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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有大碍,虽然处置粗犷,但方法得体,待我将骨裂处撕裂肢体重新缝合,及时换药,静养百日,应该无碍矣。”
大夫检查完吕连福的伤势,心中稍定,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包裹,取出羊肠针线,在烛光下炙炎针头,待针头泛红以后,用木夹捏起,递给了吕连福一根咬木,便借着烛光凝神缝合起来。
带缝合完毕,吕大夫查看了一番,见吕连福虽然满头大汗,呼吸急促,但脉搏平稳,无甚大碍,便取出药箱内携带的工具药材,开始研磨。
“呃~”
一阵和干呕传来,可能是屋内血腥与药材气味混合带来的刺激,让一旁张灯照明的李明环一阵恶心。
吕大夫抬头借助烛光,打量了一下李明环,见其看脸上有几分油光,身形也略显丰盈。思索片刻道:“夫人,能否让我掌脉查看一下。”
李明环闻言摇头道:“只是今日惊慌疲惫,略有不适,不用查看。”
听到大夫的声音,一旁病床上喘息的吕连福有了几份神智:“明环,且不可逞强,让大夫查看一下,最近你常不适,今日医师万忙来此,且要调理一番。”
闻言李明环无奈放下手中灯火,将手腕放置大夫台前。
吕大夫将三指搭在李明环手腕上,凝神静气暗指点头:“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
开口道:“妇家葵水旬月可否正常?”
李明环回应道:“我自幼葵水便常错乱不期,近来有三月未至。”
“那便没错了。”
吕大夫点头道:“结合脉像,查证,妇家应怀身孕三月有余。”
“啊?”
李明环闻言一阵惊愕,盘算日期,不正是她与福哥新婚当月?
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原本惊喜的神色有一脸愁容。
“先生可看的真切?怎会这时……哎!”
吕大夫看了眼病床上关心张望的吕连福与满心疲惫的李明环心中明悟道:“我行医十载,此等喜脉本是常遇之象,不会错乱的。”
病床上听到大夫的话语,吕连福惊喜交加,挣扎着床前坐起:“感谢医师告知,不然我家还不知喜事已至。”
说着吕连福好像想到什么,低声道:“先生,我年轻力壮,想来伤势无碍,能否少置几副汤药?”
“福哥!”
一旁的李明环闻言一阵气恼。
“嗯~”
吕大夫沉吟片刻道:“你的伤势虽未伤及肺腑,但也皮开肉绽,断骨搓筋,不可忽视。”
说着又将准备研磨的药材调换了几味安抚道:“我自会衡量,不用过分担忧。”
……
距异兽袭击已经一个月,乡内无太多波澜,虽然偶有野兽破坏良田,但村民劳作多齐家共事,人多势众,没有凶恶异兽猛禽,倒也无人受伤。
吕乡所在的杨州,淮安省,河平府,金山县自古以来便是平原腹地产粮大县,淮安省平原广袤,沃土千里,偶有山川也是孤立成峰未成连绵之势,且千百年来人族在此繁衍生息,开山辟石,早已没有了野兽猛禽。
而军部安排有功之役入乡守责也都是富养军臣,是对边境战乱有功军臣的优待与加强地方管控,防止乡村基层遇贪官污吏欺上瞒下的防治手段,。
虽然无甚波澜,但唐山还是认真守责,在每日白天农忙之后,都组织村民轻壮在自家演武场内,整队操练,用村民日常劳作所用农具列阵攻防,防止遇见上次异兽来袭时的凶险。
一日农忙之时,有村民发现自家良田被毁一角,一片狼藉,仔细搜索,发现有两支山野豪豕带着一家三只小猪,在田里撒欢拱田。
发现的村民连忙呼喝乡邻,几人挥舞着锄头列阵与其对峙,最后等唐山一身戎装附弓赶来,射杀豪豕,与村民分食,让吕乡村民在此春夏之交,好好祭奠了一下五脏庙。而唐山家中豕饲内,又多了三只被阉过的猪仔。
又是一日农忙,吕四娘怀孕四月腹部渐渐隆起,唐山便再也不让她与自己一同务农了。
将农具放归木棚,吃着妻子劳作的饭菜,虽粗茶淡饭,但也有肉有酒,让唐山深感安逸
“大朗!大朗!”
饭闭,正在院落内挥拳活动消食的唐山听到院落外有人叫喊。
“大舅哥今夜怎有空来此?可是找唐弟畅饮来了?”
“那到不是!”
吕明理摇头道:“今日可是有好事找你,且随我去老父家中,父亲他们正在家中等你。”
“哦?是何种好事呀?”
唐山高声向屋内的四娘嘱咐一声,起身跟着大舅哥身后。
他隔壁邻里吕连福因异兽袭击受伤,如今已经过去一月有于,侥天之幸双腿保住了,如今已经能拄拐啷呛前行。
但是因其为家中独子一脉相传,而父母早亡,新婚不久的妻子又怀有身孕月数渐起,每日照顾夫家伤患已经无力在把持务农。
如今眼看夏收将至,无力夏收的吕连福找到里正家,想让里正出面,将他家已经即将成熟的六亩良田转租出去。
而唐山岳父亲接到吕连福的委托后也是思前想后让长子去叫来唐山,毕竟唐山对吕连福有恩,且唐山与吕连福相邻几年,都相互知根知底,日后不会闹出纠纷,自己女婿性格豪爽想来也会对吕连福家多加关照。
“岳丈!”
