“大开辟时代”。
而后的近二百年的“大开辟时代”,由于人地关系富盈以致的物质大爆发,催生了无数浪漫主义的冒险家,他们或几人成行,或独自行动向或近或远的恒星系不断探险,挑战未知,让人类的步伐逐渐扩展开来。
二百年后,人类的殖民扩展到了以欧帕海兹星为中心的约二百个恒星系中。二百年间人口的指数增长以致人地关系再次变的平衡,充裕的物质不再,人类群体的探索欲望也随之下降。昔日“大开辟时代”的人们所拥有的黄金一般的勇气,信念,团结渐渐变成了老一代人口中祖父一代的传说。重新稳定下来的人类统合体在公元三二六零年八月三日,即人类进入宇宙一千周年纪念日宣布正式建立人类联盟,将一百九十三个恒星系,二百六十九个行星殖民地按功能,地域划分为七个自治领,互相制衡且统一行动,时年历法改立为欧历元年。
人类联盟采用议会制,七个自治领各出席三名代表作为议员,此外,七大领还需投票从议员中选任一名议长。议长拥有否决权,但不可在支持率低于五分之一的情况下使用。议会每五年召开一届,非议会召开年份事务由议长和其余六领的一名成员决策。议长可连任两届,各州代表可连任一届,且每届成员不得完全相同。后又下设众议院,参议院以配合行动。
稳定和平和统一使社会经济平稳发展,而这时的人类已无往日的探索欲望。掌握资本者凭借高生产力盲目扩大生产,政府鼓励消费,提供大量的贷款以支持购买,约五十年后,巨大的通货膨胀产生,货币贬值,冲垮了无数沉浸在富裕幻象中麻木者的生活,犯罪率和自杀率飚增。
通货膨胀的现象持续了不到半年,联盟的工业生产就下降了四成,工人失业率一度达到45%。各自治领自顾不暇,最高议会的指挥力大幅下降。各自治领为摆脱困境,纷纷提高了过路税,使彼此间的关系趋于恶化。
其中,三大工业自治区受经济危机影响最为严重。大量的失业工人涌向街头,质问政府的不作为很快就演化成了工人暴动。是时,据记载在三大工业自治领中,几个月间就出现了大大小小数十股工人武装力量,但很快就合众为一,聚集在了主张要创造一个“拥有着强有力政府,高效的执行力”的国家的工人暴动领袖旗下。
工人运动领袖赛尤斐勒·普罗萨尔,在各势力的地下集会中以强悍冷静,不可动摇的坚定态度著称。在第一次集会时,赛尤斐勒就指出,仅依靠工人的力量,在上个时代或许能用巨大的代价成功夺取政权,但在当下显然无法长久坚持,只有发动三大自治领的上层,才有与人类联盟相对抗的可能性。事实也是如此,在几次集会后,赛尤斐勒统合了各武装的力量,占领了几大工业生产支柱产区,后以此为筹码与三大工业自治领领导层谈判。在权衡了民众的支持,产区的安全等诸多因素后,三大工业自治领,联盟半数的行星宣布独立,成立银河统合,赛尤斐勒就任第一元首。
赛尤斐勒虽生于工人阶级,但在经济,政治领域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在新生的银河统合供需失衡,轻工业根基薄弱的情况下,采用计划经济物资统一分配的方式维持了绝大多数民众的基本生存需要,失业率下降,经济很快开始回升。而此时,失去了主要工业区的人类联盟也无力维持军队,双方就像冥冥间有种默契一样,只产生了小范围的摩擦,更多时候则是在道义上互相谴责。
“我们需要的是强有力的国家,强有力的政府,强有力的统治,以使力量不会分散。事实证明,民主的趋利和自私无法真正实现民主原本所期望的平等制衡,拥有了权利的个人会为谋取更多的权利而相互凭依来打压他人,而处于被蒙蔽下的人民就成了不同政党相争以致无所作为的牺牲品。人们所需要的,从来不是投票,游行这种表面的安抚,而是一个真真正正能代替他们思考的大脑,有了这个大脑,民众才能将力量发挥到正确的地方,而不是在相争中抑耗。”
历史学家雪梨麦克唐纳在《赛尤斐勒传》中这样评论道。对于麦克唐纳的这一观点是否具有说服力暂且不论,但在那个时代,赛尤斐勒的一系列举措无异于挽救人民于水火之中,让他得到了民众无比的支持。
而赛尤斐勒在就任第一元首的第五年,就因过度疲劳猝然长逝。暗中积累了大量人脉的康格里夫普罗萨尔,赛尤斐勒之侄依靠着大量政客的支持发动了政变,成立统合帝国,尊赛尤斐勒为第一皇帝。
“康格里夫复辟”事件,引起了部分民众的的不满,但对于在赛尤斐勒执政独裁时期体会到了政策保障的大多数人来说,帝制的复辟并不重要。只要执政者能保证他们有面包能吃,谁会在乎是元首还是皇帝?
