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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part15 :迷途者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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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我的生活开始发展成如今这样?……
  在朦朦胧胧的记忆海洋中,我寻回了自己第一次接触死亡时的感受,
  2岁还是3岁时,当我顽皮的跑到无人的马路上嬉戏时,一辆忽然袭来的汽车还是摩托车将我撞飞,我并不记得被那快速行驶的交通工具撞倒后感觉到什么痛苦,自己的意识在将碰瞬间断片不存。
  “晓光!…………保持清醒晓光!………………”
  “……阳正要被车撞死了!……呜呜!……阳正被——车撞了!……”
  我曾短暂清醒,试图睁眼看周围却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我听到耳旁传来摩托车还是汽车的声音,我能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通过断断续续听到的声音渐渐判断出是我的父亲正抱着我并痛苦的大声哭喊,那哭声包含着满满的无力与绝望感,
  想开口,感觉自己嘴动了,但是,自己却连想说什么内容都无法思考,过了几秒后意识再次断片——
  我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只记得我出院前要被送入仪器再次检查身体安危前的害怕心理,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醒来,只记得我做了一个无意识的梦,只看着那白茫茫的世界,思绪不复存在般甚至连【害怕】这一思考也没有,自己仿佛成了一台摄像机干对着那白茫茫、边角有如海洋般轻微的波动的世界记录着,看着这个世界就像看着纪录片里的细胞观察、显微镜的白色影像下的细胞及其纹路在如镜面一样的世界上展示。
  这个纯白的世界没有声音、没有任何人存在,我感觉在那只过了几秒,而真实世界究竟过了多久我却捉摸不定,慢慢地,我连自己的意识也差点不复存在……
  “我”,可能在那时候就已经死了吧——到现在的我依然在认为这种可能。
  如果后来没有醒来的感觉,恐怕我的意识是真的消失了——那样的“我”则变成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
  有一种鸟,它天生翅膀折断,但它也依然能飞翔,只是,它会一生痛苦的自由飞翔。
  ……也许,从那日意外开始,我的生活就注定了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正常走下去……
  在那日之后,我不再拥有和同龄人一样对生活的看法,我失去了父母所说的“纯真”,获得了“模糊”,即对万物思索却不知往何处思索才是正确。
  我的容貌也可能因为车祸发生了改变,但我却在那次事故后忘记了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我只能用感觉去佐证这些变化,这种做法在大多数人看来是自欺欺人,但现实却在告诉我确实如此,
  我在变化,生活也因那日意外后不断变化,但我却忘记重要的变化细节,只能以感觉尝试隐约再次想起这些细节——
  ………………很奇怪。
  明明自己是在睡眠,意识却格外清晰。
  明明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但我却能看清这片黑暗,这片黑暗犹如明亮的油彩。
  我……又遗忘了什么吗?
  遗忘,人会忘记许多事情,除了基本信息、最熟悉的事情外,一切都有可能被自己遗忘——但我鲜明感觉到自己遗忘了太多重要的事情,
  记忆的碎片散落在眼前的黑暗平面上,它们星光点点宛如模糊的镜子,亦或像是受损的录像带,我明知这些碎片对我的重要性,但我却无法修复这些珍贵的回忆,
  我伸手试图接触其中一片,被触碰的碎片让其后的黑色平面激起一道波纹,我仿佛听到叮咚一声,那枚碎片同时闪烁光芒——
  “阳正可真是最好欺负的对象了!”
  “他只是个傻子,连单脚跳都不会的笨蛋,怎么能和我们一起玩!”
  ……很熟悉,但,也很令我苦恼。
  模糊的回忆被注入脑内,但我却并没有想起具体内容。
  按下周围最近的另一枚碎片,也是让其后的黑暗激起一道波纹,微弱的星光开始亮起来——
  “菩萨,我的外甥该怎么办,他的意识——”
  “……没办法,你的孩子是注定的,我唯一能做的是帮助他度过这个困难,但,终究只能他自己变强才可以战胜这些苦难……”
  ……感觉是个令我印象深刻的回忆片段,但我却依然无法记起何时之事。
  看向其余碎片,其中一个居然亮着浅粉色的光芒,我接触那一刻碎片便亮起一阵粉色的强光——
  “……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晓光,我——”
  “我知道,只是我……”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吧!”
  “嗯,直到——”
  ““——直到我们都完成各自梦想之日。愿与你重逢于——””
  ……!!——记忆,居然中断了?!
