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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part14 :枪烟下的再识与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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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19时55分,周六,7.12
  行动正式进行120分钟后……
  火光在桥上一闪而过,飞舞的烟尘随即将人影吞没,桥上的MLRC队员们怎么也没料到雇佣兵的头目很早以前就在桥中央安放了这么个杀手锏,炸弹的巨响让还在地上作战的其余MLRC队员甚是惊讶。
  “——队长!!————”
  惊恐的队员们大喊各自队长的名称,眼下他们只看见爆炸后桥中央被灰尘笼罩,完全不知道其他人的死活,
  “队长,请回话队长!……”
  毕维斯听到巨响后一直在尝试联系上队长他们,但却并没有人回复,
  “可恶!!……”
  “凌烊,衡度!枫虹!……听到请回话啊!……”毕维斯继续在通讯频道内呼喊,但另一端只传回不断波澜起伏的杂音。
  “队长他们……”
  “不要担心,苏幕。”弗罗拉见苏幕有些低落的样子安慰的说道:“队长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如果我们不扫清地上的敌人我们就无法及时去支援队长他们。”
  “……早知道就不该把带弹头的侦查型调来对付跑出来的‘突格者’了!……”
  爆炸发生前,在别墅一楼内的被改造人群突然跑了出来,他们从不明原因打开的大门内疯狂涌出并对周围所有人发动攻击,
  “你们这帮走狗,你们要对你们的主子干什么!……为什么项圈控制不了他们了??——啊!!——”
  时间越长,越来越多的被改造人正逐渐汇聚成战场上的第三方势力,不少雇佣兵遭到了他们如野兽般的袭击,雇佣兵们不得不将多数火力从MLRC队员们身上转向这些被改造者,但在他们的火力压制下被改造者的队伍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壮大,这些被改造者不要命的攻击甚至威胁到了MLRC的队员们,最先被攻击的正是拿着SG(霰弹枪类)的弗罗拉和拿着RF(狙击步枪类)的苏幕。
  鉴于被改造的人群越来越多且威胁性远超雇佣兵们,毕维斯便决定先调用带弹的侦察型清扫地上的被改造者后再调去支援【突破者】他们。
  轰————
  随着震撼飞弹的引爆,不少受波及的被改造者倒地不起,为了避免被击中的改造者依然还能起来活动的情况发生,毕维斯调用攻击型无人机对被波及目标的要害实施精准射击、将目标彻底击倒以确保其他人的安全。
  “虽然成功化解被改造者带来的威胁,但已经没带弹头的侦查型可以提供支援了……”
  攻击型现在还在同其他队员一同对抗雇佣兵们,盘旋在桥上空的侦查型也没能传回任何有关于桥上队友们的情报,难道这次任务只能失败撤退了吗?……
  “………………毕维斯?……”
  “——!!!磐石队长!”
  通讯频道内忽然传来让毕维斯惊喜的声音,这声音对于毕维斯来说如定心剂一样及时,
  “队长,其他人怎么样!有人受伤吗?!要叫总部——”
  “冷静点毕维斯!”通讯频道内传来凌洋的喊声:“我们小队还好没事,现在烟雾还没散去,其他人的话我和衡度正在确认。”
  “没想到对方居然在桥中心埋了炸弹,但幸好对方埋雷手艺不精湛,桥中心还稳定。”衡度在通讯频道内也说起话来。
  “毕维斯,现在从你的无人机画面来看我们这烟还浓吗?”
  “还很浓的队长。”
  “好的……现在我有个计划:毕维斯,你调动侦查型无人机朝山洞口前的雇佣兵阵地发动自爆撞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们准备在他们大意时候从烟雾里冲出来对他们发动突击。”
  “可那样做你们会很危险的!”
  “没办法,”凌烊插入两人交流说:“现在掩体在刚刚的爆炸中毁坏,如果不冒险冲过去我们都将有危险。”
  “……好,好的!”
  毕维斯急忙调整侦查型无人机群飞到敌人周围上空,此时通过实时传输画面看雇佣兵们十分乐呵,怕是放松了一半警惕心。
  “——布置完毕。”
  “各位,”听到毕维斯确认后的磐石队长对自己的队员以及现在能召集战斗的其他队队员说:“听我的命令,到时候我们必须得迅速冲过去、夺下敌阵地!”
  “明白!——”
  “毕维斯,听我倒数,数到1开始行动。”
  “是!”
  “3,2——————1!”
