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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98年3月27日,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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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丝布满了眼珠,我不得不使劲儿眨两下,挤出眼泪使其保持湿润。
  老皮摆了摆手,用手撑着腰,站起身。
  “今天就到这儿了吧,马上就早上了。七点钟阿冥会准时来叫我,我们得补充一下睡眠。”
  我点点头,其他几个家伙似乎没有倦意,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跟我一样在认真听着这个故事。
  管他呢,现在无论如何也要休息一下。我仰躺在椅子上,图捏和咘咘则贴在门口监守。老皮在外面的房间休息,不久便鼾声大作,薄膜不停发出哗啦声。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串说话声,然后又安静下来。等到我真正清醒时,已过了上午九点。一团黏答答的东西贴在我脸上,很快就不能顺畅呼吸,没等我骂出口,又一团软趴趴的玩意儿滑过脸颊。
  “他么......”我一把扯过那两个家伙,“想憋死我啊?!”
  “老兄,醒醒,长老他们回来了!”一只大手不停推我肩膀,险些把我从椅子上推下去。
  我瞬间清醒,环顾四周:“怎么?老皮呢?”
  “都回来了,在广场上。”阿兰克丝回答。
  “那咱现在该做点什么?”我揉搓了几下脸,眼睛直愣愣盯着门口。
  “慌什么,睡得跟死猪样。”图捏趴在我头顶说。
  我一把将他扯下,拎着问:“他们是不是又带了几个人类回来?”
  “嗯......今天好像没有。”咘咘趴在阿兰克丝的头顶说,“大长老似乎很愤怒。”
  “老皮呢?你能感觉到他吗?”我问。
  过了很久咘咘才说:“老皮不在旁边。”
  又过了半小时,我们也没等来老皮。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正想叫咘咘再探听探听,就听到洞窟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同时整个洞窟喧闹起来,窸窣声充斥着这片地下区域。
  连图捏和咘咘也烦躁起来,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走。
  “喂,干嘛?出什么事儿了?”
  我再也忍不住,冲出房间,扯开薄膜,准备探身出去看看。结果偏偏不巧,被迎面跑来的阿冥撞个正着。
  “抓起来!”阿冥大吼一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团团金黄色的鼻涕便包裹住了全身,接着便是一阵酥麻,脑袋嗡嗡作响。
  “我.....唔——”舌头开始发麻,一张嘴口水就掉了出来。自己好歹在警局待过,怎么遇到这些玩意儿就不得心应手?
  挣扎了不到半分钟,我就全身无力瘫倒在地,只剩两只眼珠子透过缝隙盯着阿冥。
  阿冥瞟了一眼,转身往回走,我便被这些家伙拽着跟在后面。
  原来目的地就是广场。
  全身又是一阵刺痛,我不得不清醒过来,只是无力地趴在地上。那些卫兵稍微散开,让我得以看到眼前的那根大柱子。
  没错,那根灰白色的大柱子又立了起来,周围围满了萨尔带人,他们在频繁的交谈。我这才意识到图捏他们没有在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好了好了,都安静点!”阿冥扬起一只手。
  鼻涕们瞬间安静下来,我能听到到心脏撞击地面的声音还有口中喘气声。
  阿冥转过身,俯身看着我,微微一笑:“你这家伙是活得最久的外来人。哼,那老东西......”
  说着,他又一挥手,一阵吧唧声过后,一个两米长的长型柱被推了过来。我打眼一看,颜色跟那根大柱子差不多,也是灰白色,略有些透明。
  柱子离我越来越近,当我再仔细观察时,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在这柱子里边,赫然包裹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色外套,身子呈一种极不自然的笔直状。更恐怖的是,那人还在轻微的扭动,似乎想用脑袋挤出一个呼吸空间。
  “看清了吗?”阿冥笑着问我,“这个叛徒认识不?”
  我呼吸有些不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柱子里面的人。
  那人正是老皮,那个几个小时前不知疲倦给我们讲故事的皮军,现在被鼻涕的尸体给紧紧地包裹住,预计再过几分钟就会缺氧死亡。
  突然,他的头转向我,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球似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嘴巴一张一合。
  我知道老皮已经严重缺氧。
  “我说小孙子,你就这么忍心把你爷爷弄死?”
