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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诺,拿好了,这是我的学生证。”海娜把证件放在了纳尔手里。“你可要保管好,没了它过几天开学我会很难办的。到时候我跟你没完。”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纳尔郑重承诺
“呵呵……可爱的姐姐认真起来的表情真好玩啊。”
海娜出乎她意料地笑出了声,这让她有些迷茫。
“可爱……可爱是什么形容词啊!”
“就是可爱啊。”海娜伸手在纳尔脸上捏了一把。“一种多看几眼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形象嘛,这你都不知道吗?”
她把妹妹的手推开,揉了揉脸。“我当然知道‘可爱’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问……为什么现在你会说这个啊!“
抛开性格不谈,海娜无疑是个可爱的好妹妹。变成少女后与海娜外貌极为相似的纳尔,当然也能纳入可爱的范畴。对于自己颜值这一点,纳尔十分自信。令她起疑心的,是说出那句话的时机。
“因为这是个事实啊。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说出口了嘛。”海娜自然而然地解释道。仿佛她这个说法自然而然就能解释得通一样。
“可是为什么现在说啊?难道前两天的我就不可……可……不可爱了吗?”
要自己说出这个词,纳尔还是有些难为情。
“哼哼?难道姐姐你很喜欢、很期望、很期待……被别人夸很可爱?”海娜坏笑着抛出一个问题。
“才没有!”纳尔红着脸反驳。“这和可爱无关……是因为无论谁都会喜欢被夸赞……内容另说!”
“不错的回答,避开了弱点呢~”海娜眨眨眼,收起一脸坏笑,表情变得正经了些。“之所以现在会这么说,是因为某些情况发生了变化。我问你,‘可爱’,能干什么?”
“能让人心情愉悦。”纳尔即答。
“笨蛋,你这回答和‘笨蛋是很笨的蛋’有什么区别。”
纳尔莫名其妙又被扣上了笨蛋帽。
“好像有点区别……可爱应该是‘可以爱’?”
“你……”海娜被笨蛋姐姐呛了一句,一时想不到什么反驳。“那就算这样吧。我再问你,可爱能吃吗?”
这个问题纳尔有绝妙的解答。“可爱的兔子烤着吃特别香。”
“这还不是靠了兔子肉?光靠你可爱能吃饱吗?”
“能。秀色可餐。”
海娜头上冒出了个“#”。“彳亍。”
纳尔被海娜捏住了鼻尖,使劲摇晃。“今天晚上的饭没你份。你就靠自己的可爱吃饱吧。”
“好啦好啦,饭才能吃饱,可爱是吃不饱的……可以了吧?”看起来被妹妹给欺负了的姐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哼。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的。因为,现在开始,可爱可以吃饱了。”海娜一句话就推翻了先前自己动用武力与威慑定下的结论。
“那今晚呢?”
“你可以试试。”
“嘿嘿……”
“我说的‘吃饱’其实是个比喻,而不是描述某种状态。”海娜解释道,“试想一下,你是一家餐饮店的顾客。一位中年大叔和一位可爱的女孩,你愿意给谁更多的小费?”
“哦……中年大叔。”
“这就是……等等,为什么?”海娜像看傻瓜一样看着纳尔。
纳尔很认真地说:“成年人比小孩子更有力量,端盘子不会出现倾倒的风险。而且万一出现什么突**况,收了小费的大叔会勇敢承担成年男性的职责。而收了小费的女孩子只会缩在你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搞不好还会把你从桌子的掩护下挤出去。”
“……”
“我说的没错吧?”她露出真诚的笑容,希望得到海娜的肯定。
“嗯。你说的没错。还请你赶快动用化妆技巧伪装成中年大叔,赚取更多小费吧。”海娜也真诚地回应。
“咳嗯。说到底不就是利用自身颜值优势博取额外收入嘛。这个简单,只要多微笑一点,小费就大大地有啦。”说到这,纳尔刻意瞪了海娜一眼。
以前的海娜就老是冷着个脸。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错没错,说话声音温柔一点,眼神迷离一点,弯腰弯得更低一点,小费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嘛。”
“没错……没错才怪啊!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海娜!”
“诶嘿。”
“纳尔?海娜?你们两个怎么又在吵架了啊?吵什么呢?”
又是塔路拉德介入了纷争。
希望妈妈没有听见海娜讲了些什么话吧。
“不过……小费和弯腰有什么关系吗?”塔路拉德问道。
准备要松的那口气还没松,就噎在了纳尔的胸口里。
——
“嗯……证件没问题。”负责人把证件还给了纳尔,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在环岛路147号,雇佣人是施佩尔先生。工具对方提供,你只需要到隔壁领一件制服马甲。”
“我知道了。”纳尔收起单子。
“另外,你的工资原则上是月结,不过我们结算方式是计件,也就是按完成雇单数量结算工资,因此完成雇单后那些钱可以直接收进自己腰包。只需要把公司的份额带回来。”
“是。”
“还有,进门前记得问好。我们的宣传语是什么?”
“柏林洁净家政,家政服务最优选……”
“好,别忘了穿马甲。下一个。”
……
环岛路离家政公司的办公地址可不近,施普雷河在柏林有一处河心洲,皇宫便坐落于上面。当然并不是说这位施佩尔雇主就是岛上的非富即贵的人……事实上,环岛路并不在岛上。
只能说是可以远距离眺望皇宫的高价房产。同等面积房子大概能买下五六个她的小家。
羡慕。
那些富贵人家谁没有保姆女仆,要叫这种以经济实惠为卖点的家政服务,只能说是没钱的懒鬼还爱慕虚荣。当然也可能是暴发户家里的吝啬鬼。具体情况如何暂且不做推断。
还没见面,她对这位雇主的第一印象就已经十分差了——连家务都不会做,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什么?以前自己也不会做家务?那没事了。术业有专攻。挺好。
柏林的电车路线还算密集,在政府规划下形成了形状较为标准的矩形网格。施普雷河就像一条远道而来的带鱼,误入了这张渔网,横据在城市中央。
这种线路布局有很大的缺点,无论坐电车去哪里,几乎都要换乘一次。
当然也有极大的优点,无论去哪,几乎都只需要换乘一次。
不过,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电车路线再像渔网,也不如生活将她束缚得紧。
做完家政,还必须车不熄火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处兼职地点,一间咖啡厅。下午茶时间一过,到饭点,又得去餐厅里当服务生。
哪怕这样累死累活地干三份工作,加上海娜的工资也才一百多马克。过生活够用,交学费别想。而且交了学费海娜就不能打工了,收入直接对半砍。
必须解决身份问题,找到正式工作。
还要想办法解除母亲的简历黑名单……找不到工作可是件麻烦事。
还要帮海娜辅导学习,成绩太差出来可没什么好工作找。
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她开始畏惧。畏惧自己的未来会卷入无穷的劳苦中,而不是回归平和的日常。
信息统一管理法案颁布后,许多钻点空子就能办成的事情,变得难如登天。她要找到途径去办成……不是要,而是必须。
她不能用海娜的学生证做一辈子兼职,她不能当一辈子黑户。
当务之急,是身份问题。
可是。
谁能帮她呢?谁又有这种渠道呢?
谁能在今天的柏林,在政府的层层管控下……帮她,办成一张假证呢?
摇晃的电车里,她再次思考起了未来。与回家的那一次不同,心情里更多是迷茫。
“这种日子……总会有个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