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二 前世宿怨

　　二百十二世宿怨
　　清朝光年间，山东临沂城北韩村，村民韩柯，年近不惑，务农为生，一黎民也。一日，喜临门，妻生一子，子白胖近九斤，耳大出奇，人皆言耳大有福。大喜，遂为子名福，乳名大耳，喻富有也。
　　韩福百日时，韩柯大摆宴席以庆，亲朋友皆于邀请列，院中摆满酒席，众开怀畅饮，划拳行令，欢声笑语，喜气洋洋。酒席间，韩柯抱婴儿于众间受祝，众皆啧声称赞，有人云，婴白胖，靓至也！亦有人赞曰，婴耳大如勺，必有福也！一先生翘拇指夸曰：“众虽嬉闹声不绝于耳，婴坦入睡，宠辱不惊，乃将才也！”于众赞声中，韩福竟深眠。
　　闻赞美声，韩柯夫妇大悦，飘飘也。韩柯有一远房二弟，名唤韩奎，一屠夫也，面黑如锅底，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曰：“让吾抱，以悦也。”抱过韩福，福忽惊醒，见奎，竟大哭不止，哭声凄厉，如见鬼魅而骇。奎忙还于柯，强笑曰：“福儿不愿见吾，吾应回避。”韩柯急抱回，疑曰：“吾儿见汝，如嚎啕，何也？莫非醒欲食？”众见，皆不故也。
　　大耳逐年大矣，仍食饱嗜睡，越发肥胖，身宽大，比同龄少年粗壮而超力，与掰腕摔跤，皆败于手下。一人惧，人乃堂二叔韩奎也，见奎如鼠见猫而远避。一日，叔侄遇，大耳欲避，奎迈步而曰：“大耳，汝何见吾而远避？吾今日抱汝，见究有何妨？”大耳闻言，转身速逃似兔狂奔，疾呼救，韩柯闻，急持棍冲出院门，欲救子，见奎逐大耳以嬉，遂罢手，奎大窘，讪归。
　　柯问子：“汝何惧奎而不敢见？”闻奎名，大耳目露惊恐，惶曰：“吾亦不知何故，吾见如见鬼魅而骇，浑身颤抖而不知措也。”
　　一日，大耳淘气，爬村一大槐树上，欲取鸟卵，不慎摔落，昏迷不醒。韩柯急送至郎中抢救，大耳无碍，速醒。醒木良久，忽谓父曰：“吾知吾何惧吾二叔矣，吾摔跤，忽尽忆，吾二叔乃杀吾凶手，吾仇也！”柯惊奇而斥曰：“休胡言乱语！汝二叔心地善良，助人为乐，焉能杀汝？”大耳摇首而言曰：“吾未胡言，实言告知，吾忆出世，世，吾乃一头黑花白猪，吾长至近百斤时，主人欲杀吾鬻肉，请众邻人将吾绑。众回屋饮茶，欲屠夫至，将吾宰，吾拼挣扎，猛脱绑绳，身逃，吾狂奔至村大槐树下，迎面遇一黑脸莽汉，手持刃，乃邀屠夫也。时主人追来，狂呼拦住，吾拼死一搏，屠夫猛撞，屠夫竟不躲闪，持刀迎，快如闪电，将刀插入吾颈，急抽刀，吾血喷如泉，痛彻心扉，吾惨叫一声，倒地身亡矣！”言至，大耳问父：“父可猜出，屠夫乃何人也。”韩柯曰：“闻儿言，屠夫必乃汝二叔也。”虽大耳言有条，柯难信，疑世间竟有如离奇。大耳续曰：“吾上世主人乃邻村赵屯赵德也，父若不信，可趋而查，遂可知也。”
　　赵屯距韩村二里，韩柯趋而往问，有，赵德曰：“十余年，吾确养一黑花白猪，食嗜睡，肥至近百斤，吾过年时，欲杀，遂邀汝堂弟韩奎操刃，猪挣扎脱扣，狂奔至村，恰遇韩奎，奎遂挺刃杀，咦？汝如何知晓？”韩柯惊奇，不敢实言告，搪塞曰：“吾闻邻居言，不信有如肥猪，故而问，无妨，无妨。”韩柯谢退。闻赵德言，方信儿述，不敢与人言，恐人以为奇而广传。
　　大耳十岁时，沂蒙山集聚土匪为患，匪首赵庆乃朝廷武官也，奸佞迫害，无奈落草。身材魁梧，武艺高强，为生计而下山抢掠，当地百姓怨声载。虽压寨夫人数，膝下却无子。一日，率众匪至韩村抢掠，见大耳白胖，力大无比，颇喜爱，遂将大耳掠入匪巢，收为义子。赵庆不仅将大耳视若己出，衣食盛待，将武艺尽传授。大耳感激万分，力大且聪颖，几年苦练，学成一身精武，闻名遐迩，沂蒙山区无人不知也。