  随着磐石一声令下,毕维斯先启动三架无人机,朝着指定位置发动突袭——
  “哈哈,头果然神机妙算,那帮人怕是死定了——”
  “嗯,头!待会我们————呃啊!——”
  正当雇佣兵们正考虑待会要开什么派对时,一架无人机忽然撞入他们内部阵地,一个正说话的雇佣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无人机的自毁爆炸炸中头昏了过去。
  “不好!他们还有能力发动攻击!”
  “不对头,那时他们从空中!——啊!!——”
  又一架无人机飞了下来,正好撞在正说话的机枪手旁自爆,自毁爆炸带动轻机枪周围弹药引爆发出剧烈火光,雇佣兵们的机枪堡垒瞬间化作一片废墟,机枪手被爆炸冲击波给震下来,众人看到他的正面全部被一瞬间爆起的火焰给烤黑。
  “可恶!——给我射击这些‘铁鸟’!”
  雇佣兵们纷纷拿起枪走出自己所藏地方,他们对不断飞来的无人机不停射击而全然没留意烟尘里是否还有MLRC队员准备突袭。
  “——所有人走!”
  磐石队长一声令下,所有能行动的队员共同翻越损坏的掩体,他们低身迅速通过桥中央直冲雇佣兵所在地,而雇佣兵们全然没注意到在暗中速行的队员们,
  “榴弹发射器准备!——”
  磐石队长在石桥剩下四分之一的路程时对身后队员们喊到,两名【突破者】队员立刻停下,他们举起各自AR(突击步枪类)切换榴弹模式,仰角对准敌人阵地内弧线抛射——
  “都给我射中,现在他们就是强弩之末,我们胜券在————”
  轰!!————
  刚刚还在喊话的雇佣兵头头正好站在防御阵地前面,【突破者】队员发射的榴弹也正好射在他的脚下引爆——随着剧烈爆炸声响起,雇佣兵头头和他周围的同伙顷刻间都灰飞烟灭,接着来袭的榴弹将其他没反应过来的雇佣兵一同炸得四散开来。眼见敌人突然猛袭、头领死亡,阵地内的雇佣兵们顿时乱成一锅粥,
  “小心!”
  在磐石后面的凌烊立刻示意队长蹲下,同时他迅速开枪击中从防守阵地冲出来欲发动奇袭的一个雇佣兵,被击中的雇佣兵倒在磐石队长身上后被其重重扔到桥边不省人事。
  “射击!敌人————”
  榴弹继续飞入敌人阵地内,敌人还没来得及反击便被炸开花,士气大削的雇佣兵们被冲上来的磐石等人在短时间内一一击倒,而躲在暗处仍在反抗的几个人也没撑多久便被赶来的两位【突破者】用榴弹逼出掩体击倒、被队员们近身击晕虏获。
  “呼!……成功了哈!……”确认已无危险情况后的凌烊长松一口气,他高兴的对其他队友说到。
  磐石等人的突袭行动不到十分钟便彻底击溃所有盘踞在山洞口的雇佣兵成员,他们虽成功占领了这一区域但他们仍有要事需做,
  “凌烊,衡度,你们先留守洞口,我和其他人赶紧回去帮助其他受伤队友。”
  “是!——”
  ……………………
  ………………………………
  昏黄的晨光,无尽的荒土,无言的世界,这些是我当时能在车上想到的。
  我和餐厅老板都沉默不语的看着远处的风景,从逃出小镇到现在清晨6时许我们依然沿着公路继续行驶,一路上我们害怕身后的暴徒们会追来、怕路上遇到其他的恐怖分子袭击我们。
  离我们最近的城市究竟有多远我们也一无所知,我们只能在这左右都是黄沙飞舞的公路上不停前行,
  我们是在风沙中迷茫的行者,我们的生活已然被改写,作为失家者朝着完全看不清的未来彳亍着……
  我们的脚步已经踏过几十公里,可我们却仍能明显感觉到死神就在身旁、它将那细微的镰刀抵在我们脖子上并等待着某个时候到来,我们的时间仿佛在这永远也看不到头的公路上静止了,如同我们头上似乎没有变化位置的暗淡太阳一样诡异。
  餐厅老板提心吊胆的看着车上的显示器,通过他那加大力度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推测怕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
  “……快没油了。”他行驶很久后开口说到,而我听后也只能无奈的看着远方。