  强烈的回忆感涌入脑袋,大脑一下子很混乱,自己的情绪突然间出现很大波动,
  ——我究竟和谁说过这段话,我究竟——我!——
  啊!……可恶,连这些都忘记了……不对!意识,好像越来越模糊了!……
  害怕,不想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猛烈拍打其他碎片,波纹群起,星光群闪,
  “……我一定要杀了她!……”
  “这就是你的局限性!……”
  “你能通过的,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我同事胡——的学生。”
  “……阳正,L——老师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与你再见面的!……”
  呃啊!!……
  一大串回忆的画面与数不清的言语句涌入脑海宛如电流通过自己脑袋,意识不仅没清醒反而被这一刺激给击倒!……
  黑色闯入视野,视野边框正逐渐被如污泥一样状态的黑色给占据,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被这黑色的物质剥夺,
  可恶……即便全力晃动身体——不……原来身体一开始就没感觉!……
  那我是怎么触碰那些碎片?手?不对,我其实没看见手……难道是以手的感觉去碰那些碎片吗?这不科学!……
  黑泥一样的物质逐渐占据大多数视野位置,危机感在我的心中不停回荡,
  ——!又是这种感觉!……
  【死】
  ——我不记得和这种感觉打过多少次交道了,我的脑海里刻有它的标志、它的气息,那令生者厌恶的气息促使所有活物远离它。
  眼下它再一次找上门来、欲再次尝试收走我的性命,这次的我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其吞噬、变成这黑色空间的一部分了吗?……
  “——别死在这里”
  诶?——
  耳旁突然传来一个让我感到微妙的男性声音,同时右手被人一把抓住——随着抓住我的人用力一拉,我眼前的黑色物质瞬间从视野脱落开来——
  “这究竟是?……诶?!我——我该不会一开始就没动过嘴说话??!”
  这是我在被拉起后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嘴部在动,原来一开始的我根本没动过嘴说话?!……
  “那些碎片在头上?——难道我一开始是躺在这地方的??”
  从一开始,无边无际的黑暗让我错失了对正确方向感的判断,若不是被人拉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早已被陷在地板里,甚至【死】可能早就在进行只是失去对周围事物判断与感知的我从一开始并没察觉到,毕竟连“在控制手移动”的感觉都能被模糊到我最后要求生时才意识到。
  “谁叫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什么我这样的,你懂什么,我——……”
  我本想对声音的源头说什么,但却让我看到震惊的一幕——
  “怎么,到现在你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谁的吗?”——
  ………………
  …………………………
  时间::20时15分,周六,7.12
  行动正式进行140分钟后……
  “啊!——”
  “没事的,只是些小痛苦忍一下!”
  【突击者】队长MVP正同另一名能活动的【突破者】队员在烟雾中寻找受伤者并进行紧急救助,发出喊声的正是他的一名队员,先前爆炸的冲击导致这名队员的胳膊无法动弹,MVP唯一能做的是小心扶好他的双臂并将其移动到安全位置,这之后便联系分部来派出救护支援带走他。
  “MVP队长!我找到ACE队长了!”
  “——!好的马上来!”听到【突破者】队员的话后MVP立刻叮嘱受伤的队员不要活动双臂,在确认他没其他问题后MVP赶忙前去声音源头。
  “来了!ACE你们人呢?!——”
  “这里!——”
  MVP走过来时烟雾已经开始散去,他很快便看清了眼前的状况——此刻的ACE已经因爆炸昏迷在地,他右手拿枪瘫靠在桥旁一侧,他的头部、身上多处有多处血迹流淌,他的队员正在用酒精布擦掉其脸上的血迹,而在ACE身旁还有位受伤瘫坐在石桥旁清醒的【突破者】队员。
  “ACE怎么样了?!”MVP急忙走来对ACE身旁的队员问到,
  “队长他和我们估计是正好在爆炸中心上方,我们最先受到了冲击,”一旁的伤员对MVP述说当时情况:“我们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脚下来袭的强烈冲击波给轰飞开来……当我醒来时队长已经不省人事了。”
  “MVP队长,要使用心脏按压救治吗?”
