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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因为靠海,又或者是因为群山的阻挡,总之在寒潮肆虐大半个国家的情况下,山济市仍能保持零度以上的气温。轻柔的夜风仿佛羽绒一般,抚摸着行人的脸颊。天空是纯净的黑色,月亮洒下更加纯净的月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温暖。
只是对于肖梦瑶来说,还有一件遗憾的事。
“现在去海边是不是太晚了?”她看似不经意地问。
“有些景点晚上也开放,”钱敬学用一种冷漠的声音回答她,“但我们没空去。”
“你不喜欢海吗?”
“对,不喜欢。”
肖梦瑶有些诧异,“你是在海边长大的……”
“在山里长大的人会喜欢山吗?”他看着肖梦瑶说。他的声音极为冷漠沉重,就像他的表情一样。肖梦瑶感觉又问到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题,因此没有进一步问。
说话的时候,他们刚刚来到火车站。跟高铁站不同,火车站位于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方,周围光大型商场就有两个,还有各种饭店、酒店,十分热闹。
“这不符合地理规则,”肖梦瑶看看两个相隔不过几百米加一条马路的商场,“这会导致恶性竞争的。”
“反正他们肯定吃不了亏,”钱敬学说,“十几年来都这样。”
两个人走进火车站内。出人意料地,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大概是因为太晚了。钱敬学找到一个靠着手机充电台的位子坐下,充着电刷起手机来。
他刚刚看完几则关于明星出轨的八卦新闻,肖梦瑶就把一张硬质纸片塞给他。
“该走了。”她说。
钱敬学看看纸片,那是一张车票,上面写着“山济——北燕”几个字,后面还跟着一串可怜的“D-2233”次。他对了对时间,确定没错后才起身。
两个人来到站台,登上那列绿色的卧铺车厢。或许是快到年底了,车厢里并没有多少人,与他们同一个隔间的只有一个年轻人。他坐在对面的下铺上,头发留得很长,让他本来就瘦的脸显得更加阴沉。钱敬学觉得他不像个好人,但碍于人家在场就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打扮奇怪的人走过走廊,来到隔壁的隔间。他们一个穿着黑西服,另一个一身白西服,打扮极为扎眼。尽管只有一闪而过,钱敬学还是看到他们有着高鼻梁和深眼窝,明显不是华夏族人,应该是西方人。
肖梦瑶把行李放在床板下面,坐在下铺。钱敬学也一翻身到了中铺。直到火车启动,都没人来这一间,那个年轻人也没有说话,甚至没怎么看他们,只是在默默地刷手机。钱敬学不知道这是特使局安排的还是巧合。
“能借一下大衣吗?”肖梦瑶忽然对钱敬学说。
钱敬学探出头,看见她已经躺下,身上盖着一层毯子和她自己的大衣,不过车厢里还是挺冷的,他便脱下大衣递过去。
“谢谢,”她接过大衣说,“晚安。”
“你也是。”
事实上钱敬学并不晚安,他刚一睡着就开始做梦。这次的梦境倒不是像昨天那样一直在变换,场景似乎是一座燃烧着的城市,一个少年站在火焰前,钱敬学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钱敬学想动,但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想看清那个少年的样子,或者是侧脸,但无奈,他怎么也看不清。
他就这样一直努力着,直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把他惊醒。钱敬学睁开朦胧的双眼,向下看了看,然后就清醒了。
他看见,肖云梦站在地板上,手中握着那把手枪,正对着他使眼色,很明显是想让他下来。
“出什么事了?”钱敬学小声地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指了指对面的那个长发年轻人。那个人正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躺在卧铺上,全身都在诡异地抽搐,嘴角流出白色的泡沫。
钱敬学吓出了一身冷汗,但他还是忍住了自己尖叫的冲动,从中铺上爬下来,站在肖云梦身后。
就在两个人准备走出隔间的时候,一个得意的声音传来:“不要动。”紧接着,钱敬学就看到一把冰冷的刀刃架在了肖云梦的颈侧。
拿着那把刀的人,是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年轻人,钱敬学认出他就是那两个打扮怪异的西方人中的一个。那个人看着钱敬学,脸上露出温暖而诡异的微笑。
“自我介绍一下,”他以十分流利的华夏语说,“我是withe,也可以叫我怀特,至于这位……”他指向另一边面相冷漠的黑西服男子,“就是在下的朋友布莱克。”
他说话的时候,那个黑衣人抢过了肖云梦手中的枪,而钱敬学偷偷看了一眼身后那个昏迷过去的年轻人。
“没什么,只是弄错了人。”怀特有些尴尬地解释,“不过,我们不会弄错你,对吧,钱敬学?”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华夏国……”钱敬学有些恐惧,但他又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害怕,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没什么,不会要你的命的。”他依然带着温暖的微笑,“麻烦这位小姐让开,好吗?”他又对着挡在钱敬学前面的肖云梦。
当布莱克准备伸出手时,肖云梦突然以钱敬学难以看清的速度,一个肘击击中右边怀特持刀的手臂,使他的刀一下子就掉在地上。接着,她靠着身体重心的改变,左腿踢向另一边的布莱克,后者用手臂挡住,后退了几步,撞到车厢壁上。
这样,原本的包围出现了一个空隙。肖云梦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把抓住钱敬学,拽着他跑向车厢出口。
在即将到达时,肖云梦突然拉着钱敬学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也从后面传来,接着车厢门上出现了一个孔洞,然后是怀特的叫骂声:
“别在这里开枪!笨蛋!”
钱敬学听出他用的是艾尔西路语,并由此判定他们应该是欧贝特族,因为其他白色人种都有自己的语言,而真正的艾尔西路人又没有这样的口音。
同时,他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脸上。他一边起身一边抬起头,看见肖云梦左边的脸颊上多了一道红色的伤口,正在向外渗血,但很快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剩下几滴未凝固的血。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一下子起来,拉着钱敬学继续跑。
两个人跑到车门边,想要去其他车厢找乘警,但肖云梦拉了几下都没有拉开那扇厚重的门。
“不用试了,”怀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除非你们把它拆下来,否则,还是建议乖乖投降,我们不会伤害无辜的人的。”
“你们刚才就伤害了一个。”钱敬学想着,但没有说出来。
肖云梦看着那两个越走越近的人,又看看钱敬学,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然后说:“你相信我吗?”
“啥?”
钱敬学还没有意识到她说了什么,自己就被一把扔进了车门旁的卫生间。然后,门也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