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什么余情未了

　　幺灵问：“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未雪答：“我在等你们。”
　　令月倾感到诧异：“你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吗？”
　　“我知道正寒找过你们。”
　　！
　　令月倾脱口而出：“哎，难道你就是那个监视正寒先生的人吗？”
　　未雪笑了笑，说：“说什么监视，太见外了吧。不如说是，对这位老朋友多一些关注。”
　　令月倾若有所思。所以果然是眼前的人吗？偷偷地在监视着正寒先生。老朋友吗？这么说，他们是互相熟识的吧。
　　想到互相熟识，她不由得看了幺灵一眼。
　　幺灵任由她看，还是像从前一样，直直地站立着，偶尔眨眨眼。可不知为何，她却分明看出幺灵眼神里透露出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和四分的漫不经心。
　　未雪重新看向没有说话的幺灵。
　　“你觉得这里……啊，我是说这个世界怎么样？”
　　“没什么不好的吧。”
　　“是吗？那你最喜欢自由世界的哪个地方？”
　　“比起说什么地方，我最喜欢的是透明的砖块。就像那些生长在信息海海边的砖块，可以随时撬起来吃掉。”
　　未雪往她头顶上看去，笑容加深说：“看起来，你似乎吃掉了一块。”
　　“你怎么知道？”令月倾问。
　　说着，她也往幺灵的头上看去，结果就看到了，在幺灵的头上浮现出一个发白光的数字，那是一个666。
　　看来，这就是幺灵吃掉的那块砖头上面的数字了。
　　幺灵头顶着一个666，面无表情地看着未雪说：“这里好无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就走了。”
　　“等一下，有个东西，我要送给你们。”
　　话音落下，一个服务员从咖啡馆里面走出来。
　　到这时她们两个才意识到这个地方原来不止有他们三个在。
　　未雪的助手作服务员打扮，双手拿着一个托盘走到桌边，将托盘放到她们的面前。
　　未雪从托盘上拿起一张金灿灿的卡片。
　　幺灵问：“这个是什么？”
　　“这是自由世界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对应的门牌号。那些上锁的门的位置都记在这上面。你不是要找青空吗？有了这张地图，相信会方便很多。”
　　令月倾默默地看未雪，心想，果然吗？连找人这件事都知道，肯定是她在监控着正寒先生了！
　　未雪突然看她问：“这么看着我，你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令月倾说：“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帮助你们，也是在帮助自己。不瞒你们说，我正在找青空啊。”
　　令月倾又默默地目光游移到幺灵身上。
　　幺灵接过地图，把它放在手里把玩说：“你为什么要找他？也是想叙旧吗？”
　　“叙旧？正寒是这么说的吗？那就算是吧。其实，更准确地说，是因为我忘不了他啊，所以才想要见他。”
　　令月倾呆住了：“什么余情未了？！”
　　幺灵倒是一脸平静。她手里拿着地图，轻轻一分，就把一张地图分成两张。
　　令月倾瞪了瞪眼。这怎么就成两份了？看来她要学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还有很多。
　　她将一份地图交给令月倾说：“幺幺，也来帮忙找吧。”
　　等令月倾拿走地图后，她就把剩下的那一份地图吃进肚子里。
　　幺灵对着未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谢谢你了。那么，我们走了。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找人才行。”
　　对着她的笑容，未雪微微一怔才说：“嗯，你们走吧。”
　　***
　　幺灵和令月倾离开后，半透明的门再次被关上。
　　周围重新恢复安静。
　　街道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助手盯着门的方向看，仿佛要将门板透视过去，看到幺灵的背影。可是，看似透明的门，却是怎么也无法将对面看穿，他什么都看不到。
　　未雪垂着眼帘问：“你觉得，是不是他？”
　　“按照我们监听到的谈话，正寒先生认为，幺灵绝对不是他……”
　　未雪敛不住笑说：“正寒是这么说的吗？呵！看来，谁也不比谁诚实。也是，毕竟谁都知道，久远的过去里到底藏着个什么样的魔鬼。谁又敢真的直面过去的罪与恶呢？”
　　***
　　吱呀——
　　从那条古色古香的街道离开后，令月倾回头，看身后已经重新合上、上锁的半透明的门。
　　就这一会儿，门上的数字已经跳动成了：900036
　　“幺幺，走了~”
　　“嗯。”
　　幺灵带着令月倾重新飞上空中，令月倾手里拿着地图在看。
　　地图上画的是自由世界，标记着一个个会跳动的发白光的数字，只要想找，就可以找到900000-999999号的门位于哪里。
　　令月倾一手抓地图，另一手抓着银灰色的尾巴，扯了扯问：“幺灵，我们要从哪里找起啊？”
　　幺灵带着令月倾，一个急速下降。“从这里开始，好了。”
　　幺灵像是随便找了栋建筑，降落下去。
　　她掏出钥匙，将上锁的门打开来。
　　***
　　门内，是一个金灿灿的开阔舞厅。
　　舞厅内似乎正在举办一场舞会。
　　很多人挤在一起，正在里面跳舞。
　　“会是这里吗？”令月倾把目光从门上跳动的995568移开，看向门内。
　　幺灵握住令月倾的手，迈步往里面走说：“不知道哦，进去看看好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哪里不对吧。怎么突然间，她和幺灵两个就抱在一起，踩着舞步开始跳舞了。
　　令月倾边随大流转圈圈，边偷偷看着周围说：“嗯……幺灵，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幺灵甩着大尾巴，抱着她跟着她一起绕圈说：“嗯，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那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
　　令月倾瞪她说：“我们要找的人啊。”
　　幺灵眼神惆怅：“哦，我只感觉到了，我有点饿了。”
　　令月倾看她，眯了眯眼。
　　幺灵看她说：“这么看着我，幺幺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就是有点想咬你一口。
　　“幺幺，我们还是走吧，继续待在这里，是不可能填饱肚子的。”
　　“走？”
　　“嗯，换个地方，继续找吧。”
　　“继续找人吗？”
　　“对啊，继续找人，然后顺便找找可以吃东西的地方~”
　　令月倾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
　　***
　　不管如何，她们一前一后离开了华丽的巨大舞厅，离开了这个似乎日夜不停，永远都在跳舞的地方。
　　打开一扇又一扇上锁的半透明的门，走进一个又一个迥异的地方。
　　正寒先生想让幺灵找到可能躲藏在自由世界的青空。
　　未雪小姐也是。
　　尽管如此，幺灵似乎很专心地想要找到可以吃东西，填饱肚子的地方，可是，她看上去又对各种餐厅不感兴趣。
　　令月倾不知道她究竟在找什么，但是她心中的迷惑却是越来越大。
　　最后在她感到十分疲倦的时候，直接把地图吃进肚子里，懒得辨认方位，在她没有任何防备，都懒得去看门上是一个什么数字的时候，突然幺灵打开了一扇半透明的门，走进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
　　门在她们的身后关上，门上的数字重新跳动成：99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