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七 济公煮石治病

　　二三十济煮石病
　　宋绍熙三年，浙江绍兴杜家庄内有一农户，户主姓杜名复亮，家有良田十亩，瓦房间，乃富裕人家也。其中年丧妻，膝下有一女，名秀儿，年方二八。秀儿眉目秀，娟好静秀，小家碧玉也。
　　杜复亮守鳏至天，媒曾劝其续弦，然其恐女儿后母虐待，决然不娶，父女相依为。杜复亮有一堂兄杜复禄，中其产业，欲为己有。一日，杜复禄谓杜复亮曰：“兄弟，汝已半之人，力不如当年，吾欲将吾子过继汝膝下，顶门立户，汝可允之？”杜复亮其堂兄之谋，婉言拒曰：“兄长，小弟尚无也。”凭杜复禄摇唇鼓舌，杜复亮始终未允之。
　　不多日，杜复亮招赘，女婿姓赵名申，乃从方沦陷之地逃难至。赵申忠厚老实，吃苦耐劳，甚得杜复亮喜欢。招赘之时，立字为，赵申于字上签字，字上书：吾赵申无依无靠，逃难至，愿随妻姓，招赘于杜家，日后劳怨，绝不悔。自结婚之日起，赵姓为杜也。
　　年，杜复亮患病卒矣，临终之时，手拉杜申，眼含热泪，一叮嘱曰：“日后，汝欲善待秀儿，恩爱度日，吾死而无挂矣。”杜申满口允之。杜复亮卒后，杜申夫妻恩爱，幸福生。一日，杜申赶集归，遇杜复禄，伯婿同而行。杜复禄谋其堂弟家产落空，心中遗恨未消，现见杜申与秀儿生满，愈加嫉恨，遂出言讥笑曰：“侄婿，汝之好运，虽招赘，房产地业皆唾手可得矣，然有负于赵家列祖列宗，成为吾杜家之人，卑也！”
　　招赘之婿本地卑微，若外人讥辱也罢，不予本家亦如嘲讽，士可杀不可辱，杜申难以忍，脸面着实难堪。窝火至家，秀儿见杜申气咻咻返家，关切问之：“杜申，何人惹汝发怒？”杜申绷脸无以应，秀儿问：“杜申，有何不快之事？尽言之，勿憋于心中。”杜申吼曰：“有何可言！人家戳吾脊梁，骂吾卖姓辱祖！汝休唤吾杜申，应唤吾赵申！”吼罢起身，甩门而出。秀儿闻罢，一时惊呆，自从婚后，杜申一对己和颜悦色，从未冷淡，今竟如暴怒，何为也？秀儿焉能承之？其不由热泪盈眶，忆起父临终之言，杜申满口应允，现如今却因人之讥讽，翻脸悔之，负气出门。其伤心至极，痛哭涕，于床晕之。
　　杜申徘徊于街良久，忆起岳父临终之嘱托，又忆平日妻之温柔贤惠，觉愧对于妻，今日如鲁莽待妻，己错也。见时已掌灯，遂转身归之。
　　至家，杜申见屋内漆黑一片，心中一震，急呼秀儿，连呼数声无以应，其心中又一沉，莫非秀儿恼怒而寻短见？急火镰掌灯，见秀儿卧于床，暗自泪，泪水已湿枕巾，杜申心稍，忙上前赔礼歉，然秀儿却置之不理，仍泪不止。杜申忙烧火饭，饭成，盛入碗，恭敬端至秀儿，然秀儿仍不理之，顾淌泪。杜申跪之曰：“秀儿，吾错也，吾不该胡言乱语，请食之。”凭杜般赔礼劝，秀儿仍不食之。如两日，秀儿粒米未粘牙，滴水未进口，整日卧床不起，精神恍惚，双目红肿。
　　杜忧心忡忡，请大夫医之，诊脉后，大夫称病乃气血淤滞所至，需开胸顺气疗之。杜照大夫开方抓药，煎后，扶秀儿喂药，秀儿仍不开口食之。杜无奈，请大夫，大夫摇头曰：“吾无能为力矣，不汝妻患有何奇症，请另请高医之。”
　　杜心急火燎归，行至村边舜河桥上，望东河水，目呆滞，哀叹曰：“咦唏！妻因吾患奇症，吾又倍嘲讽，吾苦也，不如一死了之！”杜欲投河自溺，其闭目欲纵身跳之，忽觉身后有人拍其肩，嘻嘻笑曰：“汝若抛妻自溺，妻亦难也，汝之家业归外人矣！”杜首视之，一和尚笑而劝止，见和尚身着污垢衲衣、破帽破鞋，手持一破芭蕉扇。杜惑而不问之：“汝如何吾心？”和尚笑曰：“贫僧不仅汝心，尚汝妻病卧于床，汝妻患病乃汝之过也。”杜惊奇，僧人定乃高僧也，忙跪倒施礼曰：“高僧既吾之困境，请高僧救吾。”和尚扶杜起，谓其曰：“何必如大礼，汝妻之病非难也。”杜转悲为喜，忙曰：“请高僧至吾寒舍，为吾妻诊脉。”和尚曰：“贫僧不必见之，亦能愈汝妻之病，然吾手中缺一引药，未能配齐药方。”言罢，和尚步下桥头，从河沿捡起一卵石，石如拳大小，用食之甲于石之上写一“氣”字，口念：“嗡嘛呢叭眯吽。”然后于杜申。
