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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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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山胜苑的绿化是全市出了名的,这里树多,花多,鸟也多。
  凌晨四五点钟,你听吧,各种鸟就炸锅了。有开会的,有合唱的,有说书的,有聊天的……
  每次,李仁翔被这鸟叫声给吵醒,就很有往树上扔手雷的冲动。今日也是,烦得很。然而很快,李仁翔的心情却被欣喜所代替。是的,他没作梦,鸟醒了,他醒了,天也亮了。
  李仁翔难掩心中的激动,把这好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陈君毅。陈君毅也很为他高兴,并建议他打个电话给德照法师,看看他那边怎样?
  李仁翔也正有此意,但据他对德照法师的了解,最好是避免早上打扰他,因为早上寺院的活动较多,比较空闲的一般是傍晚时分,于是,李仁翔决定在当天傍晚跟德照联系。
  整个白天,李仁翔都呆在公司,谈业务,开会,查找资料,中间周可怡来找他谈论文的事情,他也很耐心细致地予以讲解,总之是状态不错。
  到了下午四点钟,他已经迫不及待,便给德照打了第一个电话,没打通。到了四点半,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五点钟时,他下班走出办公室,五点十五分左右,他已在自己车上,再次给德照打电话,依然打不通。
  这时,李仁翔的心中已莫名不安起来,他发动车子,犹豫了一会儿,便直接往佛光寺方向开去了。
  到了佛光寺,走到大雄宝殿附近,便见三三两两的居士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而和尚竟一个都没见到。于是,在经过那几个居士时,李仁翔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今天寺里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法师都没见到?”
  其中一个年长的女居士说:“都在戒堂开会呢,寺里出事了。”
  李仁翔心中一惊:“出事了?寺里还能出什么事?”
  “方丈失踪了。”
  李仁翔闻言,如觉五雷轰顶,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小心地问:“方丈?你是说德照法师失踪了?”
  “是啊。寺里都乱了,所以小师傅们才聚在戒堂开会呢。”
  女居士的回答,再次给了李仁翔以重重的一击。他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不安,躁动,慌张,又悄然笼罩在他的心头。
  当他快步来到戒堂时,果见戒堂是人头攒动,由于李仁翔常来佛光寺,因此寺中的和尚们也都认识他。
  “我可以进来吗?”李仁翔站在门口问。
  一个法号叫“法圆”的和尚认出了李仁翔,就向他挥挥手:“进来吧,没事。”
  李仁翔这就把鞋子脱了,手忙脚乱地找了个位子,席地坐下了。
  “怎么回事,听说你们师傅失踪了?”他问。
  法圆道:“失踪了,我们正在讨论该怎么办,初步的计划是,如果晚上师傅仍没有出现,那就要选择报警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天晚上失踪的,因为早上五点半我们有晨诵,按例是要由师傅来主持,那么多年了,师傅一次也没迟到过。但今天早上,直到五点四十五分,还不见他。于是,我便去他的卧室找他,房门紧闭着,我敲了几下门,又叫了几声,屋内什么反应都没有,打他手机,手机也一直不通。我预感到事情不妙,但还是不敢擅自行动,便又叫来其他几个师兄弟,在师傅卧室门前议论了一阵,最后一致决定强行破门进入,这才发现师傅不在屋中,他早已不知去向了。”
  李仁翔简直如坠五里雾中,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奥秘,想不通德照为什么不辞而别,只是神情沉重地感叹道:“没理由啊,昨天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
  法圆问:“您昨天和陈记者来找师傅,是因为什么事啊?”
  李仁翔的脸上微微一红:“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见了,过来看看他。我跟德照法师是老相识了,这你也是知道的。你该不会怀疑德照法师失踪是我捣的鬼吧?”
  法圆道:“没有,我也是随便问问,全寺上下谁不知道您是师傅的朋友,没人怀疑您的。”
  李仁翔道:“出家之人经常云游四方,德照法师该不会独自一人云游去了吧?”
