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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十令狐妹
北宋宣和年间,永兴军庆州府有秀才姓燕名隽。境富裕,地处边陲,宋辽交兵,庆州失而复得,几易手,父母亡于战火中,与妻刘氏幸免。燕隽园遭焚,财产遭劫,陷于贫困,一无手艺,二无经商术,得靠卖字占卜为生,勉。
燕隽为人,占卜非精也,实则实,非则非,无欺罔勒索劣行。而立年,妻患病卒,孤身无牵挂,遂舍,手持卦幡南下,凭占卜暂生。
一日,燕至金州,遇一聘,邀曰:“近日吾舍有鬼祟作怪,内不宁,生可有召神驱鬼、镇魔降妖术?”燕虽多日无营,仍实言曰:“吾对符箓较稀松,不妨试。”邀允。
入夜,燕设案焚香,手挥木剑,焚烧符箓,不见应,连作,仍不见效,心虚而忧惧也。时忽见一靓丽女子姗姗而来,燕惊疑,女近,从容曰:“吾至候君多日,今非君符箓所驱,乃吾自愿来,何故也?乃吾与君有至亲关,故而奉至邀。”燕隽问:“吾与汝有何亲戚关?吾从来未。”女曰:“吾姓令狐名七妹,吾妹从小许配燕,君毁约,君另娶欢,吾父欲另择亲,妹不依,候至今日,故吾至邀,请随吾往而婚配。”燕疑,焉能降艳福于吾也?否曰:“吾无与任何人订亲,何来妹也?”七妹释曰:“乃君父当年所定也,君安能?”燕半信半疑,许吾父瞒吾所为,吾不也,现吾妻亡,吾无资续弦,不妨与女同往以探虚实,遂允。七妹却曰:“且慢,吾矣,宅必宁,君可享受宅主酬谢,日后,有驱车来,君午时于宅后门候,则臻矣,切记。”言毕,七妹矣。
日后,燕照七妹所嘱行。午时,候于后门,见一辆马车至,赶车见燕,问曰:“请问生贵姓大名,可乃请贵人?”燕曰:“免贵,吾姓燕名隽,非贵人也。”赶车曰:“吾奉来燕贵人,请更衣上车。”言罢,从车内取出华丽衣冠,燕过,更衣戴冠,焕一上车。赶车挥鞭驱马,马铃叮当,车快如飞。片刻后,见方现一城,燕问曰:“何境界也?”赶车答曰:“兴元府也。”燕闻,怵暗忖:金州距兴元府二百余里,如何能片刻至矣?奇哉!已至,索往,吉凶暂不忧。
须臾,车至一庄园,大门早有众仆列队,盛装待迎。燕冠整衣,扶下车,见令狐七妹携众出迎,双方行礼见,寒暄数语,众簇拥入门,院内张灯结彩,鼓乐齐鸣,热闹非凡。入大厅,见厅内囍字高挂,案几桌椅摆列有序,蜡烛林立,烛光满堂。见岳父母于上座,娘头顶盖巾,身着婚服,以候多时。于欢乐声中,燕与拜堂成亲。喜不自胜,任对方为,飘飘如坠云雾中。入洞房,掀盖巾,见娘美艳绝伦,遂不自禁,揽入怀问曰:“娘子可乃令狐妹欤?”娘点首,又问:“吾不何时曾与汝订亲?请告。”令狐娘笑曰:“吾幼时,君拉吾手同眠,分开时,君不舍,后怀恋吾而痛哭,君可忘乎?”豁,皆喻,娘乃狐族也!忆少年:春一日,燕隽父捕获一幼狐,似出生不久,遂带至,不忍伤害,用粥喂,养俩月,如小犬般,红毛茸茸可爱。值幼年,与幼狐戏耍,倍爱,拥而寝,父见,戏谑曰:“狐乃汝妻也。”年后,狐长大,益爱,与狐同食同眠,影不离。一日,狐突不见,处寻,未,思恋极,痛哭不止,父又戏谑曰:“恋妻至疯矣!”
