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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98年3月27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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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站稳之后,我霍然看到自己的“囚车”正停在不远处,看来我们已经到达地面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朝飞船奔去,此时那铁疙瘩在我眼里不是囚笼,而是逃命的希望。
  萨尔带是一个弱重力值卫星,加上地面有一种树胶类的质感,全速奔跑之后会极不习惯。我稍稍调整重心,回头查看追兵是否跟上,但是我看见阿兰克丝和巴捏并没有在我身后。
  他们并不慢,而是停留在原地,待在刚才的洞口处,不断对付着迎面扑来的卫兵。阿兰克丝虽说是个傀儡,但高大的身躯很快不堪忍受,慢慢倒了下去,巴捏则像一滴海水一般瞬间被淹没......
  我站在飞船旁大喊,但声音没有办法传递过去。稀薄的空气加上卫兵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完全淹没了我的存在。
  很快,空闲下来的卫兵开始朝我飞扑过来,眼瞅着越来越近,我心脏跳动越来越快,看着瘫倒在地不省人事的阿兰克丝,我一咬牙,扛起舱门,跳上飞船,将门死死扣上。
  也就在那一刹那间,我听到舱门发出一连串猛烈的撞击声,脚下的地板明显摇晃起来。
  一时间,我忘了怎么发动飞船,只是死死拉住门把手,误以为这些鼻涕会从外拉开舱门。
  感觉过了很久,这些鼻涕终于消停,四周安静下来,我这才发现双手已经发麻酸痛。但我依旧拉者把手,以防这些家伙使诈。
  阿兰克丝和巴捏被拖了进去,没撞死的金黄卫兵潮水一般回流进洞口,直到一个不剩。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舱内消毒水和金属的气味重新充斥着我的感官,这次我竟然感受到了别样的安慰。无数的想法在大脑中盘旋,我好奇阿兰克丝他们会被怎样处置,是被做成琥珀还是被切割成刺身。我后悔没有将老皮救出来,眼睁睁看着他被闷死在柱子里。我又怀疑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否真实,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我该回去吗?我有什么理由回去?
  阿兰克丝早就是一具尸体,老皮也没了气儿,剩下有过交情的就是那三个鼻涕,不过,他们需要我吗?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触犯大长老,他们属于这里,比我自己更有能力在此生存。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操作台前,熟练地打开系统开关,启动飞船引擎,一声轰鸣过后,飞船发出起航提示,音乐响起。
  孤单的朋友
  孤单的自己
  如银河中的彗星匆匆而去
  黑暗的力量
  捉摸不定
  像一把猎枪射杀宇宙之灵
  飘逸的侠士
  吹着口哨的牛仔
  是世间的光芒刺透浑明
  啊啊啊
  ......
  我双手撑在控制台上,呆呆地听着这段电音,看着地面上的洞口慢慢离我远去,这地方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沉闷。
  飞船启动很慢,引擎喷出的气流声逐渐增强。我蜷着身子坐在床上,两眼出神地看着控制屏。由于飞船意外偏离预定轨道,航线正在修正中,屏幕中一个小光点正缓缓划过一条黄色虚线,朝蓝色粗实线靠拢。
  记事本完好无损,从被带入萨尔带洞窟内后就再也没有记录过。过了几分钟,我听到信号接通的提示声,然后两封邮件弹了出来,一封是胖子的,上面简单说了一下这几天跟律师团打交道的经过,告诫我不要乱来,静候佳音云云。
  而另一封则发自最近的人造卫星GA-station玄武五号,我打开一看,不过是对星际航行者的一句简单的祝福语。我正准备关掉邮件,底部的一个关联按钮吸引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亲自阅读这种官方信息,里面所关联的内容无非是玄武五号的来源信息,以及所在位置。
  玄武五号所覆盖的范围是太阳系外围,靠近天王星轨道的小行星带的一小片区域。我惊奇地发现这小片区域中有一个名叫Art-man的行星旁有一颗很小的卫星,上面用英文标注着:Sull
  但介绍也仅限于一个标称,没有更详细的内容。把模型图缩小一点,便会发现周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类似卫星,每一颗都被简单地标注着名称,有些甚至只是一个数字编号。
  如果没发生意外,鬼才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距离飞船偏离航线已经过去将近十天,地联组织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我真是被随意安置的囚犯?
  音乐又切换成了中海惠子的《明月伴君行》,这首歌是我三十岁后很喜欢的一首。
  我起身找了件长袖T恤,透过镜子,我很清楚地看见正面从头到胸口下部的一条红线,比起之前要愈合不少。
  我从食物柜里拿出一小包土豆泥和一罐苏打水,十来天的日子里我滴水未进却奇迹般存活下来,除了胃部隐隐作痛别无他恙。
  土豆泥并不可口,仅仅吃了两口便放下了,我躺在床上,拉上睡袋,绑好固定带,打算小睡一会儿。
  眼睛闭上两分钟后我再也忍不住睁开,从床上坐了起来。空调带来的风让我有些发冷,我走到小窗口,扫视着舱外的风景。
  从萨尔带逃出来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那颗小卫星已经淹没在繁密的星尘之中,肉眼无法分辨。
  飞船的航线修正即将完成,外太空一个巨大的黑影遮挡住了远方的光,那是太阳光被木星遮挡所致。
  繁星在宇宙中都显得如此渺小,何况那几个人,那些个巴掌大的鼻涕......
  一个拒绝帮助别人的人,有何权利得到别人的帮助?
  二十天后,倘若我幸归故园,面对我的家人挚友之时,我应该怎么讲述这趟遭遇?是掩盖还是羞愧托出?
  阿兰克丝是个死人,老皮也生死未卜,还有那三个恶心的鼻涕,我能帮助他们什么?
  也许就像我离开的时候想的,他们属于那儿,习惯于那儿,而我的所谓的帮助可能反而是一种伤害?
  我又想起老皮的故事,那个本来十分让人揪心的故事,阿兰克丝和鼻涕朋友的两次冒险解救......
  妈的!真他娘的纠结!
  十分钟后,我拉开左边的柜门,朝里面大吼。。
  船身抖动两下,意外地脱离正欲回归的预定主航线,划过一道大圆弧,转身加速飞去。
  我哈哈大笑,朝镜子中的自己竖了个中指。我就是要回去,回萨尔带聆听故事的下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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