跟着大舅哥走进岳丈家主屋,唐山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岳丈拱了拱手。
“唐大哥当面!”
一旁坐在侧旁的吕连福看到唐山走了进来,连忙住着拐杖站了起来,对着唐山作揖到底,一旁腹形略显的李明环连忙起身搀扶自家相公一同行礼。
“切莫如此!切莫如此!”
唐山连忙上前搀扶道:“守护乡里本就是我职责所在,救你本是应当,切莫行此大礼。”
“对大朗来说是职责所在,对我来说可是救命之恩,怎敢忘怀!”
说着吕连福又带着自家妻子对着唐山深深作揖。
“叔父!”
吕连福扭头看着唐山岳丈真切说道:“既然唐大哥愿意接手,我无任何要求,一切由叔父与唐大哥做主便好!”
“那不行!”
吕传华摇头道:“今日叫唐山前来接手,主要是想着你们相邻两年,相互多有关照,而唐山性格你也知晓,为了以后不生事端,还是你开口为好。”
吕连福闻言沉吟片刻后道:“我家有田地六亩,我在身形无碍之时与妻子合心,农忙时租牛耕种到勉强能行,但我如今身残,妻子又怀有身孕,便想着将田地都转租出去,待来年身躯能下地劳作,能耕种几亩,便耕种几亩,所求不多,除去田税,能在给我余留~余留!”
沉吟半天最后吕连福咬牙道:“能在于我家余留两层所获便可!”
三成的田税是吕连福家黄册绑定的口税。
日常贫困户租种大户之家的粮田,五成田获也算是比较优胜的条件,毕竟租种者要每日务农,预留种子都需要两成田获了,想着吕连福家现在的状况,报出这样的条件也是心口割肉。
想到这里,吕传福便沉默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唐山闻言也默默的盘算了一番。
以他自己耕作为例,一年两季,一季每亩获粮约二石左右二百斤上下,而他是军工授田,不用交税,所劳皆为所得。
如果这样算来,吕连福家六亩粮田,大概能收一千二百斤左右粮栗,除去三成田税,两成租金还能得六百斤左右口粮,现在粮栗每斤三文左右,六百斤合一两三钱银子,而他每年寨守津贴也才六两文银,现在这些良田都收割在即,只要忙碌几天便可获利,这的确是件得利的好事。
算到这里,唐山摇了摇头道:“不妥!”
一旁吕连福闻言以为唐山对分配不满,咬了咬牙道:“如果唐大朗嫌弃所得,那租金算田获一成半便是!”
吕连福的话音刚落,一旁妻子下意识紧紧抓住了吕连福的手臂。
“我不是觉得租金不妥。”
唐山看到了自家老丈点头,便知晓吕连福所言租金属于常规范畴。
“你们这六亩粮田已经成熟,只要收割如库便可,这次所获我直接拿五成我心不安。”
听到唐山的话语,吕连福与妻子李明环都默默松了一口气,片刻后有对自己的紧张有些羞愧,他着受伤一月来,唐山时常看望,更是经常将自己夏猎所得分与他家,自己竟然怀疑唐山人品,真是不该。
“邻里之间本该相互守望,这次吕兄蒙灾,我更应该出力帮助。这次夏收我便出力帮忙,那六亩良田我帮你抢收,待秋播之时,在按所言计算田租便可。”
吕连福闻言心有愧疚,但想到自家情况与怀孕中的妻子,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于是他再次扶着座椅把手,强硬起身躬身道:“大朗仁义,连福感激不尽!”
“哎!不用如此!”
唐山摇了摇头叹息道:“哪怕这次夏收全部收割,除去税收你也只能得栗八百余斤也勉强能够你们家一年开销,次年两成田获,也才两百余斤,你们如何过活?”
吕连福闻言面色困顿,低头不语。
“我倒是知道有个活计连福或许可以尝试一番”
一旁一直喝茶不语的大舅哥闻言开了口。
“村尾独居的木匠吕老头吕叔家连年靠木工手艺过活,但十几年来所生子女接连夭折,前两年他相依扶持的婶婶也因病去世,如今孤寡一人每日饮酒消愁。
如果连福不惧怕着鬼神之说,可向吕老拜师学艺,以后靠手艺为生,倒也能生活无碍。”
吕老头是吕乡木匠,乡内传言吕老头打棺过活,赚死人钱太多,未积阴德,遭了报应,除去乡内有人逝世外,都不愿于其有来往。
吕连福听闻吕明理的细说,颇为意动:“我现一残疾之躯,能有条门路养家糊口便别无所求,哪里还会嫌弃鬼神晦气,只是我于吕叔无甚交往,他愿意收我为徒么?”
“这到无碍!明日我带你引荐便可。”
吕明理道:“吕老头现在虽然整日饮酒做闲,但怎么说也是天命之年,且整日哀愁身体大不如前,眼下也没子女亲人承孝,你若愿拜师学徒,刚好能相互有个照应,也好过他孤苦无依晚年凄凉。”
吕连福闻言连忙道谢:“那有劳吕大哥指引。”
“好!哈哈!”
看到眼下解决了两桩村里乡邻的烦琐晦事,而长子更是能在在里正角度,协调乡村孤寡,唐山岳父老怀大慰:
“今日之事能成就两全,全靠你我乡邻守望相助,往日不论出现何等变故,且不要忘了乡邻同心!此等才是我们吕乡真正繁荣兴旺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