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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那时候文雨还在沃岭市第五中学读高三。
一个傍晚。他正在对着夕阳出神。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比太阳还刺眼的白光,文雨只听到身后肉体撞击地面的一声闷响。
文雨开始没什么反应,过了十多秒之后才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转过头来一看,出现了让他又惊又惧的一幅画面: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到这个场景,他吓得差点从楼顶跳下去。
文雨心脏狂跳,身体在颤抖,过了很久才冷静下来,认清楚事实:一个瘦弱得不像样的女孩,身上一丝不挂,浑身是伤,但是伤口处没有流血,似乎血液已经流尽。
现在,文雨有很大把握,眼前这个女孩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是拨通了120,希望奇迹会出现。
但是拨通急救电话之后,电话那头并没有人讲话的声音,只能听到混乱的电波构成的嘈杂声,让文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文雨拍了拍自己的手机:“可恶,这个时候,居然出问题!”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孩,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
“妈的,怎么回事,这里是二十四楼啊,她是从哪里掉下来的?”文雨想到这样一个事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傍晚晴朗的天空,连云都没有。
回过神来,他快速走进自己的狭窄小屋,拿来了两卷纱布,开始替女孩包扎,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是徒劳,女孩的血似乎已经流干了!但是她看起来并不像一具尸体,只是非常虚弱而已。他找到了还没穿过的干净衣服,将女孩包裹其中,抱到了自己的小屋。
他的小屋就在天台,看起来像临时搭建的一个小房子,只有一片破旧的石棉瓦,刮大风的时候漏风,下大雨的时候漏雨。
将女孩抱进屋子之后,文雨再次拿起手机,在拨号键盘上输入了“120”,这时候,一只冰冷的、瘦得几乎只剩骨头的手碰到了他的胳膊,接着一个虚弱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不要叫救护车,不然我会死的。”
文雨的鸡皮疙瘩从脚底起到了头顶,他差点吓得跳起来顶到天花板。但是他愣住了,动也不敢动:“为什么?你……救护车?你会死?你……不能叫救护车?”他虽然想掩饰自己的慌张失措,但是一开口就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了。
“不要去医院……”,说完这话,女孩就昏迷过去。放在文雨胳膊上的那只手也滑落下来。一个白色的小方块从她的手中掉落在地,发出金属掉落的叮当一声响。
文雨思考再三,还是拨通了急救电话,但是电话那头还是令人发毛的“喳喳”声。
他又去楼下的电话亭拨打,依然还是一样的情况,最后他想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派出所。但是女孩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不要去医院……”
难道说……她是逃犯?文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她是逃犯,那么一定要报警,否则有一天那个女孩被捕的话,他就犯了包庇罪。
他走到了派出所,在附近徘徊了几分钟,但是他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就算救护车来了……或者是警察来了,她还能活吗?”,那个女孩的伤非常重,如果不得到救治的话,也许很快就要死了。如果她死了,他也许还要负一定的责任!但是她却说,如果救护车来了,她就会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带着这些疑问,买了一些包扎伤口的纱布和胶带、消炎药还有一份清淡的饭菜,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在昏迷中,女孩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梦中:哥哥说:“现在,你拥有了全宇宙最强的自愈能力,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对你造成致命伤了。”
“事无绝对”,哥哥说:“你的能力有千亿分之一的概率失效。”他笑意盈盈的眼睛看着女孩,似乎有点得意:“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概率就像你这辈子每天买彩票都会中五百万一样。”
女孩依然沉默不语,她的眼睛里满是惆怅。
“但是就算真的发生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哥哥!”女孩朝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伸出了右手,想握住他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手臂。但是却始终碰不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仅仅是自己的回忆罢了。
自己的能力真的失效了,就像是无数次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她就是这么走运。这次,她的伤,也许不会痊愈了。
等到女孩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是哪一天的深夜了,小屋的门是开着的,在这里能看到夜空中的繁星。她现在不仅没有死,而且身上的大部分伤都痊愈了。女孩试着伸出手臂,但是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吸了一口凉气。
她放弃了手上的动作,开始打量这个屋子,她躺在一张比较大的床上,这张床占了整个屋子二分之一的面积,这个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大大小小的书胡乱地摆在上面。她现在穿着一件还算合身的衣服,但是这显然是一个男孩的衣服。
