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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的家政服务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施佩尔先生的家，虽然说不上整洁雅致，也能算是一片狼藉了。属于那种劳拉见了都要揪着他吊起来一顿打的情况。
更何况除开工作量大，雇主老是在一旁指指点点，唯一的扫把破旧不堪，某些垃圾堆积的地方已经生虫不谈……好像除开这些就没得谈了……
除开那些缺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施佩尔家里养了一条小宠物。
那是一只看不出毛色的猎犬，体型硕大，威风凛凛。只是……因为“年久失洗”，看起来稍微有那么一点……恐怖。
而且过于热情，一看见陌生人，就兴致冲冲地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汪汪”地大声喊叫。
可怜的纳尔被吓到了，扔下扫把转身就跑。可小宠物的热情不带衰减，不依不饶地追着小女仆到处跑。
一人一狗就像演喜剧那样，开始了客厅追逐。
“你……你不要过来啊……”
“汪汪——汪！”
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路过施佩尔身边时，被忽然揪住了衣服。
“快去打扫卫生，别在这转圈了。我花钱雇你来不是为了看你在这里上蹿下跳的！”施佩尔大声训斥起了抱着手臂瑟瑟发抖的家政服务工作人员。
“可是……可是……”
她仍一脸畏惧，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背后坐在地上的猎犬，生怕那只大张着嘴的犬科生物会一口把她吞掉。
“可是什么？”施佩尔不耐烦地问。
“它……它不会咬人吗……”纳尔边说边回头，此时犬科生物的嘴角恰巧流下一串口水。两只乌黑的眼睛会反光，就像在发亮，露出的牙齿也尖锐得可怕。
那似乎是看午饭的眼神。
施佩尔冷哼一声，“当然不会。哪天你都上街乱咬人了，它也不会对无辜路人下口。”
“……”
是不信任的眼神。
一条物理意义上牙尖嘴利的犬科生物，怎么可能不会咬人？
不过既然是主人发话，相信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如果不是无辜路人，比如入室盗窃、抢劫的歹徒，它会狠狠教训那个家伙。所用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扑击、撕咬……”
“……我是无辜路人吗？”纳尔弱弱地问。问的时候也当然没忘回头看一眼那只猎犬，以防被排除在无辜路人之外的自己……被咬住后颈一击必杀。
“当然不是。”施佩尔摇摇头。“路人会帮我打扫卫生吗？”
“……那我无辜吗？”她被前半句吓到了，心跳砰砰加速。
“如果以被害的角度，你确实无辜。”
“……”
“所以，在知道小尼克不会咬你这件事之后，你可以开始打扫卫生了吗？”
“可以……”
原来那条凶恶的脏兮兮的猎犬，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了。
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才不是因为怕被咬，只是它的牙齿太尖了……看起来没那么吓人的程度不及看起来很吓人的程度，没法完全消除恐惧心理而已……
嗯，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退回追逐开始的位置，从地上捡起扫把。
……
“呼……施佩尔先生，您的房屋全部都打扫完成了，您看看满不满意。”
一边警惕身后狗子的扑击，一边进行着家务，如此心不在焉，却依然取得了较好的成果。
看到施佩尔先生满意的侧脸，她知道，稳了。
“确实不错。”施佩尔用指尖抹过桌面，揉搓了两下。“嗯，家政服务的质量很好。”
纳尔露出劳拉姐教她的微笑，按照预先演练好的台词说了下去。“感谢您选择柏林洁净家政，尊敬的施佩尔先生。按照订单约定，这次家政服务的费用是一马克又十九里茨……”