　　韩柯闻大耳认贼作父，气急败坏，人捎信，让迷途知返，寻逃匿。置若罔闻，不为动，竟随义父更姓为赵福。柯闻，气愤极，遂与断绝父子关，处张贴告示以。光阴荏苒，十年，赵庆病早亡。时大耳已过弱冠，身高丈余，二百余斤，胯下马，掌中一口百余斤鬼头大环刀，有万夫不当勇，无人能敌！义父世，大耳登寨主交椅。沂蒙山周百姓皆认为大耳苦出身，父母皆分务农，会关照山下诸村。大耳亦应以绿林义善待一方百姓，殊不知比赵庆更残忍，给诸村下每月必交给养数目，凡缓交遭毒打，率众匪下山疯狂抢掠，肆践踏，百姓恨入骨，纷纷至知府告状诉苦，官府灭匪患以安也。
　　知府李尚大为震怒，知匪患不除，祸患无穷，危朝廷，遂上书光皇上，派兵剿。朝廷下谕旨，派大将耿虎率精兵千攻打匪巢，欲一举灭。
　　大耳知官兵来犯，毫无惧，率众匪迎战，于山下摆开阵势。两军对垒，李虎武艺高强，手镔铁雕花棍，乃久经沙场将军也，策马冲出阵，厉声喝曰：“大耳贼！快快下马受降，免让将军动手擒！”大耳蔑不言，舞刀策马，李虎奋力砍，李虎举棍迎，当啷一声巨响，李虎被震双臂发麻，手中雕花滚松手，被崩出丈余，李虎惊骇，冷汗淋漓，掉头逃，已晚矣！大耳又一刀砍李虎颈处，李虎躲闪不，被砍于马下，身首异处，惨哉！
　　大耳乘胜挥刀，率匪掩杀，官兵见主将被诛，无心恋战，掉头逃，一逃入临沂城内，李尚见，急吊桥，将城门紧闭。大耳挥军攻城，连攻两日，未，惧官军援兵至，遂收兵归。
　　官军援兵至，又围剿沂蒙山两，皆被大耳击溃。官军胆战心寒，已成战败鹌鹑，不敢出兵再剿。
　　李尚一筹莫，束手无策时，一衙役来报，言衙有一老见，言有破敌。李尚闻大喜，急面见。来乃大耳父韩柯，李尚见乃一山野村夫，疑曰：“汝村夫，不慧也，焉能有破敌策？”韩柯苦笑曰：“大人不必疑，山上匪首乃吾子也，吾与早恩断义绝，吾恨逆子，愿早日将伏，百姓早日安，今吾有一策，将擒！”遂将擒贼策盘托出。李尚闻罢，半信半疑曰：“若汝敢与官带兵征讨，可按汝策，发兵试。”
　　李尚召集官兵与乡勇，凑两千余，下战书，声言欲与大耳决一雌雄。大耳见战书，蔑笑曰：“官军败北，已无策，今再来，如以卵击石耳。”
　　决战日至，李尚亲领兵至沂蒙山，于山下布阵。大耳率众匪下山应战，见官兵队不齐，伍不整，大耳于马上大笑曰：“莫非尔来送死不成，哈哈……”笑声未落，官军阵内走出一老，胯下马，手持尖刀，指大耳喝曰：“孽畜！尚可识吾也？”大耳见，顿失魂魄，色无主，浑身颤抖，手中大环刀当啷落地。大耳何如惧？来乃韩奎也！手中闪耀发亮尖刀，乃世杀死大耳杀猪刀也！
　　韩奎何而来？上月众匪至韩村征粮，遇韩奎为邻杀猪，匪见，不奎释，将杀猪强征入列，韩奎气愤极，与匪争辩，遭毒打。，奎发誓欲与大耳拼，韩柯闻知，忆往，心生一计，趋而往视，劝奎曰：“汝勿鲁莽，应从长计议，汝可知大耳何惧汝？”奎曰：“吾不知，吾亦疑也。”柯遂将大耳言上世详述，奎闻罢曰：“来如！既无，吾亦与逆侄死拼，吾虽年近六旬，虽年轻旺，吾亦不惧也！”。
　　韩奎见大耳如惧己，乃今世生成而难改，愈胆壮，厉声喝曰：“孽畜！快快下马受降，莫吾动手擒！”大耳闻喝声如雷贯耳，觉浑身发软，噗仰面坠地，竟头裂身亡！众匪不知何故，惊奇不已，李尚乘势大喊：“匪主已亡，诛杀不留！”官兵与乡勇士气大振，奋勇冲杀，众匪见不妙，不战自溃，丢盔弃甲，抱头窜。
　　匪患除，李尚嘉奖柯与奎，赠“大义灭亲”匾以褒。柯觉愧对村民，将受奖赏分于民。柯将大耳尸与匾埋于沂蒙山下，面对大耳墓叹曰：“哀哉！非父不仁，实属汝过也，汝若当初顺父劝，弃暗投，焉有今日亡乎？呜呼！愿汝来世再转为人，以赎今生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