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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夏日的京城笼罩在漫天繁星之下,微凉夜风稍许吹散白日的闷热。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庭院深深深灯火明,李瑶兮暂时入住的摄政王府别院也一样。
车队的东西和人手不是那么容易安排,即使是七进七出的院落,也难以摆下十里红妆。
随从们还在院子里忙活,摄政王府别院的后宅静悄悄的,如蚕豆般的灯光下人影倬倬。
因为摄政王突然催促婚事,京城的云国公府还没收拾好,借住摄政王别院是无奈之举。
陪嫁都堵门口,下人们忙着腾位置,有序却带着压抑的喧闹,总之和宁静无关。
唯有东边的一个院子,密闭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光,显得琵琶树青涩的果实变得微黄。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
突然,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接着是急促离开水面的声音,刺啦,布匹被撕碎。
砰砰砰!
木架子倒了。
院子各个角落里的影子动了,黑色的暗潮流向门扉前,轻飘飘两扇木板让他们却步。
侍候的丫鬟开门冲进去,另外有七八个守着门口,又有暗卫将院子包围拱卫。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悄无声息,摄政王府的人没被惊动。
因为,领头的一个护卫,带着一群人,把摄政王府安排的人,都瞬间抹了脖子,具是一剑割喉。
一人文士打扮,面无表情默默为每一具人体注入寒冰内力,心中却暗赞崔先生料事如神。
一早便估计到摄政王府别院会出意外,甚至想好了应对之策,嫁祸之法。
无论是哪一方,若是来人以为闺阁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恐怕比外边这些人更惨烈。
屋里,李瑶兮可以说怒发冲冠,京城果然是个烦人的地方。
摄政王自己不来,安排的人却烦得很,李瑶兮应付了半天,才把人打发走。
难得可以舒舒服服泡澡,没想到又进来一个小老鼠,李瑶兮一下子炸了!
跃出浴桶披上中衣,直接把帷幕扯下来裹住腋下,拔剑而出,从隔间的屏风后绕出。
来到房间里的小书房,盯住一个位置,剑出,同时一个飞踢把藏人的架子踹倒。
剑刃瞬间见血,躺在地上的小贼两个眼珠子都挑破了个口子,正在滋滋的冒血。
千落白不懂,明明今天确实防守松懈,明明该是云国公嫡女的闺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甚至来不及看一眼传说中的青州明珠,眼前的剧痛与模糊抽干他的神智,他下意识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是,没有机会。
丫鬟没有再让李瑶兮失望,很快就把人捂住嘴,用药暂时止血,绑了起来。
“带下去拷问,之后照旧。”李瑶兮光脚踩在软垫上,把剑丢给音杏,“排查不力,自己带人去领罚。”
“是。”音杏身子微微发抖,语气依旧坚定,双手接过剑身,跪坐仔细擦拭。
李瑶兮转身,轻轻一扬将帷幕褪下,雪白的肌肤还滴着水珠,在另一丫鬟伺候下换了水。
亮堂堂的室内,重新躺回温水里,李瑶兮舒服的呻吟:“泡澡真舒服。”
隔着屏风,李瑶兮可以看见外室忙碌的人影幢幢,听见丫鬟们轻声细语。
房间排查过后重新收拾好,该置换的东西都添了新,小书房角落倒了的木架子换成一博物架。
看着西边的小书房膈应,李瑶兮干脆倚到正堂的软榻上,让人把案几移过来。
李瑶兮由人在背后绞干发丝,手里拿着一本《古今杂记》,旁边挂着擦亮的霜雪剑。
伺候的人叫音桃,齐胸襦裙梳了双丫鬟,是李瑶兮身边跟的二等丫鬟。
“结果?”
“音杏姐姐她们都去了瓦间受罚……”
平时不上前的丫鬟,手下的手下终归用的不顺,李瑶兮合上书,皱眉:“结果!”
“我,我不知道。”
“算了。”李瑶兮听了,反倒笑了笑,“是我忘了,你是个伺候人的,为难你了。”
“教冼夫子进来。”李瑶兮想了想,记得先前出发时,先生与冼夫子密谈过。
“喏。”音桃赶紧放下手中柔顺的青丝,提着裙摆从案几后面绕出去,跑到外面。
李瑶兮把书放好在角落,拿起置在一边的布,抹起头发:“安排了一个笨的,倒是我苛刻了。”
人来的很快。
音桃进来,见李瑶兮头发已经抹干,只能跟在后面站着,一时不知所措。
冼夫子便是修有寒冰内力的文士,站在五尺开外行礼:“见过小姐。”
“那贼子已经招了,为的是盗取摄政王别院的奇药,我等护卫不力,未曾发觉,躲到室内惊扰了小姐。”
“无碍,今日大伙都忙,且地不熟,不如在京城的别居自在安全。”
“冼夫子,请坐。”李瑶兮瞥了音桃一眼,见她六神无主道,“奉茶。”
“喏。”得了指令,音桃感激的飞快答应,怯生生的下去,让冼夫子也奇怪的多看了两眼。
“能干事的都领罚去了,让冼夫子见笑。”李瑶兮哂笑打发过去,“先生可曾留话?”
“崔先生料事如神!今夜来人小姐应该听说过,川蜀人千落白!”
李瑶兮啧了一声:“是他?难为我们为他搭的舞台,居然敢演到我面前来了。”
“也难怪能进来,先生说过此人近孽有几分气运,惯会蛊惑人心智,需引导其自取灭亡。”
江湖势力早就在李瑶兮掌控之中,千落白这个风口浪尖的少侠,自然少不了煽风点火的配合。
“恐怕,只有那千落白和毒医谷,不知道一切都是您的意志。”冼夫子恭维道。
李瑶兮摇摇头:“那是先生的功劳,我只不过坐享其成。先生有何吩咐?”
冼夫子又道:“崔先生说,千落白必须死,而且得与摄政王有关,剧本他已经写好了。”
“我明白了。“李瑶兮点头,想估算时间,“摄政王府的人也差不多该来了吧?”
音桃端来茶水和糕点,放置到案几上,并且为谈话的两人添茶。
冼夫子喝一口茶道:“我已经把人打发走,接下来应该是摄政王亲自过来。”
“终于能见摄政王,不枉我换了这一身衣服。”今夜京城的星辰仿佛都在李瑶兮眼中。
朗朗明月,光华辉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