  我轻笑一声,双肩缓缓用力,身体的气力稍微恢复一些。
  阿冥撩了撩头发,用脚蹬着柱子,转头朝我一笑:“呵呵呵,你自个儿都泥菩萨过河还有心思管闲事儿。”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他傻笑一下。
  “你笑什么?”
  “我本以为老皮算得上萨尔带的重要人物,没想到现在这副熊样,情不自禁想笑。”说到这儿,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阿冥皱了皱眉,斜眼看了下柱子里的老皮,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要不是看在我奶奶的面子上,这老东西早就被抛弃在萨尔带的星尘中了。”
  边说边用脚踢了踢我:“你啊,我也是看在老皮的面子上让你多活几个小时。要换做平时,你早就被割成肉块儿啦。”
  “我谢你——”我脏话正欲出口,顿时感觉不对,收了回去。
  阿冥不再理我,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挥一挥手。只见一群鼻涕把老皮托着,一直升到大柱子最顶端,最后稳稳安放在上面。
  隔着这么长的距离,我依然能看到老皮瞪得如荔枝一般的眼球,还有张大到极致的嘴。不知是不是眼花,我发现他的嘴唇还在微微抖动。
  我再一次使了使劲,终于小腿恢复了知觉。现在他们的目光聚集在柱顶的老皮身上,阿冥嘴唇翻动,似乎在念超度亡灵的悼词。
  妈的,难道这些家伙给我下的是蒙汗药?怎么半天恢复不了?
  本来趴在身旁的鼻涕们现在都把眼珠子朝向大柱子方向,我不甘心,想翻身仰面躺,正挣扎之时,一个软哒哒的东西贴在后脑勺,同时一股暖流渗入头皮。
  我以为是图捏来了,没想到竟是巴捏。
  “终于找到你了,害得老子差点被抓住。”巴捏“说”。
  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也学会图捏那一套了。我正不知如何回应,巴捏的声音又在头颅内响起。
  “他们现在也很危险,现在只有你有办法帮他们了。你想说什么集中精神想出来就行了,虽然会花点时间。”
  我照着他的话,在大脑中与他交流,没等老皮的“葬礼”结束,我便艰难地掌握了这种交流方式。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
  “趁他们不注意,往市场跑。”巴捏回答。
  “市场在哪儿,怎么去?”
  “在你左手边的第二个路口。”巴捏说。
  我把头扭向左边,顿感不悦。这广场呈圆形,四周数十个洞口均布,我他么连第一个口子是哪一个都搞不清楚,甭谈第二了。
  或许是接收到我的内心想法,巴捏解释说:“现在大长老面朝的是十二点钟方向,你找到十点钟的那个就是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找到了二号口,同时发现这广场的路口竟是按照老式表盘刻度方位掏掘而成。
  “现在是早上十点,二号路口的卫兵会被撤下休息。也就是说,现在除了二号路口,其它十一个都有重兵把守。”巴捏解释道。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用这种方式值守,就像是一种古老呆板的例行仪式。只要看看时间,就知道怎么避开他们,这未免太简单了吧。
  “关键是我现在浑身没力气,怎么跑?”我郁闷道。
  巴捏没有回答我,突然一溜烟跑掉了。原来仪式已经完成,鼻涕们再次聚拢,阿冥没再看我一眼,径直走入一洞中。
  死亡的气息逐渐逼近,我扭动着身子,试图让肌肉重塑力量,可惜再次失败,我仅仅能转动一下脖子。估计以前被抓到此处受罪的人都是遭到了这种下三滥的诡计。
  身体再次被托起,我尽可能转动脑袋观察着四周,他们正把我带离广场,看方向应该是前往三点钟方向的九号洞口,我开始着急起来。
  很快,这群恶心的生物便把我镶进一个透明箱,之所以说是镶,是因为那个箱子是按照人体躯干的样子做的内层。我被紧紧地卡在里面,随着箱门扣上,全身便已动弹不得。
  几分钟过后,还没等我呼吸调整均匀,头顶出现一道极细的蓝色光束,再愚蠢的我现在也该明白,这些家伙又在切割我的身体了。
  本来被一层透明薄膜包裹的伤口一瞬间被划破,伤口处传来一阵酥麻刺痒的冰冷感。这次没有办法看到这个过程,我害怕的要命,想象自己的肌肉被无声无息划开,五脏六腑暴露在环境中,最恐怖的是自己仍然可以有意识地活着,这样的活一秒也嫌多。
  蓝光继续穿透胸口,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全身剧烈地抖动起来,身上的衣物摩擦着箱壁,发出刷子一般的声音......
