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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一月五日,陈君毅正在广电中心的编辑室做片子,他的手机收到了来自李仁翔的信息:
君毅,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你把黄大师约出来吧,我们一起吃饭。
这信息后面还配着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这是近段时间以来,李仁翔第一次使用这个表情。
陈君毅心领神会,回了一条信息:怎么?黄大师画的符起效果了?最近不作恶梦,能正常睡觉了?
李仁翔回道:还真不作恶梦了,心里踏踏实实的,到点就关灯,一觉到天亮。你现在就约一下黄大师吧,晚上一起在广电中心附近的国际酒店吃饭。
这条信息后面,配着一张李仁翔的自拍照,照片中,李仁翔正在某家著名的发型设计中心作头发,他那一头汪峰式的长发,已经剪成加长版的郭德纲了。
心情好了,发型也要换了,一切重新开始……陈君毅读懂了李仁翔的意思,不觉会心一笑。
当晚六点来钟,李仁翔,陈君毅,黄大师三人在国际酒店碰头,一起进了包厢。刚坐定,李仁翔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他公司的实习生周可怡打来的,说是想请教论文方面的问题。
两人正说着,陈君毅却在一旁起哄道:“仁翔,是哪位美女啊,是不是来你公司实习的那个研究生啊,叫过来一起吃饭啊。你这老板是怎么当的,一点都不会照顾人家的生活。”
李仁翔被陈君毅说得不上不下,只好向周可怡发出邀请。周可怡也不便拒绝,推脱了几下,也就带着论文坐车过来了。
陈君毅与李仁翔都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黄大师自然要年长,但也绝不老,像他们三个这种春秋鼎盛的男人,见了像周可怡这种青春靓丽的女孩,心中多少都会起点波澜。即使连黄大师这样的得道高人,眼神也略微有些飘忽,血压也略微有些上升,脸上也略微的有那么一些发烫。
李仁翔让周可怡在其身边坐下了。
“陈君毅,市电视台的记者,你见过,”李仁翔替周可怡介绍在座的朋友,“这位是黄大师,以前是道士,现在是研究易经、风水的专家。”
周可怡稍显拘谨,一一向二位点头致意,并作了自我介绍。
有男,有女,有酒,气氛就渐渐欢快起来了。陈君毅问周可怡道:“你论文是研究哪个方向的?”
周可怡答:“国画,具体来讲,就是研究松溪道人的画,因为李总很喜欢松溪道人的作品,本身又是松溪道人研究会的会长,我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陈君毅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你们李总可是被松溪道人的画给害惨了?”
李仁翔冲着陈君毅咳嗽几声,并用眼睛示意陈君毅,让他别说了。但陈君毅并不理会,直接就把李仁翔的恐怖经历跟周可怡说了。周可怡倒也并不害怕,眼中反而充满了渴望:
“李总能让我见见这幅灵异的作品吗?”她问。
“你不怕吗?我是担心这画中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别到时影响到你,那我可是造孽了。”
“黄大师不是已经将它摆平了吗,您的恶梦也消失了,失眠也好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聚在这酒店吃饭啊。”
李仁翔一听,觉着也有道理,便对周可怡说:“行吧,等会儿吃完饭,反正我也要送你回去,你就顺路去看看那幅画吧。”
“好的,那就多谢李总成全了。”周可怡开心地举起酒杯,与李仁翔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四人有说有笑地吃完饭,走出酒店,已近晚上八点半钟了。陈君毅与黄大师一道回去,李仁翔则按方才席上所言,将周可怡带回自已家中赏画。
松溪道人的侍女画,有着特别高超的写实功力,而眼前这幅画,从落款时的年月来看,更是其晚年佳作,因此所表现出来的艺术技巧就更为登峰造极。那种细腻而有力的线条,艳丽而绚烂的色彩,尽显画中人物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周可怡看呆了,半晌才惊叹道:“古代的人物画,真是少有如松溪道人这般浓艳逼真的,真是让人心驰神往啊。”
李仁翔笑了笑:“那是自然,不过你看了别像我一样作恶梦啊。”
周可怡虽然知道李仁翔是跟自己开玩笑的,方才在酒店时,她也听陈君毅讲过李仁翔作恶梦的典故,可在酒店时,一来时间尚早,不像现在这般晚,二来酒店灯光夺目,人气旺盛,所以听了也就听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什么大不了。可如今在李仁翔这幽静的到处摆满古董的大房子里,却只有两个人,这时再听到类似的话,心中隐隐有些发毛。
“李总,您别说了,我这会儿还真的有些怕了。”她向李仁翔求饶了。
李仁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褪去了,好像有些不高兴。
“这会儿知道怕了?”李仁翔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既然怕了,那我就把画收起来了。”
周可怡没有反对,就愣愣地看着李仁翔一点一点地将画卷起,而当画将要整个卷成一轴时,周可怡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把一旁的李仁翔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李仁翔问。
“李总,您不觉得这画中女子有点像一个人吗?”周可怡全身好似僵住了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如一具蜡像。
“像谁?”李仁翔警觉地问。
周可怡用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李仁翔的结婚照,说:“像您夫人。”
“别瞎说,哪里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说着,李仁翔便匆匆地将画的最后部分也卷上,心浮气躁地把画放回到箱子里,重重将盖子盖上了。
盖上画箱,冷静下来的李仁翔自觉失态,便故作轻松地微笑道:“好了,我收藏的画给你看了,现在你也该给我看你写的论文了吧?”
周可怡说了声“好”,便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将论文取出,交给了李仁翔。只见当头一页用加粗的字体写着一行大字:《论松溪道人晚期侍女图中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