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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毅回到家中,时间是晚上九点半的样子,这回叶晓梅也没怎么生气,见丈夫推门进来,还莞尔一笑,道:“脸又红得跟大龙虾似的,没开车吧?”
“没开车,老公向来是个有理智的人,你放心,OK,Noproblem。”陈君毅喷着酒气,说话时趾高气扬,春风得意,他酒喝到尽兴处,都是这种风格。
叶晓梅又好气,又好笑:“行了,别嘚瑟了,赶紧喝杯茶醒醒酒吧。”
叶晓梅由于在北方上过大学的关系,平时说话时还动不动蹦出几个东北词:“柳姐,你给陈大记者泡杯绿茶吧。”
叶晓梅话中的“柳姐”,便是家中的保姆。这保姆按年龄已是六十出头的人了,属于夫妻俩父母一辈的人,但平时夫妻俩都管她叫柳姐。
“我已经泡好了,”柳姐在厨房回道:“等会儿就可以喝了。”
陈君毅谢过柳姐的殷勤,又问晓梅道:“文轩呢?睡觉了吗?今天在学校表现还好吧?”
晓梅道:“都几点了,孩子早睡了。听老师说孩子人聪明,学习快,就是话少,人倔。”
陈君毅无奈地叹息道:“前面都像我,后面这是像你爸了。”
“你怎么不说前面像我,后面像你爸?”
夫妻俩斗嘴间,柳姐将茶递到了陈君毅手中,早已口渴难耐的陈君毅接过来就喝,顿觉一股清气直冲脑门,人清爽多了,说话更欢快了:
“晓梅啊,你还记得你怎么说李仁翔来着,你说人家邪性,神经有问题,你还真是冤枉了他。他说的那些事儿,以及他说的那些个症状,应该是事实无疑了。我帮他找来的那个黄大师,人家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然后呢,对症下药,这困扰李仁翔的那些个麻烦就真消失了。他说他最近再没作过恶梦,也没受其他什么不好的影响,一觉到天亮,我今天看他容光焕发,气色都恢复了,这是骗不了人的。”
叶晓梅斜着脑袋:“说不定李仁翔是偷偷求医问药才好的呢,为了给你面子才说是黄大师的功劳。”
陈君毅一口将茶咽了,坚决不同意这种说法:“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做,再说了,在我给他找黄大师之前,他没少求医问药,都没用。”
“行了,你又来了,我看你都快被李仁翔同化了。你赶紧喝茶,然后洗洗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陈君毅喝完了茶,李仁翔这边则读完了论文。
“总体写得不错。立意很好,挖掘深刻,条理清晰,但也有不少问题,比如这一段……”
李仁翔虽说喝了许多酒,但丝毫没有困意,相反的,兴致还挺高昂,但周可怡却坐立不安地说:“李总,要不明天我再过来,我可能得先回去,时间有点晚,怕学校宿舍关门了。”
李仁翔保持了很好的风度:“你要是不提醒,我还真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好吧,明天再说,我这就送你回去。”
周可怡摆手道:“不用了李总,我自己能走。”
李仁翔道:“你不是说我们小区幽暗得吓人,一个人不敢走吗?行了,我就陪你到小区门口,我喝酒了,也没法开车送你,到了小区门口你自己打车走,这样总行了吧。”
周可怡想了想,道:“那麻烦您了。”
两个人走在湖山胜苑静静的小路上,寒风吹着两边茂盛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周可怡低着头,瑟缩着,不敢往两边看,也没再与李仁翔说话,李仁翔则断断续续地谈着一些论文方面的问题,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走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的街灯还算明亮,值班的保安也三三两两在近处走动着,周可怡总算是松了口气,对李仁翔说:“李总,外面冷,您先回去吧。我这就打车了。”
李仁翔道:“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到寝室后跟我说一声。”
周可怡说了声“好”,就目送李仁翔返回了。
手机叫车很方便,也就几秒钟功夫,她就预约成功了,导航显示三分钟后车子就能到达小区门口。
正当周可怡翘首以盼,远眺着车子驶来的方向,身边一辆“宝马”却“嘟嘟”按了两声喇叭,周可怡转头一看,只见宝马车上的摩登女郎,正微笑着看她。
“我叫袁婷,你听说过我吗?”摩登女郎率先开口。
周可怡仔细打量着她:“没听说过。”
袁婷有些失落道:“你没听说过我不要紧,但我认得你,你叫周可怡,是李仁翔公司的实习生,现在应该快实习结束了吧?”