接下来应该是施佩尔拿出张两马克的钞票，递在她手里，紧接着就应该是一句颇具豪气的“不用找了”。这样她就能白赚一里茨——一里茨虽少，可积少成多，来上二十次，就白赚了一马克！
一马克可不像一里茨那样卑微，够她家普普通通吃上一天的呢。
虽然比起学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零头罢了。
“不过现在也不早了吧，快中午了……这样吧……”施佩尔没有掏出钱包，事实上，他那身邋遢的睡衣根本没有装钱包的口袋。
当然他也没有去拿钱的意愿。单单站在沙发旁，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用命令的口吻，说：“去给我做午饭。”
她脸上那公式化的笑容依旧没有散去。“对不起……做午餐这件事，并不在订单的范畴之内……我想我没有必要为您……”
“你在这说什么呢，什么不在范畴内，我雇你过来不为了做这些事情还为了什么？不就做顿饭吗？”
“不……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又不用你花钱买菜，不过是做家务顺便做顿饭，怎么了？”
“不是这样说的……您的订单中没有这一项要求，所以费用都是按照清扫房屋呃标准算的……而且我……”
纳尔低声下气地解释着。倒也不是自己不占理，而是两马克还捏在对方手里呢。况且……她对于做饭依旧是一窍不通，母亲在旁边手把手指导，也才做出了一锅最简单的炖菜——眼前的施佩尔明显不会手把手教她。
所以假如她真的答应了……
多半……
会被以下毒未遂的名义起诉吧？
她想着擅自答应的后果时，施佩尔也没闲下来。
“还不是因为钱？你看我像是没钱的人吗？我出得起！”他气呼呼地走回房间，又气呼呼地走出来，一沓钞票被摔在桌上。“看到没有？一百马克的大钞！一张就顶你一个月工资！我出不起吗？你看看我像是出不起的样子吗？”
但他这样生气，让纳尔很是为难。
拒绝不是，答应也不是。
那叠目测有一百张的钞票实在太过诱人，如果施佩尔一气之下愿意怒砸一万马克就为了让她做顿午饭，她哪怕豁出这条小命，也要做的色香味俱全。
只是现实很骨感。
就算她把自己炖了……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对不起，这不是钱的问题……假如您的订单包含了这一项目，哪怕我不情愿，我也会为您做顿可口的午餐。”她装作很真挚地说。
之所以叫装的，是因为她做不出可口的午餐。
“但是您并没有在订单里说明这一项目。因此，我不能为您做午餐。这是按章程办事，希望您也能够谅解。”说到此处，她还低下了头，以表达深刻的歉意。
“呵。”对方不屑地冷笑一声。“按章程办事是吧，那我现在就雇佣你为我做午饭。如何？”
“发布订单应当通过公司前台，或者电话预约，柏林洁净家政公司不支持与工作人员单独……“
“以个人身份交易，你做饭，我付钱。”
“对不起……”
她正欲搬出另一套说辞，却被施佩尔抢了先。“工作期间不能以个人身份接受雇佣是吧？”
“没错。”
“可以。”
施佩尔丢下她，转身又回了房间，走之前顺手拿走了桌上那沓钞票。
几分钟后，他把用纸夹着的一马克纸币与零钱塞进了她马甲上的口袋里。“投诉信和费用都在这里，我会打电话确认你上司是否有收到。别想着扔垃圾桶。”
“现在，滚吧。”
——
她将钱币拿出来细细数了数，确认了数目，就放到裤袋里。
那封投诉信，她会原封不动地交给负责人。虽然她占理，但负责人会偏袒顾客还是临时工，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等赚够钱以后，绝对不会再受这种气。
——
ps：开学咯~
ps2：中秋假期咯~
ps3：中秋假期结束咯~
ps3.5：汤暖暖的dinner学校，中秋“放两天假”，国庆“放三天假”。（校长你就是歌姬吧！我就在xx大学骂你！在这等你那咕噜哦。校长，你不就带你两领导来xx了吗，我们就烩烩你啊。艹，走，忽略。来教育部，看我不把你头套薅一地！）
ps3.5的ps：括号内为臆想
ps4：大学没考好，想润，又不敢润。吧里老哥已经有人润了……羡慕。要晨跑和晚自习的大学，除了不用高考，和高中也没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