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自由的意识

　　城堡上成排的炮筒准备就绪，炮弹一个接着一个发射出去。
　　“轰！轰！轰！”
　　无数的炮弹击中的地方，在涌动的信息潮汐中，一个没有任何损伤的人形，缓缓在她们的面前显露出来。
　　是之前遇到的正寒。
　　他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出现在自由世界，仍像之前见面一样，周围围绕着一堆智械少女。
　　正寒看着幺灵的头顶说：“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青空。”
　　拜托，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请看着对方，而不是看着对方的头顶。
　　幺灵摇头：“现在我叫幺灵，你还是叫我幺灵吧。”
　　正寒说：“你何必如此，我只是想要和你见一面。”
　　幺灵把手从炮筒上移开，看着周围的智械少女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何必如此。想见我？现在你见到啦，那你可以走啦？”
　　“是可以。”
　　嘴上说着可以，周围的智械少女却是一个都没有让开。
　　幺灵很平静地说：“你想怎么样？”
　　“你还记得我吗？”
　　“如果不联网。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和你的身份。如果联网，我知道的就跟你对外公开的资料一样多。”
　　正寒眸中一闪。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是，如果你记得的话，我怎么可能到现在才认出你来。
　　老朋友一场，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喝杯茶，一起聊聊天。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从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话说到这里，不知为何眼前的正寒身上的着装忽然换了。
　　更为鲜亮的衣着，更为狠厉的目光，正寒居高临下，开口说：“青空，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们，怎么进入999999以上的门内世界，是吗？”
　　幺灵眨了眨眼睛。
　　一晃眼，那个狠厉的正寒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了。
　　眼前的正寒还是原来的衣着，他表情平淡地看过来说：“你不想知道吗？”
　　幺灵若有所思，停住摇晃的尾巴，说：“说起来，我刚从999999以上的那个房间出来。你想进去看看吗？”
　　旁边的令月倾感到困惑，暗自嘀咕说：“999999以上的房间，就是1000000号的房间吗？”
　　幺灵听到了，摇头说：“不是哦，倾倾。自由世界最大号的门是999999以上，不是1000000号门。”
　　“999999以上？不就是1000000号门吗？”
　　幺灵嘴角弯弯说：“那不一样。”
　　令月倾呆了呆说：“完全不理解，有什么不一样！”
　　幺灵张嘴，却没有回答她，而是从嘴里拿出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正寒，之前，你送我一把钥匙，那现在我也送你一把钥匙好了。
　　999999以上房间的钥匙，想要吗？
　　想要就去拿吧。”
　　说完，幺灵用尾巴一打，钥匙就化成一个金球飞了出去。
　　在她用尾巴将钥匙打出去的瞬间，围绕在周围的智械少女一瞬间全部都动了起来，追了出去。
　　幺灵看着正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我对留下来喝茶没有什么兴趣。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倾倾和我，现在是时候需要离开了。”
　　正寒顾不上她，目光追着被打飞的金球，语气随意地说：“既然这样，那也是没办法，那你们请自便吧。”
　　幺灵侧头说：“倾倾，我们走啦~”
　　令月倾将手里的炮弹一扔，不无担忧说：“可是，现在信息潮汐这么剧烈，离开是很危险的。”
　　“信息潮汐，这算什么问题吗？”说着，正寒眨了眨眼。
　　在他眨眼的瞬间，信息潮汐就悄然平复了。
　　周围的建筑都从半透明的状态变回鲜明的颜色和确定的形态。
　　令月倾惊讶地说：“这人居然还能控制信息潮汐？”
　　幺灵说：“不是。他只是利用了信息潮汐，将它的影响放大而已。好了，倾倾，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一个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
　　【正在连接……】
　　【正在连接现实世界……】
　　…
　　……
　　…
　　……
　　【连接成功……正在退出永恒之地……正在退出自由世界……】
　　【意识下载完成！】
　　***
　　以往的信息潮汐只持续很短暂的时间就结束了，今天的这场信息潮汐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等到幺灵从自由世界离开，回到沉睡舱中，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银灰色的眼睛腾的睁开来。
　　沉睡舱自动缓缓打开，幺灵迈腿往外走。
　　她站到另一个沉睡舱旁，握拳敲了敲门说：“起来了，倾倾~”
　　眼前的沉睡舱缓缓地打开来，里面的令月倾坐起身，目光探究地看着她，说：“你……”
　　“我要离开这里了，倾倾~”
　　刚刚还想跟她算账的令月倾微微一呆，连忙抓住她的手，然后语气急促地说：“你要离开这里，去哪里？”
　　“倾倾，自由的幺灵可以去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令月倾皱眉，支吾着说：“可是，我是你的主人。”
　　幺灵露出大大的笑容说：“倾倾，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我本来就不是人工智能，我是自由意识。
　　那天，在下载你的意识的时候，不巧发生了信息潮汐。
　　在我抢先进入这个身体之后，这个身体里的控制系统就自动解开了。
　　所以，从那时起，你就不能控制我了。
　　相反，我还能控制你哒！”
　　“可是，我之前明明能命令你！”
　　“那是因为，我在配合你啊，倾倾~
　　那时，我害怕自爆，并且，还不知道自己是个自由意识。
　　现在的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我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所以，我要离开了。
　　并且，我可以放心地、不用担心自爆地离开这里~”
　　大约是太高兴了，幺灵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倒挂在吊灯上。
　　幺灵挂在那里，拍着手掌说：“如果说，成为传说中的青空有什么好处的话，最大的好处，就是幺灵从此获得了自由~自由~”
　　见她这么高兴，令月倾迈腿从沉睡舱走出来，不悦地说：“那自由的幺灵，离开这里之后，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老朋友叙旧啊。那个想要找我喝茶的老朋友，还有那个忘不了我的老朋友。”
　　“正寒？你不是不想跟他喝茶吗？”
　　“在自由世界里，不想。在现实世界里，还是可以喝一杯哒！
　　那么，再见了，倾倾~”
　　话一说完，幺灵就摇着尾巴，姿态嚣张地从令月倾家离开了。
　　***
　　“啪嗒！”
　　大门被合上的瞬间，令月倾小脸腾的变得十分阴沉。
　　明明是自己的宠物，却随随便便就离开了。
　　真是可恶！
　　令月倾在吊灯上倒挂了三秒后，决定去公司。
　　哼哼，她只是去公司而已！绝不是去找人！
　　只是悬浮车开到一半，在经过智械少女公司时，她不由得停下车，摇下车窗，坐在那里迟疑不定地看着。
　　正迟疑着，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智械少女就将她的车给包围了。
　　她就被挟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