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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八 雄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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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十八雄霸
  朝咸丰十年,河登封县莲山下刘家村,村内有一农夫姓刘漳,养鸡专业,养鸡数只,鸡群内有一公鸡,体重斤余,身高近二尺,红冠亮羽,头大爪宽,眼亮啄尖,鸣声洪亮,雄赳赳气昂昂,鸡斗时,诸公鸡无对手,皆败于其啄之下,乃鸡群内霸王也。刘漳索性将诸公鸡杀之,只留其繁殖,其所种之卵,无一不孵化成雏者,刘漳视其如宝,冠其为“雄霸”,四邻八乡无人不也。
  当年惊蛰之后,村民见莲山顶峰现两道红,一道尺有余,一道近尺,两道红蜿蜒绕动,似两条火龙,早鸡鸣之时,则遁之。霜降之后,逝而不见矣,众皆不明何故也。
  逾年春,孵鸡之时,刘漳下卵十余枚,不予此,唯孵出一只公雏,其余皆成毛卵,刘漳懊丧之极,似有不祥之兆,日为此郁矣。
  一日,有一番邦之商人至刘家村,此番商天命之年,金发碧眼,黄胡须,深眼窝,高鼻梁,乃白种人也。其经商多年于华夏,能言利汉语。其看中雄霸与新孵出雏鸡,欲买之,问刘漳肯鬻否?刘虽正愁雄霸年老无用,然亦无心鬻之,遂戏言曰:“贵商若肯出大价,吾焉能不鬻之。”番商问曰:“此两只付几何钱?”刘漳答曰:“足矣。”番商欣然应之,刘所言乃铜钱也,其见番商如此欣然允之,遂戏言骗之曰:“吾所言,乃两白银,非铜钱也。”其无认言之,显然无鬻之诚心也。不予,番商沉良久,仍允曰:“一言为定,两白银吾不吝之,汝勿反悔之。”刘惊喜,其原本无心鬻之,亦无心论价,其言皆乃戏言也,见番商居然当,肯出两白银买之,大喜过望,毫不犹豫曰:“贵商若如数付之,吾绝无反悔之意。”番商闻罢,仍欣然,与刘拍手成。
  日,番商携足两白银至,于刘漳。刘将雄霸与雏鸡关笼,亦于番商,并笑曰:“吾原本无意鬻之,与生戏耳,生购之,出乎吾意,吾惑然,敢问生费此巨资购之,何为也?”番商亦笑而答曰:“汝既问之,吾不隐瞒,此附近莲山顶有两道红,汝可见之?”刘漳点头,番商续曰:“此乃蜈蚣精也,一老一少,数年之后,待少者长大,则成精矣,本地之禽兽欲惨遭其吞食,并人畜亦难免其灾,祸害大矣!雷公难以也,现如,小者稚嫩,老者势单,尚不敢公然肆虐,只有霸雄与其雏能制服此害,然雄霸助手,此雏尚幼,用珍贵食物饲之,待明年羽毛丰满,筋骨壮,遂可助矣。吾闻春孵卵之时,十余卵只孵此只,可见精气皆其吸之,难怪其余皆未成雏者。明年此时,此雏长成,定能助雄霸一臂之力,蜈蚣精必死无疑也!”刘又问:“此鸡与众有何不同?”番商答曰:“众鸡之眼皮皆向上掩之,然雄霸与其雏则反,此为怒鸡眼,乃凤凰之种也!”
  一年之后,又春暖开,番商然携二鸡又至此拜见刘漳,雏已成鸡,与雄霸一般。刘热情待之,番商客居其家。
  番商密切观察莲山之变化,一日夜,其突见山顶两道红现,心悦之,谓刘漳曰:“妖怪现矣,吾欲擒之!”
  日晚,掌灯之时,番商肩负洋枪,腰系洋刀,携鸡笼独往之。临行之时,刘欲随观之,番商婉言拒之曰:“妖怪之妖气袭人,汝若中毒,则难以愈矣!”
  番商冒险去矣,刘欲观其,邀村民数人,携防身武,伏于山底之凹处,仰视山顶之变化。二时分,见山顶现两道红,灼灼闪耀,如闪电般耀眼,时而偏东又偏、时而缩又上升、时而相合又分开、时而盘绕又伸直,或如苍鹰往盘旋、或如大鱼上下翻跃,忽卷曲又开,忽前往又后退,变化无,众目不暇,眼缭乱而不红之所为也。众见红如此奇异,皆惊呼怪哉!
  众隐约闻山顶鸡鸣,一道红跃起,刻偏矣,红忽灭,如柱子倾倒一般,骤然倒塌。刘漳见之,转惊为喜,适因红绚丽而惊忧,现面露喜色,心稍,一怪灭矣。众聚精会神观之,见另一道红忽涌立如巨浪,向下扑之,又闻鸡鸣骤起,红缩之,红散开,忽又聚拢,涌立而向下扑之,然红之亮已不如上,气势已披靡无力矣。刘紧绷之神经舒之,雄霸欲胜,定妖怪必败而无疑也。
  片刻之后,既见山顶飘起如败叶一般之物,狂风刮起,飘落于山腰荒草之中,另一道红熄之,山顶顿静,笼罩于黑暗之中。
  天泛鱼肚白,众返。刘漳蜈蚣精已除,雄霸将凯旋,遂返家备酒煮茶以贺之。短时之后,见番商左提鸡笼,右拽二蜈蚣返,众围而观之,见二蜈蚣用绳索之,大者约尺许,左侧之夹钳已断,足尚有几只微动而未亡矣,小者近尺,双夹钳皆断,足尽失矣,已僵直无气息矣。刘漳迎之,贺曰:“已生大功告成,此贺也。”然番商叹曰:“二怪虽除,然二鸡皆负重伤,悲也!”
  众开鸡笼视之,见少者羽毛皆落,躺于笼底,奄奄一息,见雄霸羽毛凋零,精神沮丧而毫无生气矣,实为悲也。刘漳痛心问之;“雄霸能否重振乎?”番商摇首答曰:“少者不出十日遂亡,雄霸亦不过半年则卒矣,二鸡有功,应善待而厚葬之,二鸡皆深剧毒,切不可食之,切记,切记!”刘又问:“此二蜈蚣精之尸有何用?葬之欤?”番商曰:“尔等不,此蜈蚣红闪耀,犹如电,必有珠宝藏于体内,其驱壳制成刀剑之鞘,价值千金,其体内珠宝乃宝中之宝,价值连城也!”刘闻罢,懊悔之极,番商此笔生意大赚矣。
  有村民惑然而问番商:“生有洋枪,何不枪击之?何必劳雄霸欤?”番商答曰:“恐伤蜈蚣之驱壳,毁体内之珠宝,故而不枪击之。”。
  番商临之时,又送刘漳二钱以示谢意,其用木匣将二蜈蚣之尸装之,负背,告辞而去。番商走后,不出其所,老鸡雄霸与少鸡后而亡,刘按番商之嘱,重殓之,并立碑以祭之,碑上书:为民除害之雄霸父子之墓。
  登封县闻之,叹曰:“雄霸与妖斗,两伤皆亡,然番商得利,其获重利为主,为民除害之,其窥伺商机而竭力谋之,狡诈也。刘漳不明其奧,图小利而失大益,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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