大概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在房间中搜寻了一会儿之后,在那张桌子的角落上找到了那个白色的金属小方块。看到那个方块,她又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完全忘掉了现在的疼痛了处境。
这时候,文雨走了进来。看到女孩醒了,眼睛睁得老大,显示出惊讶的神色。
“你居然醒了?”他说。
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少女落到了二十四层楼高的天台上。她身上的伤让人觉得恐怖,不是刀伤,不是摔伤,而是被某种力量撕裂开来的狰狞伤口。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她能活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无论是任何人,流了那么多血,都得死,但是她——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活了下来。而且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她身上的伤开始痊愈,而且速度令人惊叹。这一切都让文雨觉得这个少女并不是正常人。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刚才说的那句话似乎很不恰当,于是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女孩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微笑着问道。
“呃……”,说到这个,文雨感到有点窘迫,这几天,确实都是他在照顾女孩,她身上的血迹是他擦干净的。每次到饭点自己还没吃饭就买一碗粥来到这个小屋,小心翼翼地试过温度之后,一勺一勺地喂给女孩。但是他现在想起来的不是这个,他首先想到,女孩的身体,已经被他全部都看过了、碰过了。
“你恢复的速度,真是太快了,我当时看到你的伤势,还以为你很快就要死了”。文雨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他希望女孩永远不要想到那个尴尬的事实。虽然自己是不得已的,但无论怎么说,女孩子的身体都是不能随便碰、随便看的吧。
“谢谢你”,看出了文雨的尴尬,女孩没有继续追问细节。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文雨”,说到自己的名字,文雨一下子变得很认真,一字一顿地说。
“我叫夏晴。”女孩微微一笑,说着想伸出手来,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只好作罢。
“你不要乱动,你现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文雨担忧地看了夏晴一眼。然后说:“这几天,我都会喂你喝粥,因为你现在受了伤,不能吃辛辣和油腻的东西,不然会对你的身体不好,而且会留很难看的疤。”
“嗯”,夏晴点点头。
“我来喂你”,文雨从身后拿来一个饭盒,打开之后,端出了一碗粥。
将夏晴扶着半坐在床上,文雨说:“这几天你的身体开始恢复,要补充一些蛋白质、维生素和锌,我试着给你熬了不同的粥,这是瘦肉粥,虽然我是现学着做的,但是我尝过了,味道还过得去。”
夏晴心里觉得有些暖,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任由文雨将粥递到嘴边,她就一口吞下去。
每一勺粥,文雨都要轻轻吹一口气,然后再递到唇边感受温度,觉得烫的话要就再吹一会儿,递到夏晴嘴边的都是温度适宜的。她想也没想,就含在口中,然后吞下去。
她自己也解释不清这是为什么,可能这几天,在她昏迷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把递到嘴边的东西直接吞下去,连咀嚼都忘了。现在醒来之后,她也觉得递到嘴边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这几乎都变成应激反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夏晴基本上不能动,文雨就为她擦拭身体,换洗衣服,喂她吃饭,帮她翻身,替她关灯。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去了一周,夏晴已经能够站起来走路了,她站起来的时候,文雨感到自卑,她身高一百八十厘米左右,而十七岁的文雨只有一百七十厘米左右。她的一举一动中都有一种从容的气质。她会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说清楚,她总是能够用恰当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她非常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这种特质让文雨觉得她肯定出身高贵。
她可以自己吃东西,不需要别人喂了。她能够自己换衣服了,但还是穿着文雨的衣服,而且换下来的衣服还是由文雨来洗,因为文雨说她受伤了,天冷了不能碰水。
文雨知道,她离开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但是她还是每天都和文雨聊天两个小时以上,而且满足地吃着文雨带来的所有食物。
几天里,沃岭市的气温越来越低。沃岭市是中国南方的一个小城市,这里虽然是亚热带季风气候,但是因为海拔比较高,而且风很大,一到冬天就会又冷又干燥,使冬天变得非常难熬。现在正是放寒假的时候,文雨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终于有了一点空闲时间。春节将至,但是父母还在外地工作,没有回来的消息,文雨每天除了抽出一定的时间做作业,就是陪着夏晴,照顾她。
她的身体的恢复速度越来越快,一些伤口,在文雨看来根本无法弥合,但是现在居然已经痊愈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的皮肤看起来更白皙、更无暇了。而且身体开始丰满起来,不再弱不禁风了。文雨和她聊天的时候,总是会注意到这些细节,有时甚至会让文雨分心,没有听清楚夏晴在说什么,而夏晴总是很有耐心,她不介意把自己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也不介意文雨是为什么而分心的。即使是在他盯着她的时候,她也能保持从容,坦荡地展现着自己的每一种姿态。这一切都让文雨自惭形秽。。
她还是不肯对文雨讲自己的身份来历,文雨知道,等到完全康复,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如果她打算和文雨深交的话,怎么会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