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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谢釉上司也即数字货币项目总指挥的办公室里,一位身材精炼、面容却有些憔悴的男子端坐在工作椅上。
眉梢微翘,嘴唇轻闭,两只与面容丝毫不搭的明亮眸子注视着手中的文件,左臂扣桌,右手扶纸,似是在思考,又似是在休憩。
“呼。。。。。。”
或许是持续这个动作太久了,男子松开右手,将其中的文件转交到左手上,又左手扶纸,右臂扣桌的沉寂下去,丝毫没在意自己面前这个已经坐了半天的秘书,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通常遇见这种情况,秘书要么识相地乖乖离去;要么选择待在一旁默默接受领导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敷衍自己,亲身体会“手机吃花椒——心(芯)麻了”的**。
但现在,坐在办公桌另一旁的秘书却一反常态地站立起来,手中的圆笔也在起立的过程中被灌入了裤袋里,硬朗刚劲的面容上平时锐利的眸子此刻被焦虑担忧取代。
伴随表情变化的,是秘书身体下压,姿态前倾的应对模式,蓄势待发的样子仿佛是一匹久经沙场、战功斐然的烈马,如果不是因为“过于类人”,恐怕在外人看来都可以让庄家开盘下注了。
“咳咳,我没事,不用担心。“
就在秘书心中的焦虑马上就要着地时,男子的目光突然由深变浅,身子也在莫名颤栗几下后恢复了正常。
没有多在意之前的状况,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安慰几声秘书后,男子便将一个个指令快速发出:
“A组的工作可以进入收尾阶段了,明晚之前将他们的工作报告交到我和……处”
“B组。。。他们设计的方案还需进一步优化,转告他们务必在周五之前完成所有流程的工作。”
“C组现在可以适当放松对工作人员的出入管理了,但其他人员的监管仍不可松懈。“
“我这边的工作马上也要进入收尾阶段了,通知各组组长下周四来会议室开会,具体时间我之后会发到通知圈里,就这样吧,散会。“
“是。“
熟练的回应和检查笔记本,待确保此次记录结果无误后秘书便大步的朝办公室外走去,只是在马上要跨过门槛时,一声不轻不重的话语又把他拉了回去。
“对了,小林,最后替我向大家转告一句,‘这段时间,同志们辛苦了,祝大家过个好年,新年快乐。’”
语毕,顿了顿,又补充道:
“当然,你也是。辛苦你最近的照顾了,小林。”
“嗯,不辛苦。“没带一丝情绪,也没多说任何话,林衔就这样离开了。
谢釉也没有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角流露出一丝恶作剧的狡黠,他的腹黑属性自从在机缘巧合下觉醒后就再也没消停过,现在又来了。
“顺便”,谢釉嘴角眼神微眯,嘴角微翘,一段只有林衔才能听到的声音如同小蛇一般流出办公室,跨过无人的走廊,最后一股脑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替我向王政-委问声好哦。“
走进电梯的林衔突然感到一阵恶寒,紧而来之的便是这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话,顿时,巨大的冲击带来的震撼荡的他的脑子都暂时宕机了。
但震惊归震惊,关键时刻,林衔还是表现出了他强大的下限。
在电梯里的其他同事看来,刚才发生的事只不过是林衔突然踉跄了一下,没抓稳圆珠笔让它落下来而已,至于其他的例如:林衔眼神中巨大且突兀的惊慌和疑惑,嗯。。。,他们压根就没发现。
默默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圆珠笔,林衔没有说话,只是在电梯门关闭前迅速做了个嘴型:
“好的,也祝谢主任过个好年,新年快乐。“
“哼哼(笑),那就多谢了。“
视线回到重归于静的办公室里,一道黑光闪耀,一把身长五厘米、做工精巧的黑剑突然出现在谢釉面前,享受着谢釉喜悦的目光。
“一念,办的不错。“
此时在空中悬浮正接受谢釉夸奖的黑剑便是谢釉进行远距离通信和情报采集的法宝“一念“,正是因为它,谢釉才得以搞清林衔身份。
黑剑源自于自己的好基友赵构留给自己的印记,它的第一次出现是在一个阴雨霏霏的早晨,当时的自己还在熟睡中,这把剑便已经乖巧地靠在他的脖子旁,轻轻地蹭着它的脸,此情此景不知该批评它是乖呢,还是怪呢?
