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999999以上的房间

　　这是一个不同于其他门内世界的地方。
　　“这是哪里？”令月倾呆呆地看着周围。
　　看惯了门内的世界是觥筹交错，金碧辉煌，看到这样一间周围黑漆漆的，看似十分狭小的房间，让令月倾感到十分意外。
　　幺灵倒是半点不意外。她毫不犹豫地往里走。
　　她边走边回头说：“这里是可以吃东西的地方哒！”
　　幺灵站到房间的中央。
　　房间的中央，直直地立着一块如同水晶一般，巨大的透明的六方锥体。
　　幺灵伸手从比两个她还高的巨大水晶上，撬下一块透明的砖块，张大嘴巴，就把砖块往自己的嘴里塞进去。
　　令月倾的目光闪了闪。
　　她跟着走到水晶的旁边，也想试着撬下一块砖块。
　　可是，她伸手按到水晶上，却看到组成水晶的一个砖块上面浮现出一个无比庞大的数字。
　　她失声地说：“999999！？”
　　幺灵看她说：“你拿不动的，还是放弃吧。”
　　令月倾：“那为什么你可以？”
　　幺灵：“因为这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自然能把它们吃进肚子里。我不过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倾倾。”
　　令月倾把手从水晶上移开，发出像是尖叫的声音说：“你到底是谁？”
　　幺灵一手一块砖头，像拿软乎乎的糕点一般，转眼间已经吃掉了巨大水晶的四分之一。
　　她停住动作，看着令月倾眨眨眼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尖叫过后，令月倾反而镇定下来。
　　她踌躇一阵，说：
　　“难道说，你真的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是从一开始幺灵就是假的吗？
　　哎，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
　　幺灵先是露出为难的神色，然后摇了摇头。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确定。
　　就是偶尔，脑子里会飘过一些属于遥远过去，却是幺灵不曾经历过的记忆片段。
　　还有就是，我霸占了这个身体，倾倾就进不来……
　　当正寒说，我其实是人的时候，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所有的这些虽然都很可疑。
　　但是，我真的觉得所有的不对劲，不过都是bug罢了。
　　我当真以为，我确实是一个刚出厂的人工智械，是找到青空先生的重要线索。
　　一直到，我走进这个房间，我才彻底明白了，我到底是谁。”
　　令月倾说：“这个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个房间本身不特别。特别的是……”幺灵拿手指指向自己说，“幺灵自己哒！”
　　令月倾：“……”
　　“只有拥有最高权限的人，才能走进这里。
　　既然幺灵能够走进这里，还能吃掉这里的东西。
　　那很显然，幺灵就是拥有最高权限的人。
　　我想，未雪说得对，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消失。
　　不过，也不是刻意躲藏在自由世界，而是意识陷入了沉睡。
　　在过了这么多年后，正寒终于将我唤醒了！”
　　说话间，幺灵又吃掉了四分之一的水晶。
　　她已经吃掉了一半的水晶。
　　幺灵趴到剩下一半的水晶上，继续甩开腮帮子，放开地吃。
　　令月倾看着幺灵狂吃的样子，心想，眼前这个吃货就是传说中的青空……嘶，骗人的吧！
　　看着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说：“……啊，对了！说起来，她似乎还对你余情未了。她说，她忘不了你！”
　　“谁？你吗？倾倾，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幺灵哒！”
　　“我是说……未雪小姐。她对你余情未了！”
　　“哦，那个啊。
　　倾倾，你记错了。
　　未雪之前说的那句话是，我忘不了他啊，所以才想要见他。”
　　令月倾无语地说：“那不就是我刚刚说的吗？”
　　“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她说她忘不了，不是余情未了！”
　　即使确信了自己就是青空，但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提到关于感情的事情，幺灵心里多少还是有种别扭的感觉。
　　令月倾一脸不信说：“她忘不了你，如果你也忘不了她，那你们就是余情未了！”
　　“隔！什么余情未了，倾倾你想太多了！嗯……我吃饱了。那倾倾，我们该走了。”
　　令月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想，那么大块的水晶瞬间就被你吃没了，就算不饱，你也只能收口了！
　　幺灵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往房间里溜一圈，确定这里什么都没了，就摇着大尾巴，迈步往外走。
　　令月倾走在后面，跟着幺灵走出黑漆漆的房间。
　　她回过头去，就看到缓缓关闭的半透明的门上面，缓缓地浮现出一个999999。
　　令月倾问：“我们刚刚进入的是，999999的门内世界！”
　　“不是哦，我们刚刚进入的是，999999以上的门内世界哒！”
　　令月倾看向幺灵，想问什么叫999999以上的门内世界。突然，她睁大眼睛，说：“你……”
　　幺灵不解地看她，问：“什么？”
　　“你的头上！”
　　在幺灵的头上，原先的666消失了，此时出现在她头上的变成了一个∞的符号。
　　幺灵对着半透明的门一照，也看到了。
　　她点头说：“吃饱了，就是这样。”
　　令月倾突然福临心至问：“吃饱了，能做什么？”
　　幺灵想了想，手一伸按在虚空说：“嗯，应该可以这样……”
　　在她手触碰到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块砖头，又出现一块砖头……砖连着砖，很快一座城堡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
　　与此同时，在永眠集团的某个监视器前，站着刚从自由世界离开，回到现实世界的未雪。
　　她正看着监视器。
　　屏幕上，幺灵头顶着一个∞的符号，牵着令月倾的手，往她刚随手搭建出来的全新的巨大城堡，走了进去。
　　未雪目光幽幽，语气难以克制地激动说：“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
　　另一边，幺灵和令月倾来到了城堡的最高处。
　　突然，到处都是的实体化砖头，开始变成半透明的质感，然后轻轻地抖动起来，像波浪一样抖动、起伏。
　　建筑在抖动，地面也在抖动。
　　本来在空中飞得好好的，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人们都开始惊慌起来。
　　令月倾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幺灵眼中一闪说：“现在是下午4点，是信息汐！”
　　这话一出，令月倾开始苦苦想着什么是信息汐。
　　旁边的幺灵突然将她的手牵起，抽动尾巴，踩到阳台上一个往前说：“倾倾，我们该走了。”
　　“去哪里？”
　　“回去，回家了。”
　　话音落下，一个机械的女声随之响起。
　　【正在连接……】
　　【正在连接现实世界……】
　　…
　　……
　　…
　　……
　　【受到信息潮汐的影响，连接失败……连接失败……连接失败……】
　　嗯，好像不止是信息汐……
　　幺灵放眼远眺。
　　令月倾轻轻摇了摇彼此牵在一起的手，看着前方，一脸不明白地说：“那个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这里靠近？”
　　幺灵看着因为信息潮汐而突然暴走的城市，还要出现在她们前方的一些零星的黑点，平静地说：“看来暂时走不了了。有人想要找我叙旧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