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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地，领班眼底闪过一丝肃然，说话，在职业性的恭敬顺从中，添了分显而易见的敬意：“天的鸭子不大不小，毛重不到三斤，净重不过二斤出头，是刚长成的嫩湖鸭。这边建议生小姐切个‘琴’字刀可。”
小麦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上就像蚂蚁爬……那是麦希明的刺在小麦肌肤上，小麦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了一点，捋了捋长发，声嘟哝道：“板，你嘛这样盯着人家看？”
带着一丝轻盈的笑意，麦希明说：“没么，你说要切个横纵我还能理解。琴棋书画……是么个切法？难道说是在鸭子上雕？有点儿考验想象力哦？”
小麦愣了一下下，过神来，莞尔道：“这个嘛……也是个文雅说法而已。旧时唱戏的是下，在外面人瞧不起。所以反而成了梨园行内部极讲规矩……久而久之，演出自的一套唇典暗语。学戏，讲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文武兼修，文要学琴棋书画，武要练马弓枪。”
用眼余稍稍一带耳朵棱起来的领班，麦希明说：“这么一说，比起现在的抠图明星，是有功夫多了。”
小麦笑了笑，说：“可不是，很多伶，本也是能诗会写，书画双绝的——不然的话，你这边演个黛玉题诗，握笔的却来个黑虎掏心，也忒不像话了，对不？”
如羽毛落地轻盈一划，领班里的餐刀把鸭子皮切开，肉分两，并起却不见刀。而小麦的说话继续：“到了后来，这一套也延伸到了伶菜的席面上。所谓的‘琴棋书画’，也就是四种不一样的刀法。琴分五弦，也就是切五刀，得，讲公平正。棋为横纵，化为零，用作过年过节硬菜上，上上下下，人人有份。”
“书，这儿专正楷小楷，横撇竖直，按部就班，如果在座有有少，用‘书’字切，正好上敬，下扶幼，不乱伦理。画，分斧凿刀劈，写意工笔，不拘一格，胸有成竹，会友的时候用‘画’字切，就可以随意些。某些食材——比如说，肝，脑，胸，臀，大小不一的切法，还能丰富。套句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颗粒，有的人会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