  我们没办法给这辆汽车加油,那等待我们的或许就是死亡……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过会就能见到小镇或者可以为我们提供帮助的人造建筑物,只要我们碰到了人,那我们或许能摆脱死亡的爪牙。
  但,幸运女神只能帮助我们逃离昨日恶魔的手心,直到车辆停止发动的那一刻我们依然没能看到任何人造建筑物。
  我们将车上的水等能用上的东西拿下来,准备步行在公路上,
  “老板,你的伤……”
  “没事的,过会就不会流的。”
  在逃离小镇后,餐厅老板一直开着车并未对伤口进行包扎,也就是说从夜晚到清晨他的伤口一直在缓缓出血,直到现在才用车上找到的白布条包起来,但我知道枪伤如果不取出子弹那会一直留在伤口处,即便包上了也只是减缓流血速度,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气息正在慢慢减弱,如果不找到小镇或者城市救助的话他就会……
  “…………嗯。”我不敢细想下去,只能以肯定的声音回应他。
  我们只有沿着这条公路走才可能看见活着的希望,但我们究竟离最近的人造建筑物有多远都是个谜,时间在流逝,维持我们生命的水和食物并不多,阳光照射在我们身上仿佛在催促我们要想活命就得继续拼搏。
  “……走吧,Anna。”
  我们一直走,走在这不知尽头的公路上,我们走到夜晚也依然没能碰到车辆经过,在这周围都是荒凉山地的公路上我们只能继续踏步前行、不能在这可能有威胁性动物出没的地方停留。直到第二日夜晚我们才找到个安全的山底狭缝得以休息,而那时我们尽量省着吃的食物也只剩下一半,水虽然还有能够为我们二人提供最多三日的量,但我们心里都没底,我们真的能在三天后得到救助吗?……
  那时的我比起害怕能否见到其他人,更害怕的是餐厅老板的情况,他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长时间赶路劳累消耗他大量体力,对于受伤的他来说时间十分珍贵,再不找到人取出他的子弹并止血恐怕他将先行一步……
  让我们完全没想到的是,即便我们再走了两日也依旧没遇到任何人或车辆,我们虽遇到人造建筑物但也只是竖立在路旁的遗弃牌子,上面的信息根本不是我们想要的,此刻的我们仿佛被命运女神抛弃一般可怜无助,食物在步行开始的第三天(/昨日)吃完了,水也只剩下明天一日,我们浑浑噩噩的走着,我们不敢睡着因为一睡怕是再也不醒。
  而更加可怕的是,餐厅老板一开始还走在我前面,然后变成与我并排走,现在快临近傍晚时的他已经在我身后追着我走路,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拥有的时间快要触底了……
  “Anna……”
  他忽然叫住了我,我听到他有些无力的声音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给你……”
  他将他的外套、手枪、以及他背着的我的包袱统统交给我,看着他那毫无生气的样子我已经能知道他的结局……
  “——老板……”
  “Anna,接下来的路,只能抱歉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他的语气十分敬重又带有丝悲伤,他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接下来请务必小心,Anna,我的话——想在这看会美丽的夕阳。”
  “………………嗯——”
  接过他递给我的东西,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用自己坚毅的眼神回应他那慈祥的眼神,我背起行囊、坚定转身后朝着这条公路的前方继续前进,
  “————一定要活下去,我们镇上最好最坚强的Anna!……”
  我并没有回头再看向他,我只是低头偷偷流下泪水、内心鼓起全部的勇气继续这看似漫无尽头的行程,渐渐地,我不再听到任何属于文明的声音,耳旁皆是前路吹来的风声。
  ……为什么,明明我现在也有力量了,可我——却无法拯救我这一生都在苦难中颠沛流离的慈祥奶奶?
