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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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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日,陈君毅对于手机声也多了戒惧,只要一响,就怕是公安局来的,这天下午,陈君毅正忙着写稿子,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电话号码,双眼都要喷出火来。
  又是陌生号码,估计不是警察就是推销,不是推销就是诈骗,他实在想不接,却又怕误事,只得没好气地接了起来。没想到,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黄大师。
  黄大师说他现在就在广电中心楼下,有事要找陈君毅。陈君毅问他有何贵干?黄大师笑而不答,说见了面就自然知道了。陈君毅不好多问,关上电脑就快步跑下楼去了。
  黄大师还是一副古装扮相,只不过眉宇之间所透出的那种神情,跟先前相比,多了一层黯然,少了一层自信。
  陈君毅问:“黄大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黄大师憨憨地笑着:“上次的事我失手了,实在过意不去。你的那位朋友,也就是李总,人也大方,给了我五千元的红包,我受之有愧,这里是两千五百元钱,还得烦劳你转交给他。”
  说着,黄大师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要塞给陈君毅,陈君毅推了几次,见黄大师很坚持,也很有诚意,便代李仁翔收下了。
  此时,时间已到中午十一点半了,陈君毅也觉得没必要再回单位了,便决定请黄大师吃个中饭,顺便也想向他咨询近来发生的一些事。
  两人在广电中心对面的西餐厅坐定,各自点了套餐和饮料。一边享用着美食,陈君毅也一边把自己随李仁翔去佛光寺找德照法师,以及德照法师失踪的事跟黄大师说了,想听听黄大师对此事的看法。
  黄大师咪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沉思着,忽然,黄大师又猛地挺直了脊梁,把身子尽量凑近陈君毅,轻声说了两个字:“游魂。”
  “游魂?什么意思?”陈君毅问。
  “就是那德照法师啊,他已经变成游魂了,说通俗点,就是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了。”
  陈君毅惊得差点没把叉子掉地上:“怎么可能?吃晚饭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成游魂了?”
  黄大师道:“你跟李仁翔去干嘛了?”
  陈君毅道:“送画啊。”
  黄大师道:“这不就结了吗?这画是一般的画吗?有脏东西在画中啊,也就是碧烟的怨灵,神出鬼没,连我的符咒都没能降伏。现在,你们把画放在了德照法师的床下,午夜时分,怨灵从画中飘出,穿过床板床单,透入德照法师的脑窍,德照也就成了一具受怨灵控制的游魂。所以,他才会深更半夜地掀起被子,从屋里走出去,其实走出去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德照了,而是碧烟。怨灵无形无质,自己做不成事,所以有时会借助活人的躯体,通过控制活人来做事。”
  陈君毅惊道:“按您的说法,碧烟将德照法师变成游魂后是想干嘛?她到底要做什么事呢?”
  黄大师道:“这我就说不准了,不管她目的何在,总之一句话,别碰到为妙,碰到总不吉利,大都为凶。”
  陈君毅听得起栗,胃口也没了,便放下刀叉,拨通了李仁翔的电话,告诉李仁翔他所在的地址,让李仁翔马上赶过来与黄大师会面。
  很快,李仁翔便赶到了餐厅,气喘吁吁地在陈君毅旁边的位子坐下,陈君毅已为李仁翔点好套餐,人一到,服务员便端了上来,李仁翔顾不上吃,先向黄大师敬了一支烟。
  陈君毅则拿出黄大师给他的红包,递到李仁翔手中,道:“今天黄大师特意来广电中心,就是为了送这两千五百块钱,他说上次的事,有负你的期望,他内心也是不安,非要还你这些,都是自己人,你就收着吧。”
  李仁翔虽从陈君毅手中接了钱,但转瞬又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黄大师面前:
  “大师如果非要还我这两千五百块钱,那你就是看不起我李仁翔。”
  黄大师还是不收:“仁翔老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钱我真不能收,要是能收,我今天就不会来找君毅了。你也别推了,收下吧。”
  李仁翔拿着钱,考虑了一会儿:“要不这样,刚才君毅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说您对于德照法师失踪的事有自己的见解,现在我来了,请您帮我分析分析这德照法师的失踪案,然后这两千五百块钱,就算是我给您的咨询费,你看怎样?”
  黄大师一会儿看看李仁翔,一会儿看看陈君毅,不置可否。陈君毅一把从李仁翔手中夺过那红包,放在黄大师面前,道:“仁翔的话说得在理,这回您真不用客气了,把钱收着,然后把您刚才对我说的话,再跟仁翔说说吧。”
  黄大师干笑了几声,看样子还是有些难为情:“你说这钱收的,本来嘛,德照法师的事我都已经跟君毅说过了,只要君毅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仁翔就可以了,现在我不过是重复说一遍,就得两千五,愧不敢当啊。”
  陈君毅道:“黄大师,什么都别说了,钱你拿着,中午的这顿饭钱等会儿你来付,这下OK了吧?”
  “OK,OK。”黄大师终于同意了。
  于是,在李仁翔热切期盼的眼光中,黄大师悠然地点上烟之后,就把他对于德照法师失踪事件的看法,绘声绘色地跟李仁翔说了。
  李仁翔的反应跟陈君毅一样,正在享用西餐的身体全都停止了运行,好像工作中的机器,突然间拉了电闸,一下子就不动了。
  “大师,谢谢你,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李仁翔轻轻道了句谢,便放下餐具,站起身来,提出告辞。陈君毅问他去哪儿,他说去见彭坚和欧阳松。
  “你干嘛主动去找他们,还嫌不够烦啊?”陈君毅问。
  李仁翔道:“从德照法师失踪,到警方介入调查此事,我一直刻意回避,没有说明我去佛光寺找德照法师的真实原因,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样做可以让我远离矛盾中心。我一次次地安慰自己,对自己说德照法师的失踪跟我的画没有关系。但我知道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现在,黄大师已经撕开了这起失踪案的神秘面纱,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刻意隐瞒,这样只会让我内心的压力越来越大,最终走向崩溃,要么发疯,要么自杀。”
  陈君毅很不爱听李仁翔刚才的话,尤其是后面那一句“要么发疯,要么自杀”,说得实在是太悲观了。
  “仁翔,你是怎么了?动不动发疯啦,自杀啦,你以前那种乐观开朗,意气风发的劲头哪去了?”
  “以前的李仁翔已经死了。”李仁翔又来了一句丧气话,把陈君毅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操起餐桌上摆放的一枝百合花,向李仁翔的脑袋砸了过去。
  “振作起来,听到没有。”他怒吼了一声。
  百合花撞在李仁翔的额头上,花瓣散了,零乱地顺着李仁翔笔挺的西装滑落。一边的女服务员目睹了这“悲壮”的一幕,不禁花容失色。黄大师张着嘴,露着他那口几百年没刷的大黄牙,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但李仁翔本人经陈君毅这么一砸,一吼,反而冷静了不少。对于陈君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李仁翔一点都没生气,反而冲着陈君毅流露了一丝笑意。
  “我知道。”他温和地留下这简短的三个字,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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