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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我的特工生涯 / 30 虚妄重叠 中

30 虚妄重叠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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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茫与混沌。神志不清。
  四周都是喧嚣。是一些我很熟悉可却又想不起来的声音。
  “我将以高达形态出击!”
  “我晚上回去要玩云顶了我。”
  “修仙式坐牢?”
  “我靠,你是拿什么判定我会坐大牢的。”
  “路团团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早上耳机忘食堂了,现在也不知道在不在。说不定表白墙上会有消息。”
  吵闹了一段时间之后四周开始安静下来,我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
  “逍遥。”
  世界震动了一下,又重新平缓下来。
  “逍遥。”
  重复的声音,重复的语调,重复的词句。我呢呐一声,又转向另一个方向。
  “逍遥。”
  “嗯……”
  我缓缓醒来。季寒的发丝掠过鼻尖,加上她身上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莲花一样的清香反而搞得我想打喷嚏。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反射着瓷一样的白光,身上透露着温温柔柔又稍显得弱气的气息。
  “怎么了嘛……“梦中初醒,我的语气显得无力。
  “你怎么又上课睡觉啊。“季寒撅起嘴巴,对我上课睡觉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绯红的唇瓣让人有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该走了。”
  “有什么事吗?”我强忍着困倦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没事我就继续睡觉了……好困。”
  “你不吃饭吗?”
  “吃饭哪有睡觉重要……好困。”
  “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季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是让你不要晚上再打游戏了吗?”
  “什么游戏?我这是学习资料……”
  “你信不信我去和叔叔阿姨讲?“
  “别啊!“我马上清醒过来,”你要保持人道主义啊!“
  “不行不行,”季寒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不然你又不睡觉……”
  “那我直接凉了啊,你没看到我上次被我爸妈半夜发现打丝瓜被骂成什么样……”
  “那是你活该!”
  “呜呜……”
  “对了,忘了和你说了,”季寒突然想起来了重要的事情,“柔姐让我们去天台吃饭,哥说今天他要去打牌就不过来了。”
  “他还打牌?”我对季凌打牌这件事深感怀疑,“多半是出去玩去了……欸你拿我手机干嘛?”
  “哥给你发消息了——”
  季寒的话还没有说完,怪异的声音就从手机当中传来,回荡在几乎没有人的教室里:“嗯……嗯嗯嗯……嗯嗯……”
  季寒蚌埠住了。
  季寒的神情呆滞了起来。
  季寒的眼神危险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她接下来的流程就是喊出我的全名(暴走状态限定版),然后我的耳朵估计就得遭殃——
  “顾、逍、遥!”
  “石之海!真的是石之海!”
  “我管你!你怎么又看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正经东西,我看的都是正经东西!”
  “你最近是不是又在QQ里聊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没有,我绝对——”
  “在的。”万年叫不出来的小爱突然呼应了季寒的呼唤,手机自动切换到了AI自己的界面,“”昨晚主人的通讯软件当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汉字为【涩】,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为【涩涩】【涩图】【好色哦】,使用最高频率的表情包为【我要涩涩】【涩欲上升】【你,不准冲了】,在昨晚的聊天记录当中,出现了大量的合并聊天记录——“
  “顾逍遥。“季寒的声音很可怕,”我记得你不是说你……“
  “Waitwaitwait!你不是说有谁在找我们吗?“我赶紧使用秘技·话题转移大法,”谁要找我们来着?“
  “柔姐啊,柔姐说让我们去天台吃饭,“她的声音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柔和下来,和平常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一样,“今天中午是炒鸡蛋和五花肉,我早上做了点小青菜哦。”
  “那是谁?”很遥远的称呼出现在耳边,我接力去回想这个名字,它似乎被掩埋在在记忆深处的某一个角落,深到我根本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黑暗。黑暗的房间。黑暗埋没了一切……包括希望。看不见任何光芒。麻木地活着。麻木地做着一切在想做和不想做之间徘徊的事。
  有人在房门外低垂着头。我听见被压抑的呜咽声。
  害怕。悔恨。愤怒。不舍。还有凝固的绝望和恨。
  这些又是什么?我呆滞地看着这些画面,我明明对它们毫无印象,可它却像是活生生地发生在我身上过一样,深刻而疼痛,带着难以忍受的清晰。
  “柔……姐。”我终于意识到季寒口中的人是谁,“姐不是已经——”
  “我怎么了吗。”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人用手轻轻捧住了我的脸,我顺着柔和的力道将目光上扬,直到落入顾柔亮褐色的瞳孔当中:“”逍遥,你眼睛为什么这么红?“
  “我给他滴两滴眼药水。“季寒帮我抢答了问题。我没有说话,久久凝视着姐姐的脸庞。
  就像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一样。我久久看着她,凝视着她的一颦一笑,凝视她黑色中微微透出亮色的发丝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像流水一样直下,最终没入衣领当中。
  “欸,小寒你都买眼药水了吗?”