  “废话!刚刚那么剧烈的爆炸虽只是个烟花但威力可不容小视,即便是侥幸躲开的我也依然觉得自己身上骨头有点松动了!现在用心脏复苏按压是在害你队长!……”
  “……没办法,只能先人工呼吸试试看了。”MVP对正救助ACE的队员说到。
  “是!……”
  三分钟以后,【突破者】队员在此期间不停进行紧急救治,但依然没能让ACE醒来,
  “怎么样?”检查完ACE旁边的伤员情况后MVP来到救助队员身旁问到,
  “不行,还是没醒来……”他抬头看向MVP回答道。
  “只能试试心肺按压了吗……等等!……”
  忽然,MVP注意到ACE的眉目有些轻微跳动,他赶忙蹲下身子晃动ACE身体,
  “老ACE!醒醒快醒醒!——”
  “………………咳咳!……”
  在MVP不断晃动下,ACE终于发出了声音,同时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十分惊喜的MVP,
  “什么……情况啊?……我和我的队员……”
  “呼——还好ACE你命大醒来了,不然可就麻烦了!——”
  MVP将事情过程全部跟醒来的ACE一一述说,听完后靠墙躺着的ACE因为自己命大乐呵起来,
  “哈!看样子老子还是运气好,连炸弹都弄不死我——呃!……疼疼疼!……”
  刚想起身的ACE只是稍微移动下自己身上的右胳膊便疼痛不已,看到ACE那囧样MVP也乐呵起来,
  “别强行起来啊!那爆炸虽然没真炸开花但冲击波可不小,我都以为我要交代在这了,你就等分部叫人来接你回去吧!再动对身体不好。”
  “不行啊MVP,”ACE咬着牙边忍痛边说到:“我还要问问他那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要去问他吗?”MVP听到他的话后脸色突然变得沉重,他十分正经的向ACE问到,
  “如果再不去问,恐怕我永远也不知道那事情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Shanos他可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
  “即便我全身都粉碎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去问问他,让他亲口告诉我我不在那会他和Momo、Reya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次事情为什么要被上级隐瞒、真相究竟如何!……咳咳!……”
  “算了,老ACE,”MVP抚平他的背部并叹了口气说到:“你我等抓回他再慢慢问吧,你这会需要静卧。”
  “【突格者】究竟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我一定要查明真相!……不能让我当年那些兄弟白牺牲!……咳咳!……”
  “嘿!ACE和MVP!——”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二人停下对话纷纷看去,只见【八芒星】的磐石队长带着几名队员从去洞口的方向走来,
  “磐石,你可真命大啊!居然毫发无损。”
  “ACE你样子看起来挺糟糕的啊。”
  “可别嘲讽我了!赶紧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战!”
  “这可不行!你身旁的MVP都比你好太多了!”
  “赶紧吧!磐石!你应该知道我想去做什么。”
  “懂懂懂。”磐石说着靠近ACE,他和MVP一样并没有扶起ACE,
  “快点吧磐石!”
  “……不行啊,”磐石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给ACE看并说道:“你这我可不敢扶!”
  “你!——”
  “但我可以帮你去问Shanos。”他立刻对有些恼怒的ACE说到。
  “————哎,也行!”
  “队长!——”
  三人看向别墅方向,只见有两位女生正立刻跑过来,
  “枫虹,【Monster】!——”磐石向二人喊道并招手。
  “你们还好吧?有没有受伤!”二人跑过来后磐石关心的对她们问到,
  “没事!我——”
  “枫虹她背部受刀伤。”银发少女打断微笑着发言的枫虹说道。
  “枫虹你没事吧?!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没事没事!不就是小伤——”
  “队长,我希望枫虹接下来能休息不要行动。”
  “——哎呀【Angel】,不要说这个话啦,”枫虹转向银发少女别扭的说到:“现在我已经能动了,这伤口对我战斗不会妨碍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造成负担的!”
  “那转身让我看看伤口,枫虹。”磐石队长认真的向她说到,
  “啊,这……”
  “——呼……枫虹你还是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啊。大家都很担心每个人的安危明白吗。”
  “我知道啦,我只是也想和大家一起参加行动……我也想出份力嘛!……”
  “要不你来照顾我们这些伤员?”一旁的ACE开口插入二人对话:“你从跑来时就喘气不停,看样子伤口也不小啊。”
  “哪,哪有啊!……”被人看出问题的枫虹立刻脸红起来,但她依然强势的说到,
  “稍微仔细些就可以看出来你在强忍的样子啊,小姑娘。”
  “枫虹,还是听ACE先生的话吧。”【Angel】握住她手臂对她说:“大家需要你帮忙照料。”
  “…………哎,好吧!……”被迫接受请求的枫虹嘟起嘴对众人不情愿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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