  ……为什么,我最信赖的“友人们”,会去相信平日里迫害他们的恶徒,甚至如哈巴狗一样听从他们的指示攻击我……
  ……为什么,这个国家每日都有在暗淡的时光中悄然死去的人、他们的存在为什么如同尘埃般不复存在?……
  我必须得怀着这些令我苦恨的疑问走下去,我必须找到世人向他们提问、同时告诉他们一件重要的事:
  我,出身于一个普通而又苦难的小镇,我是Anna,背负小镇众人期望而顽强活下来的人。
  …………
  ……………………
  时间:20时05分,周六,7.12
  行动正式进行130分钟后……
  月色是如此明亮,仿佛和故乡的月色一样——这是她心中的想法。
  她倒在血泊之中,回忆起自己的点点滴滴,即便现在已无生路可走,她也依然想要站起来,在倒下数秒后她试着动了动手指,这是她能做的也是她现在只能做到的,
  “……呃……啊啊……”
  她害怕,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又将要陷入深渊般的梦境中,她勉强的开口发出声音——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保持清醒。只要自己还能说出声音,那么自己还能短时间内不陷入寒冷的黑暗中。
  “呃……咳咳……咳啊!……”
  血液从嘴角流出,她的瞳孔不停晃动,她不甘,她不想就这么停下脚步,今天的她看见【同类】,那明天恐怕能看见更加令她欣喜的东西,她还有问题要问这位站在自己前面看着自己的【同类】。
  “………………”
  银发少女沉默不语,没人知道她心中情感的浮动,只有【自己】知道她的想法。
  她呆然的站在安娜(Anna)的面前,数十秒过去她也没进行下一步动作,她只是在看着倒在血泊与月光之下的安娜(Anna),她并不是在用恶趣味的眼光欣赏自己造就的伤痕,而是看着伤痕与血镜里的倒影——自己。一个面相阴森可怕、身上散发残存【杀意】、害怕自己过去与未来的刽子手。
  “…………【Angel】……【Monster】?……”
  在银发少女身后的枫虹慢慢走过来,她在离银发少女只有几步时停下,她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二人】现在什么情况,她向【二人】询问同时内心虽做好最坏打算但也坚决不想与其兵戎相见。
  “……………………枫虹姐。”
  “!!——呼,太好了!……”
  听到这个语气是自己最熟悉的【Angel】以后,枫虹心中的石头才得以安稳放下。
  “…………咳啊!……”
  在二人对话期间,安娜(Anna)忽然发出有点惊讶的声音,即便自身正不停失血的她也依然要立即起身,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急于确认。
  “请停下吧,现在的你——”
  “呃!——呃啊啊——!”
  “…………”
  看着安娜(Anna)不顾一切强行要起来的样子,【Angel】不再多说什么并低下身来到她身旁,她抱着安娜(Anna)的腰在自己的怀中让其勉强坐着,
  “【Angel】!你这样做——”
  “没事的枫虹姐。”【Angel】冷静的对有些紧张的枫虹说:“她已经没力气再对我发动攻击了,就让她说什么吧,无论她要说的是善言还是恶语。”
  “…………好的。”
  “那么,请你说吧。”【Angel】看着怀里的安娜(Anna)轻声问到,
  “……咳咳!你,你真的叫——Angel?!……”
  “嗯?”【Angel】对她发出疑惑地声音,看着脸色有些紧张的安娜(Anna)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这么急于确认自己是谁,
  “告诉我!……你的名字,是Angel吗?……”
  “我叫【Angel】,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
  “别骗我!你真的是那个‘Angel’吗?!”她对着【Angel】大喊着,在她大喊同时几滴血液喷到【Angel】衣服上,
  “那个是——”
  “【Geliter】……”
  “!……”
  听到【Geliter】这个名字后,【Angel】顿时沉默下来,而她的异常举动让安娜(Anna)瞬间明白什么后更加惊讶的追问道:
  “【Geliter】……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Geliter】,这个名字,你应该知道吧?!……”
  “…………………………Anna……”
  【Angel】在沉思许久后突然间说出了对方的名字,而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从未说过自己名字的安娜(Anna)听到后全身剧烈的颤抖,她惊慌的看着脸色阴沉下来的银发少女并激动的紧抓其左手,
  “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Angel!……没想到,你也变成了和我一样的存在……”
  “…………”
  “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站在我的对立面,你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和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的买方站在一起!”
