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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书房。
柳剑南面色凝重,眉头微皱。
他正在听平伯讲述方才遭遇的一切。
当听到马车倾翻时,他的面上不由露出紧张关怀的神色。
当又听到他们被一个陌生人所救时,他显然松了一口气,面色也变得缓和。
但随之又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他同样难以理解这个陌生人的用意究竟何在?
这个人又究竟是敌是友?
从平伯的描述中,他也不难想象出这个人的样子。
但他思索半晌,仍想不出江湖中何时有过这样一个人。
这个人似乎像是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一样。
但他的武功却显然不容小觑。
还有他腰间的那一把看似玩具的短刀。
他虽然没有见到这把刀,但他感觉的到,这把刀绝非表面上那么普通。
这一切疑团更增加了这个人的神秘性。
还有那个欲对柳如夏不利的人究竟是谁?
柳剑南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实在没有料到,柳如夏的这一趟出行,竟会遭遇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依我来看,这个陌生人似乎对小姐并没有恶意。”
平伯弓着腰,看着柳剑南,低声道。
柳剑南神色间看不到丝毫变化,只是淡淡道:“但愿如此。”
如今最令他费解的一点,就是这个人何以会出手相救?
难道真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他其实另有目的?
莫非他和柳如夏早已相识?
但这个可能性显然并不太大。
他很了解柳如夏的性格。
这十几年来,她外出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每一次也都有人相陪左右。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认识这个人。
但凡事都有例外,都有无可预料的时候。
所以柳剑南决定亲自去找柳如夏谈一谈。
————
柳如夏刚洗了洗脸,也洗去了一路上的风尘。
方才遭遇的凶险也仿佛一并被洗去。
柳剑南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秀发重新梳理了一遍。
听到脚步声,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这个脚步声她从小听到大,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但她并没有回头。
“今天实在是爹疏忽了,竟然差点让你受到伤害,都是爹不好。”
柳剑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疼爱和歉疚。
柳如夏终于回过了头。
“今天本来就是我自己要求出去的,跟爹没有关系。”
柳如夏的声音很平静,神情也很平淡,似乎并没有因为不久前遭遇的凶险而有丝毫的后怕。
“而且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所以爹你根本不必自责。”
柳剑南笑了笑,道:“你没事,爹就放心了。”
他顿了一下,忽然又道:“夏儿,爹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隐瞒。”
柳如夏的眼神动了动,似乎已经猜到了柳剑南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她忽然又转过了头,面向梳妆镜,缓缓道:“爹想问什么?”
柳剑南踌躇了一下,才轻声道:“救你的那个人你可认识,他是否是你的朋友?”
柳如夏的肩膀似乎动了一下。
“我并不认识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柳剑南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彩。
“那你是否能够猜到,他为什么会出手救你?”
柳剑南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不知道,我猜不到。”
柳如夏微微低下了头,声音更轻,但语气却很坚定。
她的确不知道,也的确猜不到。
她更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竟会没有出口相询。
方才经历的这一切,此刻想来,竟仿佛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柳剑南轻叹一口气,他知道柳如夏说的并不是假话。
“那你好好休息吧。”
柳如夏没有再说话,只听着柳剑南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抬起头,眼睛望向了远方。
眼中带着一丝光彩,光彩中又仿佛夹杂着一丝期望。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此时竟满是那个人的身影。
这是一种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形。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
柳剑南的面色看起来有些阴郁。
他的眉头竟比刚才更加紧锁。
眼神中亦带着一丝难以隐去的愁绪。
因为从刚才的谈话中,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一种可怕的情况。
当提起那个陌生男子的时候,柳如夏的神色显然有些异常。
柳剑南已经活了四十多年,该经历的一切都已经全都经历过。
他当然感觉得出,柳如夏的心中似乎已经留下了那个陌生男子的身影。
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情形,而且这或许就是那个人本来的目的也说不定。
还有不到半月,就是柳如夏出嫁的日子。
他绝不容许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任何的变故。
柳剑南忽然大步向前厅走去。
厅堂前的院中,一个年轻男子立在当院,左手上握着一柄长剑,剑仍在鞘中。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都仿佛已完全静止,就连呼吸仿佛都已经停顿。
若在黑夜,恐怕即使他站在你身旁,你都未必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就是柳剑南唯一的入室弟子,肖逸。
他不过才二十七岁,但他的剑法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
这也算是柳剑南平生最得意的成就之一。
他是一个孤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要不是遇到柳剑南,他恐怕早已饿死在了街头。
十岁的那次相遇,从此便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也的确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学剑十年,他便将横行两河的独行大盗黑胡子击杀于剑下,更赢得了“快剑肖逸”的称号。
这也是柳剑南生平最得意的事之一。
如今七年又过,他的剑法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一阵风过,带来了几片翩翩而过的落叶。
落叶盘旋飞过肖逸的面前。
忽然,空气中一阵剑气动荡,一道剑光飞闪。
霎时一切都已消失。
几片落叶徐徐飘落地面,但在落地前的那一刹那,却齐都分开成了两半。
柳剑南的面上露出了赞赏和满意。
“你的剑法看来又有所精进。”
肖逸忽然猛地回头,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弟子的剑法虽然有所进步,但还是难以企及师父的万分之一。”
柳剑南含笑,道:“你太谦虚了,你的剑法在当今江湖,已罕有敌手,再假以时日,必可列十大高手之列。”
肖逸走上前来,对柳剑南躬身施礼,又道:“弟子当潜心苦练,必不辜负师父厚望。”
柳剑南轻抚颌下的胡须,面上带着一丝欣慰点了点头。
“师父可是有事嘱托?”
肖逸看着柳剑南。
“不错,有件事需要你全力去办。”
柳剑南的面目顷刻间变得严肃,郑重的望=着肖逸。
“师父请说,弟子必当竭尽所能,在所不辞。”
“我要你去调查一个人的身份和来历。”
“什么人?”
“一个几乎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