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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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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叔?吕叔在么?”
  吕老头家住村尾一户独居的院落,院落颇广,竟比唐山修建的演武场还要大几份,后头被种满了一片桃树,如今春尾夏初,桃林成荫,点缀着朵朵白花。
  隐约能看见桃林内堆放的木料与一个高大的木朋,与下面摆放这的黑棺。
  院落大门敞开着,但院内颇为杂乱,到处都是随处散落的木板,木料,连下脚都要小心翼翼。
  “谁呀?”
  叫嚷了几句,快要走进堂屋之时,屋内响起一声嘟囔的声音,一个衣着凌乱,须发灰白,身形有些拘娄的老人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是里正家的明理呀,怎么又是谁家人死了,告诉你!棺材降价没门,爱买不买,人死如灯灭,一把火烧了!杨了!多清静,给自己在地下安个窝才容易出祸害……”
  那老头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沉了,后面渐渐嘟囔吕连福倒不怎么听的清了。
  “吕叔,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死人的活计,而是为了活人的生计!来给你介绍个徒弟认识。”
  说着吕明理侧过身,让身后的吕连福走上前来。
  ……
  第二日一早,吕连福走进院落,见屋檐下躺椅空荡荡的,没有了吕老头的身影,吕连福敲了敲侧房的房门。
  “师父!师父!”
  叫嚷两句,便听见屋内,衣着嗦嗦的声响,不一会,侧房的房门便打开了,李老头须发凌乱,身批一件污渍斑斑的上衣,露着他干瘦枯哀的胸膛,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师父,吃早食吧……”
  吕连福看到气呼呼的吕老头,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杨了杨手里捧着大碗。
  里面是用桂圆红豆芹菜莲子炖的软烂的烂粥,上面摆着几块大肉,夹杂着饭菜清香,散发着一丝异味。
  这是他昨日见自己送来的束脩原封未动,拖回家后,让妻子煮的。
  吕老头愣在了原地,原本怒气冲冲的神色也凝滞了下来,他看着眼前住拐低头端着碗筷的吕连福,目光闪烁,到有几份手足无措。
  良久,饭闭,吕老头抖擞着精神,走出了房门。
  他这两年来,每日清晨都是饮酒度日,喝多了一觉过去连午饭也剩了,这么暖心的饭菜他是很久都没吃过了。
  “置具选材需心有腹稿,样式,大小,用途都要提前确定。”
  吕老头走到吕连福身前,看着他拿着一个木料专心雕琢,等一块木料完备后,又转身去寻找其他木料,且不时拿起对比手中大小,让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师父!”
  吕连福问声,连忙转身,见礼。
  “你呀!”
  吕老头接过徒弟手中的木料,丢在一旁,捡起一根大料,量了量吕连福小腿高度气呼呼的说道:“座椅是日常用品,款式多样,用途各异,你要做什么样式的?”
  吕连福闻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前两日去里正家中,见他主屋两排圈椅,坐着甚是舒适,看着也大气,便想着模仿做几张。”
  “圈椅?”
  吕老头愣了一下“昨日看你做的不是排椅么?怎么又要做圈椅?”
  吕连福道:“昨日我也是在做圈椅,只是后面没找到合适木料,就改成靠背了。”
  吕老头失笑着摇了摇头道:“圈椅扶手是用软料炙炎弯曲而成,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刚好合适的木料,不都是巧手施为,加工而成。”
  说着吕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句话还是他当初的师傅教导过来的。
  “你且过来,我教你选料,取直。”
  “哦,师父我来拿!”
  每日,吕连福都会带着自家妻子做好的饭菜前来,一日三餐,风雨无阻。
  后见起衣着凌乱肮脏,便将其衣物都收拢回家,连洗两日,都晒干清洁后,才送了过来。
  等吕老头,穿着洁净散发着皂角清香的衣服,站在铜镜前时。
  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这身干净的衣物,怎么都和自己潦草杂乱的须发不搭配。
  这让他不由翻出了自己几年没用的胡刀,整须洁面。
  “连福,今日你想学习那种器具?”
  往日的接触,到让吕连福没有了刚拜师时的拘谨,他指着房檐下那张摇椅道:
  “往日见师父你躺着那摇椅上,甚是悠闲,我想做几把摇椅,一张送与唐家大朗,他家良人身孕见涨,能有张躺椅,闲时歇息,想来会喜欢,另外在做几把送与里正家,与里正长子家,以报答他们的往日恩情。”
  吕老头点头道:
  “你但是有心了。”
  如此又过一季,唐家吕四娘孕期身满临盆,顺产下七斤四两的健壮女娃!
  为了表达自身对新生女儿的重视,唐山一改吕乡办男不办女的满月风俗,大肆操办,将自家豕饲内那三只经常毁栏跳脱,还未成年的野猪仔给杀了,请大厨入家,起锅置灶,大摆筵席请全村的乡民都吃上了一碗杀猪菜。
  房间内躺在吕四娘身旁哇哇大哭的婴儿没人嫌吵,所有看望的亲族内人知道唐山的重视与喜爱,都恭维欢笑着,对初为人母,手忙脚乱的吕四娘道:
  “越是哭声嘹亮的婴儿,越是身强体壮。”
  佛说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增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可这八苦之中,除了生而自知之人,谁还能记得排在首位的降生之苦?