  “最近的洗眼液不太好用,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那要不热敷一下好啦,晚上姐姐过来找你。”
  “不要,我怕烫,那个太烫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准备起身——
  有人正在不远处看着我。心有灵犀地抬起头,我看见另一个顾柔,她一袭白裙,端庄肃立,带着默哀者的悲光。
  “逍遥。”她的嘴唇无声嗡动,“醒醒吧。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姐姐?”我疑惑地问道。刚想说些什么……走廊中的顾柔消失了。
  “怎么了?“姐姐温柔地把我抱在怀里,”还不去吃饭吗?“
  “没事。“我正想起身,手却在课桌里摸到什么。它很冰冷,仅仅只是摸上去就带着一股萧杀之气,棱角锋锐。
  重量是1.11公斤,口径为11.43mm的.45ACP子弹,六条左旋膛线,7发弹匣,但枪膛内还有1颗子弹,采用了固定式氚光三点瞄具,全场221mm——
  是一把手枪。我的手枪。我非常清晰地意识到“这是我的”这个概念,也有相似的事物同样涌入脑中。旁边的两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她们依旧在近处叫着笑着,满是虚假,却又演绎着梦幻般的真实。
  受伤传来剧痛,我握住了枪,和它接触的每一块肌肤都在发出痛苦的嚎叫。
  “逍遥……”顾柔率先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你怎么了?”
  “逍遥?”季寒也发出差异的声音,“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
  伸出空余的左手,抚摸脸颊,入手湿润。略微带有盐分的水珠流入唇边,舔一下就可以感到甘甜的苦涩。
  “是伤心吗?”
  “没有啊,”我抬头凝望着顾柔的眼睛,“我很开心啊,姐姐,又能在这里见到你一次……我也就只有这样才可以再见到你了吧……”
  “姐姐没有离开过你啊。”
  “我很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越来越清晰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向上涌出,“有的时候我会想这要是就是一场梦就好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你的脸。但我不能,我只能在所有我有空余的时间和空间来怀念你,我不敢告诉他们我在害怕,我不敢告诉他们我自己的想法,我只剩下我一个人,你走了,爸爸走了,妈妈也走了……”
  “我有时候会骗我自己你们其实还活着。”我把手枪抵在顾柔的腰肢上,“但事实就是……你已经死了呀。”
  火光闪烁。被击中的瞬间顾柔分裂成无数的光点。我平静地将注视给予到季寒身上:“你又是谁呢?”
  “你可以猜猜啊。”季寒看上去和往日里并无差别的温柔笑颜中蕴含着我不认识的冰冷,“猜对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我毫不犹豫的抬起枪口——
  还未等到我开火,季寒就消失在我眼前,像阳光下的泡影。
  “为什么要抵抗呢。”季寒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这不就是你希望的世界吗。”
  “希望的世界?”我冷冷地笑着,“真要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我他妈连我小时候像多要点零花钱都他妈没有实现过,你还指望我去信你着逼话?”
  “不公……本就存在。”她的声音像是从天空顶端传来,“你又何必为与你不相关的人出头,你又无法从这里得到什么。”
  “不公平我就草你嘛!”
  我转身速射,背后季寒的身影被绚烂的枪火淹没,消失。教室内重归平静,子弹在墙壁上或是击碎瓷砖或是在室内反弹,玻璃上显现出明显的裂纹。
  “为什么呢?”她淡淡地说,“你一向是那么虚伪和自私……从未想过你自己的过失。反正为什么不干脆留在这里?你可以在这里得到你所有想要去得到的……一切。”
  有人在窗外看着我。我抬起眼睛,似乎又在遥远的地方看见顾柔亮褐色的眸子。
  就像是在指引我一般。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季寒似乎无处不在,她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坐在附近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盯着我。她翘起二郎腿,小皮鞋在地面上‘啪嗒啪嗒’地不断敲击,“你真得……记得清楚你以为你脑子里有的记忆吗?”
  “什么意思?”我缓缓扭头。
  “你住在哪里啊?”她像猫一样缓缓地舒展身子,直至最后趴在桌面上,她的目光柔和,可却不是我所熟悉的颜色,“你的身份是什么啊?你为什么会用枪?”
  “你遭遇了什么吗?为什么你认为的顾柔是假的呢?你真的认为你认为的都是对的吗?”她的语气向着我从未经历过的方向发展,无比陌生,带着真实的冰冷。
  “你想表达什么?”
  “你在追寻的是你想要吗?”她笑容甜美,处处带着诡异,“这些……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女孩走了上来,她搂住我的脖子,温热的气息随着她的话语一度又一度地吹在我身上:“你想要什么这里都有啊……你想要季寒就有季寒,你想要顾柔就有顾柔。还是说你想要江璃吗?只要你想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算是你想要几个兄弟这里也可以有啊,季凌梁栋杨适修,这里就会是你的世界……”
  “那如果我拒绝呢?”跨越她的目光,我看着墙壁。
  “相信我,这外面的事情你不会想去想起来的……”她吐气若兰,“呆在这里就好了,这里永远都不会有外面的冰冷和可怕。”
  砰!
  随着M1911的又一次响动,季寒倒在地上。她疲惫地转动几圈,用无声的眼睛看着我:“你还是决定不接受这些吗?”
  “我……”我犹豫着又一次把手枪对准季寒,“我到底忘了些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她闭上眼睛,“你会后悔的……没完全想起来之前你当然觉得你可以承受这一切。”
  “那按你的说法,我居然已经承受过一次的话,我当然还可以承受第二次、第三次。”
  “你没有在经历过你是不知道的……有时候可以接受的原因恰恰是因为是对此毫无了解。”
  我没有理会她。
  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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