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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道那个京城好,又道那个京城妙!潺潺浮水围城绕,苦丁弯腰背着轿,轿里的人儿俏!
四方台,八角阁,跑马烂千工。这个侯,那个公,把火冲入宫!
洛京的繁华又与杭州不同,商贾绝不敢穿红带绿披金缀银,而官宦人家又是另一种气派。
一个砖头砸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牵动衮衮诸公,粉头玉腰的公子哥,也是嚣张不起来。
无论是什么人,一个个收拾精神,打扮得体,腰却很容易弯下来,膝盖也软了。
没办法,迎面走的都比你强,宰相门前七品官,一山又有一山高,做官更要识时务。
此时,由官兵护送挂着红绸的车队,缓缓从高大的城楼驶入,一眼竟看不见头尾。
排队入城的老百姓早被赶到一边,都下意识噤声遥遥望着这场面,心里嘀咕哪个高门又有喜事。
知道一时半会这城门过不了,有急事的人,早往别的城门去,剩下都在看热闹。
天底下越乱,皇城的婚事越多,极尽奢华热闹,恨不得把脂膏都摆出来。
之前不可能结合的两家,文官看不起武将,京官瞧不上地方官,好像从来不存在。
有点见识的人都认出车队的车徽,一是青州的云国公府,世代经营根深蒂固,二就是扶持幼帝登基的摄政王,新帝的庶叔。
又想到摄政王三十不娶,就是为了等李家明珠谣传,就知道流言都有出处,这下子要应验了。
正中马车里的李小姐,百无聊赖窝着,手里拿崔鸣康亲手写的话本打发时间。
“坐车真憋屈,还是与先生骑马出去玩畅快!”
少女年方十八,明眸皓齿,两鬓抱面,状如椎髻,脖上用红绳绑了个玉葫芦坠子,灵动可爱。
小脸好看的皱成一团,身着嫩黄色玉兰花琵琶袖上袄浅绿儒裙,可谓点破银花玉雪香。
绣花鞋被脱下,整齐的放在笼柜里,雪白的脚丫子暴露在阳光的余晖下。
案几上的凤尾小碟,还见一些糕点细碎的残渣,半杯澄黄清茶琉璃盏。
“小姐,入了城门再走几个弯,便是摄政王府的别院,已经吩咐人跑马先去准备。”
马车的帘子被微微打开,丫鬟音杏钻头进来,恭敬的低头不敢张望。
“嗯。”李瑶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记得备水,舟车劳苦几日未曾沐浴。”
“是,小姐。已经让人去备了。”细声答应后,丫鬟自觉退出去,继续守着马车。
李瑶兮不喜欢身边有除了崔鸣康以外的人,对她来说,不相干的人都碍眼。
触目所见,不过是敌人和下属,不值得浪费表情,也没必要带多余的感情。
远不如自己私下独处轻松自在,或者,听先生讲故事、说道理也甚是有趣。
李瑶兮又想起先生,下榻把话本放回木盒,脚丫踩到木板上,穿上鞋袜。
少女装满心事,也不知道,先生在杭州做什么?吃饭了没有?会不会想起她?
……
风吹草动的消息,随风飞入有心人的耳里,然后飞快传递给需要消息的人。
不知道多少权贵人家的门扉被敲响,然后悄然打开一条缝,谈了几次话。
长久的热闹也都散去,京城里的朱门也差不多知道,云国公嫡女入京,摄政王婚事将近。
对于平头百姓就是个谈资,而高门大户却是要分析利弊,以后会是什么章程。
云国公府世代镇守青州,底下有一支兵,另外还有马,钱财更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
若是云国公府要和摄政王联手,墙头草要重新站队,保皇派心里也得嘀咕。
既然人来了,不管什么立场,都要去打声招呼,这些都要商议,而且一个人说不清楚。
明儿备什么礼品单子,上门去探探口风,想着与云国公府联络,重拾生疏多年的交情,都要做出安排。
或者只是简单递个帖子,算是打声招呼,该疏远的,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那消息传到皇宫,小皇帝第一个坐不住,没想到向来淡然的太后,反应更加激烈。
当时,就要出宫一趟,倒是让小皇帝觉得,这个嫡母还是关心他,向着他。
母子二人情深意切,不过还是摄政王的事要紧,云国公府那是有钱有势。
相比之下,太后娘家不显,只是世代清贵,算是天然的保皇党,门生旧故不在少数。
说到那太后去了摄政王府,那摄政王便立刻哄着心上人,早将未婚妻置之脑后。
——
轩味阁。
白振枫自从被救,便失去自由,一路被绑到杭州,暗无天日,问话从来没有人答。
“你们终于想起我了!”
不知道为啥,崔鸣康觉得这声音有点幽怨,两人不认识没见过面,不至于,错觉。
崔鸣康来到酒楼的包厢内,只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熊猫眼的中年男人。
两人对视。
崔鸣康捉过负责人问:“不是说他是儒商?长得很好看吗?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负责人是轩味阁的掌柜,擦了擦冷汗:“白老爷可能不大习惯,失眠了……”
白振枫苦涩的摇摇头,望着这罪魁祸首:“他们没有做什么,我在这里吃好喝好。”
“哦,那就好。”崔鸣康点点头,热情洋溢,“既然满意,以后经常来。”
“不必了。”白振枫摆摆手,“你想做什么,我大概猜到。”
“直说了,我承认熬不过,但是要我投靠你,至少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崔鸣康找个椅子坐下,示意对面也坐:“应该的,请说。”
白振枫握紧拳头,叹了一口气:“崔先生的名声我听说过,咱们开门见窗,你背后是谁?”
崔鸣康躺着靠背摇摇头:“你这是空手套白狼,一句说投靠就想骗消息?”
白振枫楞了突然有些愤怒,最后化为无力:“我不可能啥也不知道去卖命,造反要砍头啊!”
崔鸣康一下子站起来,指正:“咱们这可是敢叫日月换新天!令尊应该说过,这个朝堂已经烂透了。”
“是啊!”白振枫沉默,“不然,我也不会轻易动摇……”
“所以,干不干?”
白振枫很茫然,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他多少得放几句狠话:“那我是谁的人啊?”
“你现在还不值得信任,反正你就先当是我的人,怎么样?”
“也可以?”白振枫吞了一口唾沫答得迟疑,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贼船还有机会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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