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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知了知了人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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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收拾完桌子,喝着茶,几个人又开聊。
  “乘公交车有时候真叫人心烦,离美女那么近,零距离不说,有时候还肉碰肉,又不敢有所作为。哪么多不同型号,不同尺寸,不同品种,不同打扮的美女一个都领不走,这就是——胀死眼睛饿死球,你说郁闷不郁闷!”铁成刚发表他的感言,“当年柳下惠成仙,说实话真是不容易啊。真该人家成仙!”
  “俗话说的好,乘车体位要正确,双手要放好,免得别人说你性骚扰。说不定哪天你就巴士奇遇遇良缘了,可不要哪天巴士遭遇打流氓了。”陶建国对此话题也感兴趣。
  “说实话,公交车一年大部分时间没有必要用空调车。那么多人拥挤在那么小的空间,门窗紧闭,汗味、脚臭、狐臭、屁臭、口臭混合在一起,空调再加工一下,又放出来,吸到肺里又吐出来,反复循环,真不好受。”铁成刚说出自己的感受。
  “那几年闹非典,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陶建国也担忧道,“现在的宾馆,大医院整懂楼都是密闭的,飞机潜水艇就更不用说了。指不定哪天培养出什么超级智能病毒来呢!”
  “不得哟?哪有那么严重。”侯爱泽说,“现在是雾霾害人,汽车太多了,汽车尾气排放,是地球史上前所未有的。文革前一年,我老爸带我到城里办事,人民南路从上到下看通,只看见一辆老解放牌卡车,车拉的是钢筋,钢筋拖地下哗哗响,没看见其他车。你现在到人民南路去看看,路上都铺满了汽车,多得简直没法数,公路就像汽车的传送带一样……”
  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帮人闲聊,经常是话题频繁变换,不知不觉就把话题转换了,才说道空气污染的事,又扯到年轻时候打工上班的事了。
  大野讲,他原来所在的一个工地,有一次工地上的民工的手指头被电锯锯掉了,人送到医院。
  那是一家部队医院,说可以断指再植。
  可包工头听说后赶快开车回去把锯下来的手指头检到给扔了,给人说找不到了。这老板有多黑,有多狡猾,他知道断指再植的医疗费不菲。
  铁成刚讲起了他的当年在工地的事。
  铁成刚读了职大,刚当工长的时候,项目上安排了几个人来。
  公司经理说是甲方的关系来的,不要给他们安排具体的工作,原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随便他。
  这些个安排来的关系户有几个干活还很积极,有个‘虾子’,四十多岁,样子就不是什么干活的料,什么都不懂不说,还懒得很,懒还不说,还把别人往懒里带,往坏里带。
  这家伙,仗着关系,把工地当他家了。喝小酒,*婆娘,斗地主,打麻将,睡懒觉样样都来,就是干活这样他不来。谁的账都不买,牛逼得很,好像工地是他家,老板是他妈。
  有一回工地正从车上下机器,他从边上过,铁成刚叫他来帮个忙,搭把手。这小子开口就骂上了,指着铁成刚鼻子骂,说铁成刚算什么东西,对他指手划脚。
  铁成刚从来没被当着这么多人遭骂,火气一下就来了,上去就给他一个大嘴巴子。那虾子捂着脸,眼睛瞪得像牛眼睛那么大,看着铁成刚,万万没想到铁成刚竟然敢打他。
  那虾子愣了一下,捡起地上一块砖就砸铁成刚。
  铁成刚躲开,抓起一铁锹就要劈他,那虾子拔腿就跑,第一下没劈着。铁成刚跟着撵,一个民工赶忙把他拉住。
  那些民工上来拉住,铁成刚才暂时算了。
  晚上铁成刚到他寝室找他,还想揍他,没见人。
  过了几天他又出现在工地,见着铁成刚绕道走,气也消得差不多,那事就算了。
  那虾子见到铁成刚再也不敢逼酸壳屌的了。
  说了这些话,铁成刚好像很得意。
  陶建国:“还是你老铁有脾气!不过那铁锹真砍脑袋上,你娃麻烦就大了!”
  铁成刚说:“就是。咱又没钱,又没权,又没关系的。想起来还是后怕,真砍到脑壳上去了至少得坐几年牢呢。”
  陶建国讲他以前在一个工地上当监理甲方的资金链暂时出了点问题,包工头又不愿意垫钱,几个月没给民工发工钱。民工就撂下活不干,工地停工。
  甲方的一个负责人就问陶建国:这些农民工到工地上干活就是为了挣钱?
  听到这个话陶建国那个晕啊,人家不挣钱跑你这工地上来受苦受累干什么?
  家有老小等着钱用,有个老钢筋工等着工钱给上大学的儿子寄生活费!
  这领导居然问出这么混蛋的话来,陶建国简直无语了。
  相必他生来就生活优裕,工作就当领导,一辈子没愁过钱?