  法圆道:“不可能,就算要去云游,也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与我们道别,而且临走前也应该托付好寺院的事情,像现在这样一走了之,这显然是不负责任的,普通弟子也做不出这种事来,何况是师傅。”
  李仁翔又问:“有没有可能又去广州华严寺了?”
  法圆道:“也不可能,师傅本来就刚从那边回来,这两天正在筹备迎接日本僧团的有关事宜,怎么可能又重回广州。广州那边的几个师兄弟我也打过电话了,他们的回答都如出一辙,师傅根本没回广州,也没跟他们说过他要回广州。”
  “屋里的东西有丢失吗?”
  “没有。房间好端端的,但没发现他的手机,大概是带着手机走的。不过手机也打不通了。”
  “这样啊。”李仁翔的心被揪了起来。
  能想到的可能性李仁翔都向法圆请教了,也都一一被否定了,他暂时再也想不出德照失踪的理由,心里想着是不是有被害的可能,但又不方便说出来,只好委婉地问:
  “我能上楼看看德照法师的房间吗?一会儿就好,如果你们不放心,也可以派人陪我上去。”
  法圆道:“那就由我陪同李总上去吧。”
  二楼还是像昨天那样清净,德照法师的卧房也跟昨天一样,没什么变化,至少李仁翔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屋子里依然井然有序,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翻动的痕迹,一只茶杯,一支毛笔,一本书,一枚印,都如昨天那般摆设,李仁翔还特意看了看他的画,也好端端地躺在原来的地方。
  李仁翔睹物思人,正感伤间,楼下跑来一个小和尚,问法圆晚课时间已到,还要不要进行,楼下的师兄弟们正在等他拿主意。
  法圆道:“晚课照旧,就算取消了,师傅也不会飞回来。”
  李仁翔自知多留无益,便向法圆提出告辞,法圆则向李仁翔要了手机号码,以便随时联系。
  李仁翔回到自己车上后,又跟陈君毅打了电话,跟他说了德照法师失踪的事,以及自己方才在寺院的见闻。
  陈君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人,竟然连夜失踪了,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仁翔,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陈君毅欲言又止。
  李仁翔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心里怎么想的就赶紧倒出来吧。”
  陈君毅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总觉得德照法师的失踪十分蹊跷,十分古怪,总觉得他的失踪可能跟你的画有关。”
  李仁翔道:“我都亲自去德照的房间看过了,一切都跟昨天看到的一样,我的画也好端端地躺在床底原来的地方呢。”
  陈君毅道:“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说的‘画’其实是指你画中的‘脏东西’,明白了吗?”
  李仁翔被陈君毅的这句话吓得浑身发凉:“你先别瞎猜了,等着寺院那边的消息吧,说不定晚上德照就自己回来了呢。如果晚上没回来,明天早上法圆和尚他们也会报警,到时再听听警方怎么说。”
  陈君毅似乎对警方的介入并不乐观:“佛光寺那一带都是不设监控的山区、农村,线索不好找。”
  陈君毅当头浇了李仁翔好几桶冷水,使得李仁翔的情绪更加低落了。他挂了电话,车子也不敢开得太快,一路慢吞吞地回了家。
  怎么我的画一放进去,德照法师就失踪了呢?
  李仁翔暗自琢磨着,坐立难安。于是,他拉下屋子里所有的窗帘,也开了许多盏灯,这样才总算踏实了点。
  到了睡觉的时间,他也只是把卧室外面的电灯熄了,而卧室的灯则一直亮着,电视也开着,就这样马马虎虎地睡了一夜,也没作恶梦,倒是法圆发过来的信息,一大早就仿佛给他来了个晴天霹雳。
  信息很短,是这样说的:师傅仍未归来,我们决定报警。请您抽空来一趟,以便协助警方问讯、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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