从袁婷说话的口气中,周可怡判断不出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只好不冷不热地说:“快结束了,你找我有事吗?我的车快来了。”
袁婷冷冷一笑:“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了,打声招呼,顺便送你三个字。”
说话间,一辆白色丰田开到了周可怡的身边,周可怡走过去打开车门,又回头说道:“你说要送我三个字,请问是哪三个字?”
“小,心,点。”
袁婷是一字一顿冷冷地说出这三个字的,简直把周可怡都说蒙了,她的腿下意识地往袁婷的方向走了两步,似乎还有话要问袁婷,但袁婷已经摇上车窗,发动汽车,先她而去了。
一路上,周可怡都在回想袁婷的言行,这个美丽、时尚而古怪的女人实在令她捉摸不透。
到了寝室,她先给李仁翔发了条信息,报了声平安,接着又打了这样一行字发了过去:
李总,刚才在小区门口,我碰到一个古怪的女人,她说她叫袁婷,并说要送我三个字,小心点。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有点害怕。
信息发送后,周可怡就盘腿坐在床上,她的表情是麻木的,肢体是僵化的,因为她还在想着袁婷,一面也等着李仁翔的回复。但李仁翔看来是不能马上回复周可怡了,因为他已经怒气冲冲地去找袁婷理论去了。
李仁翔还是头一次重重地敲打802室的门。
“谁呀?”门里面传来袁婷的声音。
李仁翔没好气地说:“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袁婷悠然地打开门,还是优雅地斜倚在门框上:“李总,你为什么总是算得那么准,偏偏在我脱了衣服的时候找上门来呢?”
“我没空跟你扯淡,我问你,刚才你威胁我员工干嘛?”
袁婷把头一侧,做思考状:“你员工?你是说那个周可怡啊。没错,刚才我是碰到她了,也跟她说话了,但哪里有威胁她了。”
袁婷说得十分轻松,但李仁翔的脸上是一丝的笑意都没有。
“你说要她小心点,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他的脸阴沉着。
袁婷也愤怒了:“李仁翔,自从我跟你表白以来,你有好好地跟我说过一句话吗?难道我的爱就那么廉价,那么卑微吗?我让她小心点怎么了?我把她当成情敌威胁她了怎么了?”
李仁翔怒吼道:“你胡闹!周可怡是我公司的员工,也是美术学院的研究生,你还不配跟她成为情敌,她也不可能是你的情敌。你说得对,自从你跟我表白以来,我是没好好跟你说过话,可我凭什么要跟你好好说话?你向我表白的时候,我老婆还没死,我们俩恩恩爱爱,过得好好的,可你呢,天天跟她闹,就因为你,我老婆去世以前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你都应该在她的墓碑前下跪,谢罪。”
袁婷的情绪已经很激动了,可李仁翔却比她更激动,更加的歇斯底里。引得楼上的住户有了意见。
“楼下的,你们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不知道吗?有事不会进屋去说,非要站在楼道大喊大叫,还有公德吗?”听声音是那902室的电气工程师。
李仁翔没有理他,只是减低了声音,仍对袁婷说:“袁婷,死心吧,放过我吧,别再骚扰我了,你别再……”
“我才懒得骚扰你。”袁婷这话说得突然,她是不等李仁翔讲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然后重重地一关门,单方面切断了双方的沟通。
李仁翔碰了一鼻子灰,想到周可怡还在等他的回复,便迅速回到屋中,给周可怡回了条信息,大致讲了他跟袁婷之间的过节,并安慰周可怡,让她不用理会袁婷。
周可怡总算是等来了李仁翔的回复,心上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便简短回了句:知道了,李总不用担心。时间不早了,您早点睡吧。
李仁翔又回了过去:你先睡吧,我还早,我一般都是半夜十二点以后才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