  怀胎十月,婴儿在母胎腹中蒙昧沉浮十月,如居昏暗苦牢,连动弹都如困如缚。
  一朝分娩,婴儿在狭窄生门降生,挣扎半日,浑身如巨石碾压,来回几个时辰。
  脱离母体,受外界或灼热或寒冷,或污浊之气灌体入肺,如火烧烟撩,反复灼烧。
  襁褓之中,被粗糙大手翻来提去,婴儿娇嫩,便如皮鞭抽体,哪怕用最舒适柔软的襁褓包裹,也如身处荆棘,无力摆脱。
  直至满月成型,婴儿内外受世间污浊刺激,渐渐同化,才真正脱离生苦。
  但在世间存活,还有七苦相随,谁又能跳脱的了。
  “吕家大朗!快去镇上医馆请医师!”
  离唐山家满月酒过了一月,吕连福家妻子也即将临盆。
  随着屋内李明环痛呼的声音渐渐高昂,负责接生的产婆便慌忙跑了出来,叫起在厨房忙碌生火烧水吕连福交待道:
  “胎儿头大,卡在了生门,赶紧去镇上医馆请医师坐诊,晚了唯恐一尸两命!”
  “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产婆的话语,让吕连福惊恐站起,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你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去!”
  产婆看吕连福毫无动静,急的直跺脚,她走上前连推带赶,将吕连福赶出门外,见其慌张远行,连忙转身进了屋内。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吕连福颠颠撞撞的向前跑着,不时脚步迟疑摔倒后,也连忙起身奔行不敢停留!
  “连福你怎么了?”
  还未行多远,夏猎而归的唐山,牵着马,手里拎着一只野兔,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跌跌撞撞一身狼狈的吕连福连忙上前询问原由。
  “大朗救命!大朗救命!”
  看到了唐山,吕连福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诉说原由!
  吕连福的话让唐山知晓了紧急!
  回想起来,上个月自家四娘生产时的惨叫还历历在目。
  半个时辰后,唐山骑着宛马,身前怀抱着一个中年医师,医师怀抱着一个药箱,直接从院外冲了进来。
  等宛马在院落内落下脚步,唐山抱着医师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待他站稳脚跟,松开医师,医师直接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吐了起来。
  吕连福连忙上前搀扶。
  “无事!无事!”
  那医师摆摆手,挣脱了吕连福紧紧搀扶的右手,俯身将一旁跌落的药箱,背在身后,努力平心静气,待腹中翻滚渐渐停歇了,他才擦了擦嘴角抬头道:“病患何处?”
  吕连福连忙转身带医师向屋内行去。
  医师显然也认出了眼前自己医治过的瘸腿汉子,他看着吕连福琅锵的步伐,默默点了点头,当走入产房之时,拉住了急切的吕连福。
  “你在门外守着,待会帮忙递汤煮药”
  产房内,吕梁山查看一番,开始配置汤药,听着产婆的介绍,不时点头。
  等配好汤药,吕梁山打开了房门,将配置好的狼虎补药递给了门外徘徊的吕连福交待道:
  “猛火煎煮,随煎随服!”
  “什么意思?”
  吕连福接过药包,愣在原地。
  吕梁山无奈解释道:
  “你就把药都放锅内,先倒一碗水,大火烧开,只要水开,就打出来一点,递过来,在加水在煮,煮开就递过来,我不说停不要停!”
  “还有!”
  吕梁山面容严肃的盯着吕连福道:
  “多加糖!”
  院落内原本牵马静待的唐山已经退了出去,能在战场上奋力厮杀,忍着各种怒吼谩骂的汉子,却是怎么也听不来产房内那女子痛苦的哀嚎。
  那种无奈与心酸实在是不足与外人道也!
  当他透过院落门墙,看到走出的吕连福时,便高声嘱咐一句,便落荒而逃。
  等吕连福将刚煮好的汤药,打出小半碗,端到产房门前,这汤药刚好凉了半分,虽然摸着还有些发烫,但已经可以入口了。
  吕大夫接过汤药,扶起李明环让其喝下,等过了一刻钟后,药效上来,李明环浑身发热,精力也恢复了几份便赶紧交待道:
  “不要泄气,顺着腹部阵痛发力,发力如厕,拼劲全力!”
  “嗯!”
  李明环闻言点了点头,借着药效,开始拼命发力,不到片刻便累的一身大汗!
  这个时候第二碗刚好又送了过来,让其服下,继续施为,连续又是半个时辰,连送来的汤药都渐渐淡了几份,吕梁山俯身查看了下生门孩子出生的进度,面色有些沉重。
  虽然产妇生门已然大开,但是胎儿只见卤顶,头部根本没有进入产道!
  “吕家主!”
  吕大夫走出产房,叫来了厨房内忙碌的吕连福面色深沉道:
  “胎儿难产,产妇与腹中胎儿只能选其中一人施为,保大还是保小?”
  ……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沉闷,产婆在李明环生门处上下其手,但怎么也不能让胎儿生出,而产妇李明环此时也有些脱力,躺在床上双眼迷离恍惚,脖子一下,青筋暴起,皮肤潮红,如恶鬼附身一般可怖。
  见吕大夫走了进来,产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吕大夫见面无表情点头后,才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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