　　杜疑惑不，和尚嘱咐曰：“汝返家后，将石置于砂锅之内，有字之面朝下，锅内加水漫过石，猛火烧之，水开之后，用文火烧之，水退露石，添水漫石，继续烧之，待石变软，‘气’字吃入石内，大功告成，锅内之汤可成药引矣，汝方可寻吾药，早吾于桥头候之。切记，人不能离火，水不能熬干，否则药引失灵矣。”
　　杜过卵石，千恩万谢，急返家，将和尚之法告秀儿。其立备砂锅煮石，待熬至石露之时，照和尚之言，加水烧，加数水后，用竹筷捅石，石仍硬未软。烧至半夜，秀儿昏睡醒来，闻厨房内咕嘟水开声，见杜为己如熬夜，倍感动，遂唤曰：“杜申，天色已晚，汝寝之，日烧不迟。”杜曰：“否，和尚嘱咐于吾，人不能离火，若水烧干，前功尽弃矣。”
　　待黎之时，秀儿又醒，闻杜仍烧水未停，问之曰：“杜申，石可煮软？”杜答曰：“否，汝勿急，待吾将石煮软，可药引，汝之病矣。”秀儿又问：“如久时石不软，何故？莫非汝记错煮石之法？”杜曰：“非也，重要之事，吾焉能记错。”秀儿疑曰：“汝视石上之字可吃入石内否？”杜申用筷夹石翻之，不由惊叫，脸色骤变。秀儿忙问其因，杜惊曰：“石上气字竟消失！如何是好？”来经长时熬煮，气字非吃入石内，而消失，杜急而疾呼：“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秀儿闻夫之呼，忙起身下地，至厨房，慰杜申曰：“汝勿急，可寻和尚问之，其，吾于继续烧之。”杜见妻病态恹恹，不肯离去，秀儿夫之心，促曰：“汝尽心，吾无事也。”
　　时已天亮，杜急至舜河桥，见和尚于桥头候之。杜将煮石之变化详述之，和尚责曰：“贫僧一嘱咐，人不能离火，汝因何离之而不顾耶？”杜曰：“吾妻催吾至，其替吾烧火观之。”和尚闻罢，笑曰：“恭喜施主，气字消气亦消之，汝妻之病愈矣！”杜惑曰：“高僧尚未开方配药，吾妻之病能愈矣？”和尚释曰：“汝妻之病因气而生，病药物未能矣，消气乃关键也，气消则病愈，汝妻之气生于汝之过，需消于汝之身也。卵石之硬众皆也，焉能煮软？汝熬夜煮石，汝妻见汝为其病而辛苦，焉能不其感？则气消矣，气消则肝木苏，肝木苏则脾胃运谷。汝妻起身，催汝至，其替汝烧火观之，表其病已愈矣。现其已饥肠辘辘，汝为其备饭而食之，切勿于延宕也。”杜大悦，忙和尚施礼致谢，和尚曰：“施主不必客气，汝应与汝妻和好如初，日后切勿生非。事挑拨之徒，贫僧自会惩之。”
　　杜归，见秀儿热剩饭而狼吞虎咽食之，病然愈矣。杜大喜过望，兴然曰：“和尚真乃神仙也！”秀儿问之：“夫君，可和尚法号？何处出家？”自婚后，秀儿首称杜为夫君，杜倍感亲切，其愧曰：“事慌急，吾未问之。”秀儿又问：“可记和尚之衣着相貌？”杜曰：“和尚身着污垢衲衣、破帽破鞋，手持一破芭蕉扇。”秀儿惊喜曰：“和尚乃济！吾早已闻济乃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之佛也，汝来自方，乃外乡人，不识佛，不嗔也。”杜忙曰：“娘子，请与吾去桥头，谢佛相救之恩。”自婚后，杜首唤秀儿为娘子，秀儿亦倍感温暖，其曰：“佛早已远去矣，吾闻佛云游于苏浙，居无定处，何处寻之？”
　　夫妻二人感激涕零，双双跪地，对空叩拜，谢济相救之恩。
　　杜复禄闻杜申与秀儿口角，秀儿生气而患奇症，卧床不吃不喝，其闻后暗喜，欲观夫妻至亡而幸灾乐祸。不予，见秀儿病愈，夫妻和好如初，其尤嫉恨，见秀儿，假惺惺慰曰：“侄女应重，勿与卑怄气。”言罢，忽觉口角发痛。日，生成口疮，糜烂脓，疼痛难忍，饮食不，遍医未，一年之后方愈。杜复禄其口未积德而遭报应，自不敢胡言乱语而挑拨滋事矣。。
　　杜申夫妻自益发恩爱，逾年，秀儿产下一子，一家三口幸福生。
　　济煮石病之说，自传为千古之佳话，广为传至今，以鉴戒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