虽过二十余载,燕记忆犹,难以忘怀,今殊不娶狐为妻,成真也!
婚燕尔,男欢女爱。转眼半年余,燕与妹每日读书吟诗,弈棋游戏,虽丫鬟仆人伺候周全,燕心思:虽快,非长久策,于蜗居何时终?娘视透心思,谓曰:“见夫君久居岳父烦矣,夫有何胸臆?尽言。”燕隽曰:“现大比年,吾欲进京赶考,夺取功名,大宏图。”妹笑曰:“君志广矣,妾愿君功成名就,择日备马,君可往矣。”燕曰:“京城距千余里,途艰险,匪盗猖獗,吾不能骑马行,若华衣高马定遭劫持,吾仍须手持卦幡步行,日吾即启身往矣。”
翌日,燕收拾停当,辞岳父母,持卦幡上。妹送出数里,依依惜时,妹曰:“妾有一宝可君安至矣。”妹从怀内取出一珠,似樱桃般,熠熠发光,交于燕,“夫君若途中思念妾身遇难时,将珠抛空中,吾即可至矣,为夫排忧难,请将珠匿于发髻内,切记勿忘也。”
燕身着布衣,肩披褡裢,手持卦幡东行,翻山越岭,晓行夜宿。值春暖花开时节,一上,燕游山观水,随花伴柳,悠乐哉。一日,至均州南塘镇,夜宿客店内,疲劳极,酣熟睡,一贼悄入室,将枕下褡裢盗出,褡裢内有文房宝与纹银十余两,贼弃笔墨纸砚于门,负褡裢速远矣。
日晨,燕见财失,盗,唉声叹气束手无措,猛发髻内珠,不妨一试,吾妻能否现?遂取珠空中抛,珠闪耀,瞬间,妹现于面,问曰:“夫君唤妾,何有?”燕遂将盗述,妹慰曰:“君勿忧,盗贼未远,吾将追至讨还。”言罢,晃动身,须臾不见踪影。约半时辰,妹手褡裢返,内装银两分毫无差矣。
燕见失而复得,赞曰:“吾与娘子同居数月,尚不有高超技能,佩服!既如,恳请娘子与吾同行,护吾一安矣。”妹曰:“妾若与夫同行,多有不当,君尽心行,有妾珠于君身,如妾随君耳。”
过夜,妹辞归,临时,妹叮嘱曰:“妾劝夫君,上休闲,以防引祸上身,切记。”妹走后,燕收拾行装,继续行,翻寨山,涉汉江。一日,至一村,见村石碑标,方乃查胡村。燕进村,见村内萧索,闻有多号丧,怪哉!何有多同时举哀乎?遂询问村人,村人告,村南有一方圆百里湖洼,湖内有一水妖作祟,入村吞噬幼童,今哀皆失子也。燕闻罢,顿生悯,问曰:“妖来往,众如何生计?”村人曰:“每户设地窖,闻妖来,暂入地窖避以安。”村人见燕手持卦幡,乃术士也,遂请镇妖降魔,燕虽符箓不精,为民除害,毅应,早将妹叮嘱忘。
入夜,众为燕设案于村南,焚香燃烛,燕法,手挥木剑,焚烧符箓,投空中。片刻后,忽见狂风大,飞沙走石,半空中现一妖,身高丈余,靑面环眼,耳阔须长,身披鳞甲,手持狼牙棒,张开血盆大口,扑案桌,燕大骇,弃剑逃亡,失魂魄,色无主,水妖挥棒,将案桌砸碎,灰飞烛灭。燕速逃,战兢兢入一地窖而匿。
妖寻燕隽未,气恼而归,村风浪静。燕取珠抛空中,再妹难。妹至,嗔曰:“妾叮嘱夫君切莫闲,现如今灾难降矣,妾无力与妖抗,则何如?”燕曰:“娘子乃仙界也,必有降妖术,娘子助吾,为一方百姓难除灾,乃吾心愿也。”妹感诚,闭目思,掐诀念咒良久,曰:“妖乃鲤鱼精也,修炼多年,妾力单术乏,须请吾姐七妹助。”言罢即逝。片刻后,七妹与妹负剑至,七妹谓燕曰:“妹夫可再至村口施符箓,引妖出,吾姐妹自有降妖法,请妹夫勿惧。”