  想着就滑稽:一帮子吃穿不愁,生活优裕的人带领穷鬼们奔小康?
  顾大海听他们只顾神聊,忘了今天相会的目的,提醒他们今天还要和女同学会面,商讨高中同学会的相关事宜。
  昨天,戚筱美给侯爱泽打电话,叫侯爱泽找几个男同学,把同学会的事筹办起来。
  侯爱泽正在犹豫,戚筱美来气了,电话里就吵吵起来:
  “磨叽啥?你就是又想嘚瑟又抠门,AA制,又不要你出钱!咱班的男同学都没多大出息,不像我妹妹班的熊老二,同学会的钱人家一个人就给了……”
  一席话戗得侯爱泽难受,想了一句回击的话:“我**没那么伟岸,撑不起你那么大的套来!”忍了一下,这话没说出口,毕竟是女同学,还对她曾有过好感,可她自以为是,嘴巴比脑子快的毛病经常叫人受不了,活该你也离婚了。
  想到刚才脑子里冒出来的“俏皮话”虽然恶毒,却很幽默,把自己逗乐了,
  侯爱泽刚被刺痛的心舒缓了一些。
  铜分厂那些婚姻不幸福的女性熟人都向戚筱美靠拢,有什么怨恨都向她倾诉。她也爱为这些人打抱不平,这些人也把她当成怨妇复仇者联盟的盟主了。
  侯爱泽就没搞明白,原来可人的小姑娘,现在怎么练成了蛮不讲理的泼妇?
  幸亏没和她成两口子!
  否则,一天被她狗血淋头骂三遍是很有可能的。
  ……
  这世界上很多事都太不公平,又难以看出其中的奥妙。比如,有的人球毛不是,钱也没有,权也没有,长相也不出众,可从少到老都有女人围着转,侯爱泽越想越不服气。
  侯爱泽坚守姥姥给灌输的思想: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要找对象就找好看的,找漂亮的,虽然自己条件不怎么样,可要求却莫名其妙地高。他不自觉,别人都觉得可笑,自己不是王子,却要求别人是公主;自己不是牛魔王,怎么又能降伏铁扇公主呢。
  改革开放,年轻人的思想都不同了,结婚前都要先相互试用一下,买鞋子都要先试试合不合脚,何况这是人的终身大事呢?
  以前那些包办婚姻叫人多郁闷呀!
  如今时兴先上车后补票,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
  找对象结婚就像下馆子,这家不好吃就换一家,又不是狗链子套脖子上自己就取不下来了!
  虽然脑子里想得是一套套的,可现实是残酷的,都入了大龄青年的行列,还不见爱情的影子。
  曾经跟前有过几个合意的姑娘,可人家眼中没有你,无可奈何,晃眼看着触手可及,可就像电视剧屏幕上的美人一样,电视一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侯爱泽这么多年有好多暗恋,给他最深刻的除了高中同学邱红以外,三十多岁已经在省城上班的时候还有一次暗恋。
  这暗恋的人是侯爱泽心中的黑衣女神,虽然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到哪去了,可那些发生的事情就像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
  那时候,侯爱泽上班每天都要乘市内公交车到一所大学前面一站,换乘郊区的小巴才到上班的地方。
  在众多的乘客里他注意到一位姑娘,这姑娘有一米七的个子,这个头侯爱泽感觉与自己非常般配。不像以前侯爱泽耍的一个小个子姑娘,熟人调侃他,叫他准备一把梯子背着,以便俩人Kiss的时候给那姑娘用。
  这姑娘不属于那种塌肩窄臀细高挑豆芽型,是那种骨骼比较宽丰满但不肥胖的型;头发乌黑,那种黑是立体的沁润着青春气息的自然黑。
  这姑娘上车就插着耳机听音乐,望着车窗外,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像一尊美丽的雕像,优雅而高傲。
  这姑娘经常着一件非常合体的黑色风衣,领口里透出的内衣也是黑色。侯爱泽暗自称她为“黑衣女神”
  侯爱泽和黑衣女神在一个站下。
  黑衣女神在站上等单位的大巴,侯爱泽等去往郊区的公共小巴。那身影有着异乎寻常的磁力,每次侯爱泽都目送她上车,还要透过车窗玻璃搜寻她的身影,直到汽车消失,每次都留下失落和惆怅。
  公交车上侯爱泽有时坐着,黑衣女神立在他身边,手就握着侯爱泽前面的靠背,侯爱泽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她手上皮肤细腻的纹理,没有戒指,没做美甲,偷偷地从她脸上掠过的眼光也没发现没有化妆的痕迹。
  她自然,高雅,楚楚动人。随着车的摇动,她的耳机线不时碰到侯爱泽的脸颊和头发,痒痒的感觉一直浸润到他的心里。每每此时侯爱泽都沉沁在丫丫的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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