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 木雕换魂

　　二百十木雕换魂
　　崇祯间，湖北随县洪山镇，镇内有一生姓林名睿，英俊健壮，靠手艺为生，一木匠。父木工技艺精湛，自幼随父学艺，聪慧过人，苦于钻研，艺，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木雕技艺达炉火纯青境，雕花草树木动人上漆着色，皆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何似乃尔，盛名方圆百里皆。
　　林睿弱冠时，父母不幸染病，医治无效，双双早逝。虽孤而无靠，凭手艺高超，衣食无忧。
　　一日，林欲出门打工，一老妪登门来访，林识老妪，乃当地王媒婆。未林开口，王媒婆笑曰：“恭喜，汝大运来矣。”林疑曰：“吾喜从何来？大运从何而至？”王媒婆不林睿让，速落座，续曰：“吾登门，有人托吾为汝亲，喜大！何女？乃汝近邻李屠户女，李姿，虽长，精强干，善于言辞，书达，乃营生手，父勤恳憨厚，待人热，境殷实，现动亲，吾不到美会落汝身，美哉！汝如何？”林闻言怔，婉言拒曰：“谢王婆婆，吾已有中。”王媒婆问：“汝中何女？”林实言曰：“镇洪员女洪娥。”媒婆闻，甚惊异。
　　王媒婆何惊异？洪员乃镇内首富，有万贯，良田百亩，华屋数十间。膝有一女，名娥，方二八，容貌靓丽，国色香，身患孤独症，不言语，整日痴呆，无人愿娶。洪员遍请杏林名医为女疗，无，皆称症，非医属。洪员无奈，告示众：若治愈女症出聘银一千两，皆可招赘。为何两？一，治愈女难寻，二，有万贯，招赘不唾手可，需出聘礼千两白银而，出银千两必乃富贵，非窥财而来，焉愿娶？
　　，林被招入洪府做工，与洪娥遇，洪娥痴呆不言语，见林忽面露喜色，呆滞目光忽闪动，聚精会神目视林作业，良久不动。林视洪娥，见虽痴呆，容貌美艳绝伦，粉面桃腮，柳眉杏眼，亭亭玉立如冰雕玉刻一般，胜似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美。林萌生爱。二人目对，双脉。
　　不，久而久，被洪员察觉，勃大怒，将林逐出府门，斥林曰：“穷竖子！汝休，若招赘，取一千两聘礼来！”
　　林自迷恋洪娥，梦寐以，洪娥靓丽身影浮现于心中，挥不。林欲招赘于洪府，一无医术，二无千两银，如何招？咬牙苦作，勤俭集资，千两白银焉短时集？
　　今媒婆登门，林不已而言。王媒婆嗔曰：“汝不慧，有现亲不娶，却另图不可，洪府千金虽美，痴呆如木，百莫为，娶为妻，不如与犬为伴，再，汝何来千两银乎？”林言曰：“吾已决，非洪娥不娶。”王媒婆愠色曰：“罢，吾自今日，永不登汝门！汝必为鳏夫。”言罢，咻咻，拂袖。
　　林何不喜李屠户女？李姿虽精强干，颜值欠佳，黄粗眉，方脸细眼，身材粗壮，力大不逊男子。见林英俊，木工雕刻手艺超群，爱慕极。居与林近邻，中隔一水沟，沟上架石桥，遂过桥，无生林助，对林眉目传以暗示，林心有属，不，故而招至媒婆登门妁。
　　王媒婆走，林负工具箱至聘打工，午颓归。途中至洪山脚，已日落，见一僧迎面而来，僧身着灰色僧袍，足踏靸鞋，颈戴佛珠，面红短须，双目炯，戒疤赫，虽瘦，骨骼清奇。林睿识僧，名永惠，云游至，独居洪山观音寺内，寺战乱遭损，为修缮寺庙，募捐而处奔波。至近，永惠双掌十，问候：“阿弥陀佛，施可？”林还礼：“尚，大师可？”永惠细视林，问曰：“贫僧见施紧锁双眉，疑似有忧？”一语戳痛心，林叹曰：“唉！吾忧一言难尽矣，若师父助吾，吾愿尽述。”
　　林置工具箱于一侧，与永惠盘膝坐于山石上，将与洪府千金缘详述，永惠闻罢，笑曰：“有何难？贫僧愿助。”林疑问：“千两白银，何日齐？”永惠曰：“时李闯义举，战乱，百姓温饱不济，贫僧募捐而不，百姓翘首以待安宁。贫僧有一策，可一举两，施可愿行？”林点首曰：“不。”永惠曰：“贫僧闻施木雕手艺精湛，可雕刻观音如来佛像，贫僧为开光，百姓请，百姓祈祷以待世安宁，舍资请，请资七开，贫僧，集资以修缮寺庙，施七，累至千两以做聘礼，可否？”林思，觉可行，欣允。
　　林取上木材雕刻佛像，日以继日操作，永惠念经开光。雕佛像皆神，百姓喜而出资请。一月，林积银至数十两，益努力，请至百里。林暗忖：如而为，不出两可达千两，聘礼足矣！
