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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文雨的父母终于从外地回来了。文雨的家就在那栋居民楼里的八楼,文雨得知父母回来的消息之后,想要立刻告诉夏晴,他以后能来到天台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坐着电梯来到了二十二楼,电梯不能继续往上了。文雨走出了电梯,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射着前方,继续往楼上走,楼梯间里有很多杂物阻塞着,而且没有光线。文雨的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饭盒,这是他给她准备的晚餐。虽然两只手上都有东西,但是他的动作依然矫健,悄然踏过每一个立足点,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来到通向天台的楼梯口,这里有一道铁门,被一把结实的大锁锁住了。铁门的一角有一个洞口,能够允许一人身材较瘦的人单行通过。
文雨熟练地穿过铁门,来到那间秘密的小屋,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他走出小屋,在环顾四周,天台上什么也没有,于是又回到小屋,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谢谢你救了我,而且始终尊重我,就算知道我没有机会回报你,也依然细心地照顾我。你为我学习烹饪营养餐,那是我吃到的最难忘的食物。如果有机会,会联络你的。
夏晴字”
看着这张字条,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文雨的心里好像忽然少了点什么。但,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就算她走了,时间也还是按照着自己的节奏进行着。新年很快过去,父母也去了外地。假期很快过去,冷冷的空气紧张起来:
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和听不完的讲座,文雨从空气中嗅到了高考的气息,但是他自己却紧张不起来,他没有“鲤鱼跃龙门”的理想。他开始跟随着自己内心的节奏,敷衍地完成所有学习任务,让一本又一本的课外书来填满自己的时间。
下午放学之后,他还是习惯来到天台,看着季节的更迭,感受着这个城市的阳光和气温。他知道,在这个城市最热的那几天,就是高考了。
除了那张字条,夏晴什么也没留下,她还带走了一些东西:文雨的一套衣服和一个手机。
那个手机是文雨借给夏晴用的,在夏晴勉强可以行动之后,他们没有共处一室的理由了,所以文雨把一个手机交给夏晴,告诉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他的电话。于是她常常会在深夜的时候打电话给文雨,告诉他,她疼得睡不着。文雨知道,这是重伤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所以即使自己深夜被吵醒,也会立即上楼,和她聊天到很晚。如果她现在还把手机带在身上的话,应该还是能够拨通电话。但是文雨一直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联系了。
……
……
“快醒醒……“,若·玛拍拍文雨的肩膀,把他从睡梦中叫醒。文雨醒来后就听到了列车员用方言喊着:“快下车了……成都到了!”
他揉了揉眼睛,动了动麻木的双腿,站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早晨六点,成都还笼罩在夜色之中,广场上涌出了刚刚抵达的旅客们,他们都迈着疲惫的步伐,准备去预先准备好的地方过夜。
但文雨出了站却茫然地站在广场上,望着眼前的陌生城市。
立交桥从大街上穿过,让人迷失了方位,稀疏的霓虹将疲文雨照得更加落寞。幸好还有若·玛陪着他,他看起来并不算很糟糕。广场附近还开着几家便利店和小餐馆,还有人站在店门口招揽顾客。
“成都……”,文雨轻轻呢喃。
“走吧,找个地方睡觉。”
他们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两间房,这是文雨第一次住星级酒店。
……
……
四川,宜宾,善意集团总部。
大个子乌·格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他显得很兴奋。
夏姐姐将一杯卡布奇诺从办公桌上推向他,她看起来却很疲惫,似乎好几天也没休息好。
“有什么事不可以发一份邮件,或者开一个视频会议,非得亲自从欧洲跑回来?”
“我敢打赌,这个消息绝对能让你欢呼雀跃!”乌·格歪着头微微一笑。
乌·格看起来是纯粹的白人,长着高挺的鼻梁和略深的眼窝,早上才精心修剪过的络腮胡子,现在已经冒出了胡茬。他和他的父亲乌·洛普一样,举止和言谈都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
“那是什么消息?”夏姐姐直看着他,她现在对乌·格说的那个消息很感兴趣。
“超能力者。”
这话刚说出口,夏晴的身体略微震动了一下,她对这则消息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它这么快就到来了。
“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夏晴略微平复了呼吸,说。
“他的名字叫凯文,有人在苏黎世遇到了他,凯文当时想控制那个人,让那个人带他离开瑞士。”
“然后呢?”夏姐姐问。
“然后那人差点服从了他的命令,但是那人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并且把他抓了起来。”
夏晴很惊讶:“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对着那人笑。”
“笑?”
