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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董张办阴案
隋大业元年,兖州府有佐史官,姓董名真,之年,身材魁梧,面如重枣,粗眉环眼,言语时嗓音洪亮。其职间,秉执法,正廉,倍姓爱戴。其办案中遇不之事,敢言不讳,因得罪多人,有人诅咒其早卒,然其不以为然,依然如故也。
董有挚友,姓张名审,不惑之年,一秀才也,善于诉讼状书写。其居兖州城内,与董来往,切磋讼事之细,饮酒于丝竹之声,对弈于闲散之时,往甚笃也。
一日,董真出城办事,至郊外,忽见一黄衣使飘然而来。使至近前,施礼问曰:“大人可乃兖州之佐史也?”董还礼答曰:“正是,不生有何吩咐?”使从袖内出信一封,恭敬呈上,“乃泰山府邀函,敬请大人持函以至也。”董邀函,见上书:闻兖州佐史董大人善于办案,正无私,现本府有一棘手之难案,敬请大人至本府以办之。下署名:泰山府君。董见使之模样,又见邀函之署名,乃冥府征召也,然其毫不畏惧,谓使曰:“吾于阳间,如何至冥府欤?”使曰:“不难,今夜半,吾至贵府请之,请告家人,数日归,勿忧也。”
董归,告家人,言今夜冥府邀请之事,家人皆惊恐,董慰曰:“勿惊惧,既阎王邀请,吾遵之无妨,汝等切勿忧也。”
当夜,董高枕寝之,至三,黄衣使穿墙入室,董见之,亦不问何事,遂起身随使往之。须臾间,飘然至冥府,见冥府大殿宽敞高大,灯忽闪忽熄,阴森可怕,然董坦然自若,见大殿之上,端坐泰山府君,青面獠牙,目射蓝,遂上前叩拜。泰山府君见董至,大悦,刻赐其红缣衣、鱼须笏与豹皮靴,赐座于侧,诚心请曰:“现有一案甚棘手矣,闵州司马令狐寔因犯重罪入地狱,本王欲重判,然天界下令,言令狐寔乃天界大仙太元夫人之近亲也,可减罪三等,众罪犯不服,联名要亦减罪,本王无奈,报天庭,天界令,众罪犯皆减罪二等,本王恐之后,众罪犯皆寻理由以减罪,如何办乎?”董曰:“如减刑,何以服众?应天庭抗议。吾乃佐史,官轻职微,不善撰文,吾有一挚友,名唤张审,文高妙,可王之文书也。”
泰山府君遂使将张审请入冥府,其闻罢,自信曰:“有何难?请备纸墨,易也!”张不负董之望,挥笔如飞,不多时将抗议书成,将天界之令驳斥一番,出一律不得减刑之。抗议书上天庭后,刻得复,天界严厉申饬泰山府君,言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与议宾乃自古司法之八议则也,堂堂太元夫人岂能罩不住子孙乎?将泰山府君一甲子俸禄罚之。
泰山府君闻己罚,勃然大怒,移怨董与张,手下用布罩董之右目,让其右目失,又手下用肉塞张之左耳,让其左耳失聪。张非气馁而曰:“吾欲上书天庭,若不成,吾愿王随处之而无怨。”泰山府君允之,张执笔复上书,其言法不容,若八议行之,则众罪犯各谋其,各种偷奸耍滑之手段皆出,司法必乱之,何以民?上书后,获天庭批示,得以准许,免泰山府君之罚,升官之。泰山府君大喜过望,手下除董罩目之布、张塞耳之肉,亲自笔于董之前额画一目、于张之前额画一耳,笑曰:“本王刚才对汝二人误罚,现给董真增一目,给张审增一耳,可视闻远处之事物也。”
董张二人返阳之时,泰山府君判官查二人阳寿,加寿二人半甲子以酬谢之。。
于阳间,董张二人皆数日昏睡不醒,如植物人也,千呼万唤无济于事,家人甚忧之。忽见睁目,坐起,家人喜之至极。二人返阳后,董额中之目,张额上之耳,白日皆不显,入夜则现出,董凭目能视十里外之物,张凭耳可闻里外之蝉鸣。二人身力壮,皆至耄耋之年方卒矣。
兖州府闻之,论曰:“董张二人入冥府,助泰山府君办阴案确有事也,可冥府司法非独立行之,有天庭批示与令,然天界非霸,视实而之。自阴阳两界皆废止八议之制,赏罚分,纵然功高盖主,若犯法,皆不能功过相抵,应按律处之。可见官司输赢,讼师之状书确乃关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