燕复至村南,鼓勇气再施符箓,瞬间,狂风,妖至,张牙舞爪欲吞噬燕,时,七妹与妹手持宝剑,双双跃,剑射红光,击水妖,妖震惊,急挥狼牙棒迎战,棒出黑光迎红光。姊妹二狐与妖鏖战,两红光盘绕黑光,忽上忽下,紧绕不。燕与众伏于暗处,仰视观。
姊妹二狐越战越勇,妖不支,虚晃一招,一团黑气,扎入湖中。姊妹不识水,不敢入水追杀,得罢矣。
姊妹得胜,妹告燕曰:“妖败归,不敢出水作祟,夫君心行,吾与姐返兴元府,祝君一安。”遂告辞归。
众村民千恩万谢,送燕上。燕继续东行,日至方山,见山势峻峭,山崎岖,艰难行,忽见身后狂风大作,首望,见妖追至欲复仇,燕惊骇,抱头鼠窜,慌不择,见一山洞,速逃入避,妖厉声喝曰:“汝竟敢邀狐灭吾,今何处逃匿?拿来!”妖挥棒,一黑光击中燕,燕倒地,妖张开血盆大口欲食,时,忽闻洞中一声喝:“何来妖孽于乱为?剑!”金光一闪,一女持剑从洞内飞出,妖猝不防,剑穿身,惨叫一声,吐血身亡,现身,如妹所言,乃一条鲤鱼也!
女见妖亡,收剑入鞘,首见一英俊书生卧于地,扶,唤不醒,已无气息,亦已亡!女遂取一丹,掰开燕口,欲救,燕喉咙紧闭,丹难以服下。女欲弃,不忍,遂运动内真气,口对口,用气将丹送下。于时,女见男发髻内闪光,拨发细视,见有珠匿于内,取出,于手中掂视,瞬间,妹现于面,互视,女识出妹,身惊问:“姐姐何至?”妹见燕仰卧于地,急扶,疾呼:“夫君醒来!夫君醒来!”连呼数声,燕幽幽苏醒,睁目视,见洞口消逝,己于高大门楼臥!
女鲤鱼尸详述适才经过,妹谢曰:“来如!多谢妹妹救吾夫君。”引见曰:“夫君,恩人乃吾远房堂妹令狐翠也,今幸得翠妹出手救,若不,君休矣。”燕隽有气无力谢,翠曰:“姐夫中妖恶毒,需静养方可复,速扶入室养。”
入洞,燕见洞内高数十丈,长宽百余丈,轩敞亮,洞内屋室俨,出廊后出厦,雕梁画柱,亭台楼阁,毗邻连。有丫鬟仆人迎出,扶燕入。
翠与妹乃令狐一族,分居已多年,今幸得见,妹详述与燕缘,尽叙赶考途遇。翠曰:“姐夫虽力微,舍己为民除妖,让人敬佩!现中妖恶毒极深,虽食吾炼丹药,保住,排净恶毒尚需疗养数月,请姐暂居寒舍,以候。”。
姊妹精心侍,半年余,燕终伤愈复。一日,燕欲辞姊妹,再赴赶考途,翠笑曰:“洞中一日,世上一年,姐夫于洞中半年余,世上一百八十余年过矣,间,北宋亡于金,南宋亡于蒙,现已元当,改首于大,禁汉人科举,姐夫若赶考,岂不枉?”燕无奈,得安居于洞。
于妹撮下,翠与燕亦结为伉俪。一夫二妻居于洞中,妹与翠生一子,双喜临门,尔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