“一个微笑!“乌·格摇着头说:”他对着那人笑,并且对着那人说:”带我离开瑞士吧!”那人像着了魔一样,没有任何理由,那人就是想服从他的命令。”想象着那个情景,乌·格觉得有点可怕。
“这听起来就想是同性恋小说中的情景……”夏姐姐淡淡一笑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并不是用什么催眠的手段,而是一种能够直接作用于人的精神的超自然力量。”乌·格害怕夏姐姐怀疑他的话,他带着严肃的表情,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夏姐姐。
“现在看来,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能证明他确实拥有超能力吗?”
“肯定,无疑,百分之百的把握,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跟踪他,他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的不只是那种能控制别人精神的超自然力量,还有他的力量、速度和敏锐,都超乎常人,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乌·格用他的双手比划着,想把他看到的一切都反映出来,他因此显得更加笨拙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夏姐姐问。
“我能拿他怎么样?我只是见了他一面,跟踪他一整天,然后就回来想你报告啦!”
“你居然放他走了?”夏姐姐惊声道。
“对啊!放走了。”乌·格淡淡地说。
“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说完这话,夏姐姐有点颓然地低下了头。
“我已经查到了他的信息,他是瑞士人,如果需要,我可以在两天之内带他到你的面前来。”说着,他已经打开电脑,潜入暗网,在这里,他可以追踪全世界的每一份资料,进行任何一笔交易,甚至直接买到一枚核弹。
“找到了”,乌·格将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在一堆奇特的代码中找到一串绿色的闪烁数字,将它指给夏姐姐看。
夏姐姐很快就看懂了那串代码。
“我如果直接把凯文带到你的面前,恐怕会引起他的警觉,我们要对他有更深入的考察,他的超能力是如何被激活的,他的超能力具体有哪些?我们现在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乌·格用严肃认真的表情说完这话,但很快就露出小孩一般的憨笑,明显是在等着夏姐姐的夸赞。
“这事做得可真漂亮!”夏姐姐由衷赞叹道。
乌·格露出得意的笑容,但是很快就收敛起来:“我现在需要有人和我一起去欧洲。”
夏姐姐愣了愣,又拍了拍脑袋,说:“说来可笑,我们中没有一个人有执行任务的经验。”
乌·格说:“但是我们每个人拥有的知识都超过那些所谓的大学问家。”
“拥有知识还不够,我们要去不同的国家,面对不同的人,我们要和他们面对面,交谈、合作和对抗,这需要知识以外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判断力,直觉、文化背景,如果我们从小生活在瑞士的话,我们也许就有这种能力,但现在,我们作为外来者,对这个国家的了解仅限于考察者的程度,这些知识在实际应用中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但是我们还是得靠自己,我们确实没有任何经验,但是我们可以去尝试,而不是出于谨慎而错失良机。”
“能够确定凯文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现在并不能确定他拥有哪一种超能力,但是他拥有超能力,这是确定无疑的,而且这种超能力来自于他的基因,但我们不知道他的基因是怎样被激活的。我们推测他可能具有浅埋藏体质,也就是说他很容易受到环境刺激而激活超能力。”
“那就赶快行动起来吧!”夏姐姐郑重地说:“带上若·玛,她虽然不具备执行任务的条件,但她一直在渴望一次机会的,如果她知道错过了这次行动,肯定会造反的”。提起若·玛这姑娘,夏姐姐很是头疼。。
“若·玛?”乌·格愣了愣说:“她最近失踪了吗?我已经好久没有在公司系统里见到和她有关的消息了。”
“呃……”夏姐姐略显尴尬:“她应该去沃岭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