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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北川已经来不及躲闪,只有举起双手准备肉搏。
砰。
李振彪听到这一声响,却是浑身一震,直挺挺倒在地上!
再一看,这次的门确实不是戴晓晓开的,而是隔壁的克卢比西阿莫夫,手里的手枪还冒着烟。
殷长乐勉强爬起来看看李振彪,李振彪直着脚躺在地上,头上开了个大洞。
石卫刘安两个人见势不妙,早就跑没影了。方北川也起身,和殷长乐一起勉强把尸体抛到了楼下。
克卢比西阿莫夫一开口就是标准的雪国话:
“苏卡不列!老子喝点酒,想睡个好觉都不行……”然后径直走回去睡觉了。
不愧是老师,连句谢谢都没给他们机会说。
殷长乐冲两个女生的宿舍门口喊:“现在安全了。我们就先走了啊……”
话音未落,两个女生已经穿好行装,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刚才真的谢谢你们……”单马尾的学姐齐澜说着,还和戴晓晓一起鞠了一躬。“请问你们可不可以给我们留个姓名?”
齐澜不经意间望了望自己的学妹和室友,发现她和方北川正对着,站得很近,后者面无表情地插着兜不语。
戴晓晓也一面道谢,一面逼近方北川。方北川起初不动,突然直盯着戴晓晓:
“闹够没有。”
戴晓晓的反应却好像被这句话激励了似的。
“你把手伸出来跟我击个掌,我给你让开……”
甚至自己都伸出手去了,戴晓晓才反应过来,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可是没有把手放下来。
方北川也一愣,手往上挠了挠头,但并无向前的意思,也没有骂出口。
爱情么?方北川从来没想过这么多。他自幼患有轻度的恐女症,这导致他对于女性的大部分悸动都是负面的。可是奇怪,今天面对戴晓晓的击掌请求,它好像没有发作?
齐澜想上前解围,殷长乐却偷笑着拦住:“我看他俩有戏。”说着自己走上前去,看得齐澜一脸懵。
殷长乐漫不经心溜到他们背后,冷不防揪住方北川脖颈,另一手拖住后腰猛一推。
“卧槽!”
方北川猝不及防,踉跄着一头撞到了戴晓晓怀里。更让人不知所措的是,自己的两只手原本想要放在胸前护身,却误打误撞环到了戴晓晓背后……
然而出乎方北川预料,自己不但没有被扇嘴巴,反倒听到了一声笑声?
方北川没管那些,两步退开,不由跌坐在地上,露出死鱼眼盯着殷长乐。
“殷长乐,你……”
看着戴晓晓羞涩的笑容,那个“马”字最后还是没有骂出口。
齐澜看着方北川那副滑稽样也乐出声来。殷长乐像是对方北川,也像是对她说:
“干的不错?”
“不错个屁……”方北川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殷长乐扶起因为恐女症身体酥软的方北川,同两个女生作别,各自回到各自的卧室。
回过神来,想到二十年来到初拥就这么没了,方北川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临走的时候他还是想起来拿走了李振彪的牛角刀,细细端详,看上去品相还不低……
他收刀回鞘,把它放在了床头。
克卢比西阿莫夫的鼾声一阵高过一阵,殷长乐也睡着了,可方北川却久久无法入眠。他一闭眼,脑海里满是自己初拥的尴尬一幕。不由得,他瞪了一眼熟睡的殷长乐,那家伙似乎还笑着。
这家伙,真欠啊。
一墙之隔的戴晓晓也是如此,不过她的脑海里可不止是这一幕……
她想起了十二年那群踏过自己父母尸体带讨债人,她们中间有一个金发小女孩,和自己年龄相仿,她给她留下了自己的面包。
“你为什么……要这样……”戴晓晓啜泣着问她。
“我哥哥他们不好,我不想那样。给你面包,要不然你会饿死的……”
“桑蒂,快点!”前面一个大男孩手拿短棍不耐烦地催促着。
“哦!”这个叫桑蒂的女孩向她挥手,跟着她的哥哥离开了。
“但愿她一切还好……”
忽然,外面传来人的几声惨叫和丧尸的嘶吼,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方北川的房间门口传来微弱的几声敲门声,他勉强起身开门,看见门口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
她个子不高。散落的头发遮不住她美丽的面庞,方北川能从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看到泪光。
“害怕?”
“……嗯。”戴晓晓颤着音回答道。
“这屋里酒气太重。”
“齐澜姐也睡不着……”
方北川看了一眼殷长乐,似乎酣睡中的殷长乐背过身去。
方北川在心里骂了一万遍。
“知道了。”他最后还是拿起牛角刀,跟着戴晓晓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一关,殷长乐把眼一睁,笑出了声。他打了个喷嚏,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在骂他。
方北川进了隔壁门,粉色的壁纸让他一阵晕眩。
“你们睡吧,我在这守着。”
方北川架着牛角刀,靠着门板坐下来。
齐澜答应一声,可戴晓晓却没有搭理他,反倒几乎贴着他坐了下来。
“……睡觉去。”方北川不好意思大声发狠,但他发出的声音似乎更像是温柔的低声耳语。
没有人回应。方北川有点不耐烦,转头一看,不知何时,戴晓晓在他旁边抹起眼泪来。
“你这是……”方北川下意识问道,本就恐女的他碰到这种情况不是一般的慌。
“我的父亲……母亲……他们……”戴晓晓的后背抽动着,语无伦次。
听着戴晓晓讲述自己的过去,方北川一时不知如何去劝。他只知道自己每次转头一看,就能看见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生穿着一套慵懒的粉色睡衣贴着自己哭得梨花带雨。
方北川索性不看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都在南部的华州,也不知有事没有,也许……
也许是同一种共情,让他暂时客服了恐女症的阻挠。不经意间他起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戴晓晓一愣,随后把头深深埋进了方北川的胸膛。
方北川尽管想逃开,却无处可躲。他细细感受着戴晓晓的呼吸,感受着由于抽泣而造成的起起伏伏。
人嘛,情感憋久了总要找个地方发泄。方北川理解这种行为,但同时也想起了为什么在这里的人是他。
熟睡中的殷长乐又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