  “……不,Shanos博士才是——”
  “Shanos先生他根本不是你们情报里说的疯狂研究者!他一直在坚守自己信念去尝试弥补他自己所没救到的一切!……”
  “……我不知道。”
  “诶?……”
  “Shanos博士的一切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我的意志选择加入MLRC,为了拯救所有可能会被改造成【突格者】的人们我便选择挥剑,Shanos博士干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事情,我只知道必须阻止他不然只会有更多人变成【突格者】,即便他所做一切是想挽回自己的过去……他也不能这样做!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应当被尊重而不是成为科学任意消耗的材料。”
  “………………”
  “并且,MLRC的人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都是为了拯救其他生命而行动,他们也都不想看到和曾经的我们一样的人们继续受到惨无人道的迫害。”
  【Angel】左手紧紧回握安娜(Anna)的手,她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愣住的安娜(Anna),她现在十分希望安娜(Anna)能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希望她相信自己所言的一切,
  “……对不起Anna,如果我能早点知道Anna你的信息,我就不该用剑!——”
  “……不,请不要自责Angel……你做的很好。”
  “!…………”
  “能被当初生死与共的‘友人’亲手解决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安娜(Anna)笑着注视【Angel】,但这份温柔的笑容却让【Angel】内心悲痛不已,
  “Anna……”
  “【Geliter】她在我们眼前死去,她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她本可以继续活下来却被那些人贩子迫害致死,而我们当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慢慢逝去……在【Geliter】离去后我们再次失去生的希望,本以为到最后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没想到Angel你也能好好活下来……至少看上去比行将就木的我好多了。”
  “Anna,难道你的【内突格】……”
  “【内突格】吗?……这种说法挺医学化的呵呵……只不过也确实符合我的情况。”
  安娜(Anna)依然乐观的同【Angel】说着,她仿佛忘了自己将要被死神收走的事实,此时的她内心十分安定,她从未有过如此安逸的时候,
  “……时间也差不多了,Angel,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Anna,我——”
  “请听我把最后的话说完吧!~——”安娜(Anna)勉强对【Angel】升起食指示意她并说到,
  “……【Geliter】她离去前仍然在鼓励我们所有人坚持对生的向往,既然我们能从众人当中活下来,那就一定要保管好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我听Shanos先生说过,【突格者】即便【突格】情况再严重也会有可能的治疗办法,只要Angel你能坚持到治疗成功的那一天成功到来……咳咳!——【Geliter】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看着眼前即将离世的友人,【Angel】只能闭着眼勉强露出微笑的向她答应,
  “一定的,我绝不会让大家白白牺牲的!……”
  “……嗯!Angel,你一定要快乐的活下去,千万!千万不要来找我哦!~……”
  安娜(Anna)俏皮的说出自己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已经彻底坚持不住困意,她慢慢合上眼,
  ‘Angel……一定要……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救……更多的……’
  她没能把自己还想说的话说完,只能在心中遗憾的默念自己对眼前友人的寄托,
  很冷,身体很冰冷,但,现在自己被【Angel】抱着,心中很舒服、很温暖……
  闭上眼,她只能看见一片黑暗,这是和她在人堆笼子里时一样的黑暗,曾令她恐惧的无边黑暗,
  但过了一会,她看见在黑暗的远方有一点星光,星光里居然是她的奶奶,奶奶慈祥的笑着并向她挥手,
  ——奶奶……我,我来看您了!——
  她欣喜的踏出步伐,向着温暖的理想乡走去——
  …………
  ……………………
  “…………”
  【Angel】无言的抱着自己怀中已经冰冷的遗体,安娜在睡着前露出笑容,她的手还抓在自己左手手心中久久不肯松开,
  “【Angel】……没事吧?……”
  一旁看着的枫虹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她知道现在打扰正处在悲伤中的【Angel】不是好事,可眼下她们必须得回收【突格因子】并立刻去和队长会合,
  “……嗯。”
  【Angel】平静的向她回答道,她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要我来吗?”
  “不用,让我来吧……”
  她接过枫虹递来的圆柱体回收仪器,仪器看上去类似无表露针头的筒管注射器,她将仪器头部对着安娜(Anna)的胸口扎下去并按着仪器底部施行操作,仪器左侧显示类似绿色能量条一样的东西正逐渐上升,直到彻底填满竖表格的能量条后【Angel】才将仪器取离安娜(Anna)的胸口。
  “我们走吧。”【Angel】在安放好安娜(Anna)的遗体后对身后的枫虹说到并将仪器递给她。
  “【Monster】她怎样?”
  “姐……不【Monster】她只是在同我一起作战时操控累了需要休息——同时也是为了我和她的安全而暂时让自己‘消失’,她在‘消失’前告诉我接下来只能我来上了。”
  “好的。那,我们先去和磐石队长他们会合吧——Anna她的遗体……我们待会一定会回来取的!至少,我们可以好好安葬她!——并且,并且在那之后过几天我枫虹子要请你去市内吃很棒的冰淇淋!”
  “嗯!……”
  提起精神的【Angel】用充满朝气的话语回应向自己打气回神的枫虹,她们二人拿起武器向磐石他们那前进。
  ‘Geliter,Anna……还有其他人,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所寄托的希望!……’
  银发少女接过又一个人的信念,她和曾孤身独行时的友人一样继续朝着未来大步前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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