康格里夫称帝后,将拥其上位的政客一一分封贵族,很快建立了由皇帝,贵族,人民三极组成的统治阶级,限制娱乐,成立文化部“排除”“不必要”的自由主义思想,采用严酷的刑罚手段打击犯罪,同时向民众提供救助手段和就业岗位。在一系列手段并施之下,犯罪率显著下降,就业率再度回升,以致社会上存在的少量反帝情绪也偃旗息鼓。
“民众向皇帝尽忠,皇帝就会保民众生活”成为了当时帝国人的共识,甚至一度有联盟人偷渡到帝国境内乞求皇帝庇护。
而此时失去了重工业体系的联盟陷入了窘境,重建重工业需要大量的资源和资金,而在这种情况下,二者都是问题。百般无奈下,时任议长的路易斯亚伦颁布最高收入条例,且要求农场主降低自动化雇佣无业人口。这一举动引起占据财产者极度不满,议会遂逐渐分化形成联盟与民权两党,甚至曾一度要爆发内战。而由于帝国的迅速恢复,终于二党还是站在了一起。由政府补贴损失,以降低农场自动化提高就业,整顿银行与金融,逐渐恢复银行信誉限制轻工业规模鼓励重工业发展,废弃部分由于重工业瘫痪而无法保养的军舰改造为工厂,军队裁员等措施接连出台,总体上刺激了消费和生产,让低迷的社会经济重新抬头。
两国在如此的内忧外患下,近百年未有全面战争,仅停留在试探性的摩擦和挑衅上,史称“百年和平”。
欧历一百四十三年,联盟最高议会颁布《讨伐案》(全称为《对统合伪国方面武力讨伐军事法案》)对统合帝国进行全面进攻,投入高达百万艘星际战舰,上亿士兵,强制调集全国物资,旨在一举歼灭统合帝国重新实现统一。
欧历一百五十一年,联盟的攻势止步于人工星体带——“栅栏”。“栅栏”原是帝国的一处大面积的采矿场,在长年的采集下,宇宙空间中留下了无数碎石,以致使用空间跃迁和曲率驱动都极为危险。在战争爆发后,这处采矿场被紧急改造成为人工要塞,依靠其特殊性成为了帝国的屏障。“栅栏”攻坚战持续了将近半年时间,联盟军伤亡近半数都未能成功攻下。
此时,联盟已夺回五分之一的行星,双方领土之比约为六比四。随后,双方再次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状态,战局缩小逐渐转向了消耗战。
时间流逝,近二百年中,围绕“栅栏”双方又展开过数次争夺,偶有易主,但无论哪一方夺得了栅栏,由于栅栏无法一次大量运输军队的特殊性,也未能将栅栏当做跳板攻破对方的防线。
欧历三百二十年。此时的帝国,腐烂的阶级与贵族主义取代了赛尤斐勒的本意。皇权旁落,大贵族在领地的权力已经超过了皇帝,皇帝真正能命令的人民已不足三分之一,贵族视国法如空物,肆意妄为的现象已是家常便饭。人民对皇室的态度也不似当年般拥护。而联盟则深陷两党之争,联盟党和民权党水火不容,甚至到了国家几乎无法统一行动的地步,连法律都因支持地区而有所不同,就如已将开裂的房屋,表面上是一栋完整的建筑,实际上随时可能分崩离析。若不是两国仍在交战之中,可能帝国早就不是帝国,联盟也不是联盟了。
而就是在这样的时代中,有两个如新生的恒星一般耀眼的人登上了历史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