　　数月，林积银已至百两，招惹賊措。镇内有赌徒绳，赌场失，血无归，遂贼心，欲窃林财。至林居侧，匿于沟边草丛中，窥视林举动，待手。一日午，林日夜操劳，疲倦极，伏案瞌睡。绳见时至，溜进林睿居舍，进内室，轻翻桌柜未见银两，俯视周，见床有一木箱，箱锁，取匕首，踞身撬，锁落，开箱，见箱内白银闪耀，喜不自胜。有一长条案板立于床侧，探身入床欲搬银箱，不慎足触案板，案板啪嗒倒地，惊醒林，林睁目巡视，觉内室有异，身入内，见绳惊慌失措，行窃，遂疾呼抓贼，绳夺出内室，林紧追不舍，绳身，手持匕首，凶毕露，欲杀人灭口，挥匕首刺林，危急时，李姿忽从闯进，见景，速从案桌上抓一长凿，奋不顾身，猛刺入绳背，绳痛叫转身，挥匕首刺入李姿胸，二人皆毙矣。
　　众邻闻声赶至，见绳与李姿横尸于地，无不惊呆。李屠户夫妇见女儿惨死，抚尸哀嚎不止。官府衙役至，带林至衙审，林详述。
　　李姿于危急时赶至，救林而献身，何？自林拒亲，李姿失而郁闷不悦，隔水沟望林住，长吁短叹不已。李见林为招赘于洪府而日夜操劳，闻凿斧声不绝于耳，倍感抑郁。案日，李推窗望，忽见绳匿于沟侧，疑图谋不轨，监视行，又闻凿斧声停，见绳鬼祟入林室，李恐林有不测，出门，蹑足过河，至林居处视，猛闻林疾呼抓贼，速进屋，遂生舍身救林。
　　李姿为救林睿而亡，林倍感愧疚，整日恍惚而无心再作业。永惠闻，趋而往视，慰林曰：“请节哀勿忧，李姿为救汝而献身，爱汝至深，若救汝不亡，汝可愿娶为妻否？”林誓曰：“若李姿不亡，为报救恩，吾愿痛舍洪娥而娶李姿为妻！”永惠闻林誓言，哈哈大笑，林疑惑不，问曰：“大师何大笑？莫非大师有死回生术，让李姿返阳间？”永惠笑曰：“非，贫僧无死回生术，唤李姿魂归。”林惊疑问：“李姿魂何以归？”永惠敛容，低声曰：“贫僧有一宝，可吸归李姿魂，全汝与洪娥姻。”林闻，惊喜，跪地叩首，许愿曰：“若大师操宝施，全吾愿，吾将倾囊助大师修缮寺庙，塑观音金身以报。”
　　永惠从怀内取出一，林注目视，见呈棍状，长近一尺，径约二寸，色泽鲜红透，似有红光闪动。永惠将交于林，问：“可识？”林过，细视，用食指敲，清脆声，惑曰：“似木非木，吾从未见，不何。”永惠释曰：“称红木，非一般红木，木生于深山中，人迹罕至处，长千才至腕粗，吸地精华，产灵于身，极罕见。”林问：“大师如何获？有何用？”永惠曰：“贫僧有一师兄，数云游至昆仑山，于深山内偶，分一半给吾，言用，吸魂辟邪，叮嘱吾，万不可弃，吾随身携以辟邪。现派上用场，今乃李姿亡头七日，魂必返告，汝将雕李姿像，今夜，吾持雕像，将魂吸入像内，不可失。”林急问：“余如何安排？”永惠曰：“请照吾策行，余勿虑，贫僧自有良策施。”
　　林操刃雕，短时雕，上漆着色。永惠细视，雕像黄粗眉，方脸细眼，身材粗壮，与李姿貌毫无二致。永惠连声赞叹：“汝真乃鬼斧神工！”
　　当夜，永惠持雕像至李屠户宅，于候。夜半更，阴风突，李姿魂至，永惠举雕像迎，灵光闪耀，魂即被雕像吸。
　　返林宅，永惠谓林睿曰：“贫僧已将李姿魂吸入雕像内，汝尽快将改雕为洪娥像，则功将告矣。”林睿按策行，速改雕为洪娥像，再上漆着色，见粉面桃腮，柳眉杏眼，细腰窄背，美艳绝伦。林不永惠，问曰：“余如何行？”永惠答曰：“汝可？洪娥何患痴呆症？祖辈有被凶杀至亡，亡冤魂不散，附于洪娥身，致洪娥语不言，不舒，呆如行尸，若逐出冤魂，则臻矣。日汝至洪府，面见洪员，切记，汝如般，。”
　　日，林至洪府，称己治愈洪小姐疾，洪员闻，信疑参半，问曰：“汝有何奇治？若小姐病愈，吾招赘汝为婿而决不食言。”林曰：“今夜请小姐至洪山观音寺内，永惠大师做，吾助必。”
　　洪员率随从数人，携洪娥乘轿至观音寺。入夜，永惠置案焚香，案置床，洪娥闭目仰卧于床，林持雕像立于侧。永惠做，手挥桃木剑，念咒驱鬼，烧符箓抛床，火光闪耀时，见一黑气从洪娥内逸出，飘空中，又取林手中雕像，于洪娥身掠过，投入香炉焚。俄顷，众见洪娥冉冉坐，动身，睁目望，见林立于侧，惊喜问曰：“绳可亡？吾何至矣？”闻语音竟与李姿，如出一辙，李姿魂已附洪娥，奇哉！众见洪娥病愈，皆惊奇不已，洪员喜极。。
　　洪员不食言，招赘林为婿，林与洪娥喜结良缘，洪娥与李屠户难以忘怀，林遂详述缘，李屠户闻，惊喜不自胜，洪娥拜为义父。两亲戚往来，怡不止。
　　林睿亦还愿，出巨资观音寺。永惠又出走云游，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