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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上午七点,对于中国燕京来说,这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间。
灼夏的阳光还未泛滥,清晨的露珠仍有残余;一年的气温难得清爽,四时的湿度也还可行,如若不是空气中的含氧量有点低,那可真是万事如意。
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在燕京市的一座五环线小区里,总会有一对关系亲切的父子相约在一起一边跑步一边聊天,样子可谓轻松自得、颇为自在。
但今年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熟悉的城市里还是熟悉的小区,熟悉的跑道上还是熟悉的人,本来应和以往一样的情况,这次却少了些许欢声笑语,多了亿声厚重呼吸。
红底的跑道上一个身着蓝色运动服的青年正强忍着身体的疲惫拼命维持着自身规律的呼吸,这种行为的结果显而易见,青年好好的一张俏脸因为剧烈运动而充血涨红,紧身的运动服也因汹涌排来的汗水彻底贴身。
此等狼狈,若是让当初的敌人看到不说无地自容,被捧腹嗤笑肯定是少不了的;谁能料想曾以一敌百、百万军中取敌首级的蓝星最强者才几天时间不见就这么费拉不堪了,连短短的半小时晨跑都能让他的意识被“累”字彻底占满,如若不是谢釉潜意识里觉得太丢人,他恐怕现在就已经放松双手,让它们像死鱼一样随风飘荡,以慰藉自己一番。
但正如网友所言:你之所以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是因为你的旁边有一群正常人。
所以真正让谢釉难受的倒不是身体上的疲软,而是与费拉不堪的自己相比,身前的白发老人,也就是自己的养父谢云峰那就可真是“廉颇老矣,善能饭否”了啊。
如今已满过八十岁的他此刻正两步一呼两步一吸的快速跃进着,头顶渗出的汗水虽然不留情面地打湿了他的身体,浸满了他身上轻薄的白背心,但腿上凸显出来的肌肉和腹部因衣物沾水贴身而格外显得耀眼的八块腹肌都在无言中强烈证明着他的硬核,这样对比反倒显得一旁的青年异常贫弱,正好让送孩子上学的父母能够顺势而为的输出一波强身健体的大道理。
这波啊,是只有达达(雾)……谢釉受伤的世界形成了。
察觉到这些家长的所作所为,谢釉也没反应什么,只是继续调整呼吸,努力跟上谢云峰的节奏。
开玩笑,身为蓝星第一的他在蓝星时什么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没听说过,他真要在意这些还有时间修炼?
所以对谢釉而言,这些颇有些无礼的言论,他听进去后的下一秒就自动过滤了。在他看来,任由他人的无礼无知扰乱自己的心境是不明智的体现,真正的航天设计师会在意外行讨论烧好多煤炭来供能吗?
当然,横看成岭侧成峰,谢釉虽然毫不在意,旁人尤其是他的养父可就不这么认为了,虽然早预料到有这一幕,但看着一旁的青年低下头(累的)如风中残烛般却又要死撑的样子,老人瞳孔中还是闪过一丝失落和愧疚,身形不由得慢了些下来,但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里还没来得及休息的线粒体下一刻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工作节奏,只不过在每次经过转弯时大脑都会有意没意的发送摸鱼的指令。。
这种小动作,别人也许发现不到,但对外界感知极其敏锐的的谢釉怎么会察觉不了了,只不过他一如往常的没有开嘴。
这种事大家看破不说破才是最好的。
几分钟后,两人回到了家,体力还较为充沛的谢云峰理所当然承担了倒水的责任,将凉好的冷水凑在刚烧好的开水中混成一杯温度适宜的热水,这是他们一家都有的习惯。
倒好一杯水后,谢云峰将水杯递给了谢釉,看着他一口饮下。
“呼哈……”
感受到热水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过,将它的温暖四溢到各个组织和器官,谢釉舒服的吐出一口气,又自己给自己混了一杯,满足的饮下。
然后果然水温有点高,差点把自己烫到了。
“好久没混过了,手有些生疏了啊。”谢釉嘀咕道,拿杯子的手下意识握紧了些,但什么也没发生。
“唉……哈,忘了我已经没有这份力量了。”重新拿起冷水壶,谢釉斟了一些到水杯里,这才达到了他想要的温度。
“爸,你先叫谢琴和谢契起来吃饭吧,我洗完澡后再来。”
喝完热水就立马跑进浴室的谢釉留下这句话就开始脱衣沐浴了,只留下谢云峰一人在朝浴室门回了一声后便到卧室门前敲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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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鸟雀。
餐桌,牛奶,鸡蛋。
谢釉有事在身,草草的恰了碗面和一个鸡蛋便拿着还剩半盒的牛奶跑了,最近几天的工作都与新项目核心代码有关,身为C位的他不说废寝忘食,不晚到早退总得有吧。
什么,你问我他去异世那么久了那些相关知识怎么还记得?那我只能让你去问问神奇的系统君了。
“爸爸他好忙啊,这么早就走了,游乐园又去不了了。”
谢釉前脚刚迈出家门,后脚一个穿着粉色睡裙,被谢云峰催了几声才起床的小女孩便擦着惺忪的睡眼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颇有些不欢的抱怨道。
谢云峰看着脸都鼓胀的谢琴,慈祥地笑了几声,等到谢琴被笑的一脸愤怒的看向自己,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琴啊,你父亲工作忙可都是为了你的公主裙和模型飞机哦,你要理解你的父亲。还有,今天我特意叫小雷叔叔带你们去游乐园玩,他一会儿就来了,你快去准备吧。”
本来还气鼓鼓的谢琴听到小雷叔叔时脸上的愤怒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欢快。
“欸,小雷叔叔要来吗?太好了,我去准备了。”
看着一脸开心的谢琴跑回房间里去换衣服,谢云峰摇了摇头,走向窗边。
望着逐渐布满行人的小路,幻想几分钟前谢釉远去的背影,老人的眉头紧皱,手也不知为何开始颤抖。
此刻,他似是确定了什么又后悔了什么。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伴随着一声叹息,老人的手终于松开了,同时松开的还有那紧皱的眉梢,老人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
“孩子的快乐多简单啊,小柚子,你说是不是啊?”
余下的时间,老人的目光一直望向谢釉消失的地方,那个朝阳升起却又颇似黄昏的地方,许久许久都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