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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向谦虚的啦。”佳茵说，“不过你看平时棉糖似的，又软又绵又甜地好说话。发起脾气来，很可怕的！而，要起么事来，那也是心里有盘脑里有主意,杀伐决断得不行。”
程子华不吱声了，伸又拿起了蝎尾片刀，对爷说：“爷，刚那次失败了。现在请让我试一次，可以么？”
看了看盘中鱼的状况，爷略一沉,仰起脸说：“可以，不过得抓紧了。时间耽搁得久了，鱼会渐渐不新鲜。要搁的地方，或者还能凑合，在五汤里嘛，就不能凑合了。一种原材料变了味道，都会坏掉锅汤。”
默默地点了头表自了然了，程子华次洗净蝎尾片刀，随意过一个陶瓷碗来在碗底蹭蹭，那片刀刀刃发锋利了。从鱼鳃上缓缓探入，轻轻地贴着鱼腹，用力柔中带刚，佳茵看着他那认凝重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当看到一块连着皮肉的黑膜从鱼鳃里勾出来时，佳茵重重地呼出一气，小嘴嘴扬起笑来：“咦——可以啦！”
就连爷，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比起大拇来：“厉害啊，这些年来陆续来跟我学艺的年轻人也有小一二十号，全都学了些皮毛就止不前。尤其是这一蝎尾片刀的绝活，看过见过,有一个一个难而退。某种程度上……程总监，你也是……独一份了。”
程子华轻声说：“谢谢爷夸奖。”
看到他一脸平静的，全没有平日那英式惯以为常的高矜了，佳茵眼底闪过一抹惊异。隐约觉得程子华有么地方不一样了，眼珠子转悠了圈，说：“爷，这样我们不就学会了？下来呢？”
爷说：“抢个时间，一起来处理这些宝贝吧。助理，你也来。鱼抢时间羊靠熬，来，看看我的蕉岭羊。”
拨开有年月的柴炉灶门，可以看到灶膛里阴火暗燃的截荔枝木炭，一截都有男人臂粗。耐烧无比，用火钳捅旺了灶火，把抽风机功率开到最大，爷微笑着说：“这就是最大的秘方，柴火灶，材实料。有时候只差那么一灶火,味道就差很远的了。现在时代不同了，我用了个折中的法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