反正那日过后,谢釉养成了穿立领或大衣睡觉的习惯。
但不乖归不乖,爱屋及乌,为了纪念他的缔造者一念神魔赵构,谢釉便取他称号的前两字为此剑名字,也正是从命名开始,谢釉发现自己与这把黑剑有心灵链接的功能。
所以就在刚刚林衔的嘴型发出之时黑剑就已经贴心的将它们翻译成文字并发送到谢釉的脑海里,这才让他得以立即回应,于林衔也一样。
“这臭小子,”谢釉坐直身子,左手一挥,黑剑立即融入到他的手臂上变成了一把黝黑的宝剑。
“对身体怀病的好上司都不知道主动安慰一下,亏我平时待他那么好,而且,“谢釉闭上双眼,读取宝剑中录入的其他信息。
“当个监视者都当不好,罢了,反正这段时间过完就不会再和你一起工作了,好聚好散,我也不追究了。“
也许是因为黑光的回归,男子的精气神忽地一下恢复了过来,低头轻抿了一口茶后,纤细的双手便开始在键盘上飞舞,像是在表达喜悦,又像是在排泄愤懑一样。
事情总算要结束了。
谢釉心里感叹道,有不舍但更多的是负担消失的轻松。
在外人眼里,他似乎一直是云淡风轻的,平静地对待世界顶尖学府猛插来的橄榄枝,冷静地处理每一个项目上的重要节点,即便发生了意外,他也往往是第一个镇静下来的。
在他的带领下,即便出现了中途换帅的大忌(寄)操作,项目的进行也没受到丝毫影响,稳妥的驶向了最终的目的地。
可你若问谢釉他自己对自己的看法,在他说真话的情况下,你将会得到大相径庭的答案。
在养父悉心照顾下度过青春期的谢釉拥有着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思想和自我批判行为,因此早在穿越前他对自己的尿性便是一清二楚的。
他之所以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是小时候内向的性格和特殊的生长环境给他塑造的习惯在后来养父的细心照养下仍尾大不掉的结果,其影响力之惊人的,使得早已重燃起对生活希望的自己,仍往行难改。
加之那段时间自己为了自己喜爱的学业不愿花多余时间去社交,导致直到现在与自己关系还好的朋友只有部分室友和上学时的同座。
本来这种闷骚的性格会在自己慢慢改变下变为(真骚,雾.jpg)开朗、外向,但没想到这时自己竟然不靠大卡车就穿越了。
结果,到别的世界里放飞自我,同时也变得沉稳老练的谢釉回到地球,等来他的必然有同事们和上司的困惑不解,虽然这些问题后来统统没打扰到他。
至于原因,经谢釉整理后,大概是这样的。
首先三个月前,在谢釉自身本就公事繁忙的情况下,他那一向亲切伟岸的老爹和两个古灵精怪的孩子竟突然父慈子孝自己,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隔代亲”,在没告知自己的情况下跑去旅游了,临走前还贴心地打电话告知自己不要忘记给阳台上花花草草的浇水和施肥。
家人方面,OK
其次,同一时段和自己老爹交情甚好的顶头上司也是这个项目的一号负责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润了,临走前还指名道姓地要求自己来接管他的一切事务。
上司层面,OK
最后,当自己因上诉事件向上级申报表达自己德不配位,望另选他才,以保证研发进度流程的表文被上头的大佬们华丽丽的无视掉后,谢釉再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巨大的工作量扑面而来,在这之前无论任谁怎么说谢釉也不会相信,自己那经验老道、能力突出、完美收工了众多国家重大工程项目的上司尽然拖干了这么多事,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是在等待他来接班一样,而他还不能不接受。
正当谢釉含着泪咽下这大祸成功、大喜过妄的升职时,同事那边也意料之中地爆发了轩然大波。
这年头,找关系都已经这么毫无遮拦了吗?而且还是这种关乎国家-战略、被无数领导专家重视的顶级项目。
因此可以想象,此刻正处于风暴中央的谢釉,相关的流言蜚语密集和奇葩程度,那可真是偶像公司录用七百只狐狸精——千奇百怪(签七百怪)。
除去那些大家懂得都懂的样式;像什么“谢釉他家的狗和上司养的猫是恋人”,“谢釉为讨好上司刺杀笑川天皇”,“谢釉因为进公司时先迈左脚而被上司赏识”之类的说不清是谣言还是整活的言论也甚嚣尘上。
至于谢釉自己,他的处境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马西埃时代的高考状元,肯尼迪遇刺后的敞篷车卖家”,与同事间的关系不说是和睦相处,起码也得是众矢之的,如果不是他当刚穿越到蓝星时因为被系统坑而在系统的应用商城里购买了现代企业项目管理综合能力这一在当时完全没用的东西,他还真搞不定这个事。
但乐观的讲,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同事方面也可以OK了,毕竟小矛盾能被大矛盾掩盖吗。
在经历了几天没日没夜的加班和越来越离(sheng)谱(cao)的流言后,一向温和的谢釉终于忍不住想刨某些人家的祖坟了,于是在工作之余开始动用在手臂上的纹印去寻找自己上司和老爹的去向。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事。
在谢釉利用空闲时间辛辛苦苦的搜查三个月将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都搜查过后,他震惊地发现自己。。。一无所获。。。。
“唔……”
每当想到这里,谢釉都会不自觉地打个寒战,要知道,虽然自己在回到地球之前已经没有半身之躯了,但自己的半神之魂却并未完全消失,只是经历了一次大压缩,从不知多少G网速变成了6G网速。
再加上自己的好兄弟赵峰(就那个圣灵教内的内鬼)给予自己能超越时空限制的纹印(回来后变成了钟馗的宝剑),自己现在的感知能力虽远不及当初,但超过人类现有的一切隐藏手段还是洒洒水了,
结果打脸的立马就来了。
当调查显示纹印未搜找到他们四个人的任意一处蛛丝马迹时,谢釉明白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意外情况了,这件事背后相关人员的力量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可能也是穿越者。
了解到这一点的谢釉内心有些震动,他感觉自己头上仿佛有一颗炸弹时刻要朝自己炸来,这令他感到恐惧与被动,因此他决定……一边完成上面交给的任务,一边继续搜查。
废话,既然那些人能够躲避自己超越常人的搜查,敌暗我明,他们想要抓自己还是很容易就可以抓到的,自己的担心一没必要,二貌似也没什么用,同时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好像也是单位。
而且根据时空穿梭原理,经历过时空穿梭的自己已经与自己的过往一切彻底分开了,自己除了灵魂已经与上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了,他们找到自己又有什么用,现在的自己,除了脑海里的知识大概就只有这一具逐渐衰败,每天已经要靠纹印采集月光才能勉强支撑的身子了。
想明白这一点,谢釉心里便舒服很多了,手敲击的速度变得更加迅速,说不清真的是因为轻松还是因为怕出意外而完成不了任务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