  该死的巴捏,好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你倒是跑得快,我可是又成了案板上的死鱼肉。现在怎么办,身上使不出劲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切成刺身。
  自从退休以后,身体状况逐年下降,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挺年轻,但内部的生理状况已不如以前。换作平时,这种不痛不痒的折磨怎么会让自己产生昏迷,甚至幻觉。
  没错,我出现了幻觉。
  幻境中,一个身材婀娜,满头栗发的女人慢慢朝我走来,越来越近,本以为是阿冥那浑蛋,但是当那女人走近后才看清,那是一个脸蛋堪称绝美的女人,穿着一条几十年前流行的连衣裙,嘴唇微翘,似语非语。
  最后,她站在了箱子面前,把脸凑了过来,隔着厚玻璃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谁啊?”我记得迷糊中我是这样问的。
  女人没有回答,反问道:“他在哪儿?”
  声音如此好听,就像天上的天使。
  我努力张了张嘴,利用最后一点氧气吐了两个字:“广场。”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只是凭着一种直觉。四周慢慢变白,仿佛置身一个空荡洁白的世界。
  女人消失了,那束蓝光也随之消失。
  当我意识清醒过来时,箱体传来几下震动,似有什么东西砸在箱子上。
  我拼命睁开双眼,眼前的画面让我吓了一跳。十多只眼珠正直勾勾盯着我,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这些家伙已经死了,而外面站着阿兰克丝,他正用一根棍子击打着箱子。
  半分钟后,我终于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巴捏迅速处理了我的伤口。
  “快走,现在还来得及!”巴捏说。
  “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被弄死了。”
  “知足吧。”阿兰克丝说,拉着我的手往外面跑去,“以前我们从来不救你们这些猎物。”
  穿出狭长的洞,又经过广场。在跑过那根大柱子的时候,我顺势抬头往上看,这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之前裹着老皮的那根柱子现在居然不翼而飞,难道......
  脚步声引起了周围鼻涕们的注意,很快从十一个洞口处出现一群金黄色的卫兵,他们迅速朝我们飞过来,有些家伙的身上冒出了金黄色的火光。
  “三号洞!快!”
  还好我早有准备,知道怎么判断洞口方位,一马当先跑进三号洞。
  “前面路口往右!”
  在巴捏的一阵导航声中,我拼命踹开一扇金属大门,穿过一排排展示柜,躲开一颗颗悬挂着的头颅,然后再次进入迷宫般的甬道。
  好几次,我差点被士兵赶上,他们身上的火焰把我的衣服弄得七零八落,火舌舔在背上灼热难忍。
  “快!快到了!”阿兰克丝喊道。
  但我眼前除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什么也没有。
  阿兰克丝赶在我前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跃起,头顶重重地撞在洞顶。
  巴捏则贴在洞顶,不停画圈。我没时间帮他们,卫兵很快赶上,像蜂群一般朝我们扑来。我脱下衣服,用手抡圆,像一台风扇,阻挡着这些家伙的飞扑。
  很快衣服被烧得一丝不剩,然后全身上下挂满了金黄色的鼻涕,我被烫的差点疯掉。无论怎么拍打扇抖,这些家伙铁了心似的怎么也摆脱不掉。
  真羡慕那两家伙,完全没有痛觉。
  随着咚地一声,头顶上发出现一个大口子,一股凉风从口子灌了进来。。
  “快跳出去!”巴捏道。
  阿兰克丝双手抓住我的腰,一使劲儿将我扔了出去,然后自个儿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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