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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决高·······下？傲慢······”
“零”的声音模糊不清，语言中混杂着野兽的咆哮感，但这并不妨碍他表现出他的轻蔑。
是的，白泽此刻已经没有和“零”一决高下的实力了。
作为现在最靠近“零”的单位，零下二百二十度的超低温已经将白泽彻底封死了。
他的双脚已经不听使唤，而抽出双剑摆出迎击的姿态也已经是他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
“原来······如此······”“零”嘶吼着说道。
他看向周围正在撤退的幸存者们。
立刻明白了洛荞的举动都是在为他们的撤退争取时间。
“但是······徒劳无功。”
随着“零”的话音落下。
那些撤退的火装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像是一座冰雕一样被死死地定在了原地，而它们的姿势，也定格在了那仓皇逃窜的一瞬间。
那些火装，最远的，已经逃出了数公里，可还是没能逃过变成冰雕的命运，
也就是说，那种制造绝对低温的能力，“零”已经掌握到炉火纯青，只要他愿意，可以将这周围的一切，都变成纯白的地狱。
可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面前的火装了。这种威力，远远超过了现在已知的任何评价体系。大概，也只有灾兽才能与它相提并论。
而“零”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过了世人认知中的A＋级灾兽，说它是新晋的S级灾兽也不为过。
绝望，笼罩在整个战场之上。
原本平息了些许的“暴雪”此刻再次肆虐了起来。
“零”一步步接近动弹不得的“白泽”
周围的低温被他控制在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步。
让“白泽”无法动弹，却又让驾驶舱内的两人不至于很快冻死。
“你很有勇气······因此······赐予你勇士应有的······死亡。”
“零”的嘶吼混杂着浓重的气泡声，就像什么腐烂的物体堵在了他的嗓子里，又用电子音后期处理了一般。
无论多少次，这声音都让洛荞不悦。
“死······亡？真是······个，好词啊。”低温让洛荞几乎已经丧失了好好说话的能力，他止不住地打颤。但，他的身体，却未曾蜷缩半分。
“我······从很久之前······就没法死了呢······”
“零”站在了“白泽”的身前。
他抬起指尖，并将它放在了白泽驾驶舱外部的装甲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要为这个可敬的对手亲自送行。
或许是某段尘封的记忆，也或许是某种习惯。
可为什么呢？
它不知道。
那种强烈的痛苦让他没有办法思考。只能跟随着自己的本能去行动。
或许，这么做，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个人类吧。
那那些理想呢？信仰呢？
究竟是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在挣扎，就如同往日一般。
在自己的内心，不断仿徨，挣扎。
“这次······恐怕真要让你······变成恶鬼了。”洛荞对着可安打趣道。
他的眉毛结了一层霜，连张嘴都分外困难。
洛荞那该死的幽默感，在临死之前居然开了窍。
“是啊。”可安解开了安全带，用自己最后的力气从背后抱住了洛荞“我······会一直缠着你的······永远。”
“零”的指尖闪过一道寒光。
零下二百六十度的极寒会在转瞬间，带走驾驶舱内的生命。
那人，应该会走的毫无痛苦。
就在“零”如此想着的时候。
白泽突然动了一下。
这让“零”一惊，向后退了数步。
零下二百二十度的平均气温应该可以让火装的一切功能停运。
白泽没有理由还能运行。
然后，他就看到了，火焰。
那个它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
火焰。
面对如此绝境，“白泽”给出了最后的解决方案。
这方案让洛荞也为之一惊，因为这和搏命无疑。
那就是让白泽的两个反应炉过载，利用过载得到的庞大能量对抗环境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并不是一个绝对理性的AI该提出的方案。
反应炉过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融毁炉内的保护装置。随之而来的，就是小型的核爆，让火装连带着周围的数公里内灰飞烟灭。
而整个过程，从过载到核爆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
根本就没有任何实战价值。
但，如果将那庞大的能量引导出去呢？
如果利用“祝融”装具将这庞大的能量引导出去，那这种做法将会变为可行。
只不过，这样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豪赌，一旦输出功率不及急速进行的核聚变，那，毁灭，将只是一瞬间的事。
“呼——”洛荞长舒一口气“感觉不赖。”
由于输出功率的急速上升，驾驶室内的温度也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
虽然突然间的冷热变化属实让人难熬，但这也总好过被活生生地冻成冰棍。
祝融装具释放的高温开始融化冰层，水蒸气被电离出的氢气开始在空中爆燃。
白泽开动推进器，轻浮在空中，像极了降世的神明，脚踏祥云，身披蓝焰。
这种程度的能量爆发，对于可以将温度降至绝对零度的“零”来说只是儿戏。
但，它却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对。
他仓皇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地逃走了。
全然没有了方才的优雅和稳重。
那火，仿佛有魔力。
只是看见那火焰，他就感觉有无数道火舌在蚀咬着自己。
那种被千刀万剐，肝肠寸断的痛觉遍布了他的全身。
“那只是幻觉，那只是幻觉······”
他不断安慰自己，可无论他如何安慰自己，也无法直视那火焰。
那本不可能在这极寒之中出现的火焰。
“我不能让那火再烧了，我不能让那火再烧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喊出来。
但临到了嘴边，这语言却变成了无序的，痛苦的嘶吼。
这个身体因为他的情绪波动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吼叫着，挣扎着，将周围的一切变成了毫无生机的冰雕。
却根本无法对着那火焰出手。
他害怕，害怕到了心底。
无论他如何尝试，就是没法熄灭那远处的火焰。
即便它的周围都变成了此世绝无可能存在之寒，那火苗，依旧摇曳在那里。
“他，在干什么。”看着逃到岸上的“零”可安问道。
“不知道，但你如果不放开我，那你接下来会重重地摔在后墙上。”
“啊？啊！”可安脸红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白泽的各个属性在过载之中已经回归了正常水平，“祝融”即便再强悍，也很难维持长时间的运转。
胜负，只在转瞬之间。
洛荞将双刀的功率调至最高，径直冲向那个想要冰冻一切的可怖“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