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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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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三间高大的青砖大瓦房,与木棚,豕肆,鸡栏,用木质围栏围一个巨大的院落,院落内地面上铺设着青石板,散落着些石锁石块,如一间演武场一般。
  远远望去,这青砖大瓦房比一旁土坯房屋,红砖单筑,都要高大两份,犹如鹤立鸡群。
  唐山将板车停稳,搀扶着自家怀有身孕的妻子下车,将自己农忙去除的新鲜的杂草取下,放入旁边的马厩之中,拍了拍自己心爱的宛马道:
  “古雉,你今天有口福了,你家主人我刚刚收拢来的新鲜青草,给你换换口味,可别在无故外出,糟蹋田间青苗了。”
  说着唐山扭头对正在开堂屋门锁的妻子说道:“四娘,你先回屋暂歇,我将这些青草给豕棚,鸡栏洒落些,给他们都换换口味。”
  ……
  “我是谁?”
  一片昏暗之中,宋寒的意识苏醒了过来。
  “1,2,3……”
  一阵凌乱的意识浮现,那是宋寒在飞跃期间默数计时的记忆。
  “我是123?我在哪里?”
  宋寒下意识想要活动一下感知外界,但是自己好像被一层膜紧紧的包裹着,萎成一团,又好像沉浮在一片水中,荡漾漂泊。
  “水?”
  又是一阵记忆浮现:
  “水是生命之源!”
  “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水是由氢与氧两种元素组成的无机物,是蓝星最常见的物质之一,化学式:H2O。”
  “蓝星?氢?氧?人类?物质?H2O?”
  又是一大串的疑问浮现,真应了那就话: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越多。
  刚想继续思索下去,一阵疲倦困顿传来,让他昏昏然沉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仿佛感受到了这里的狭隘困顿,让他忍不住伸腿伸手一通鼓捣。
  “大朗!大朗!你快来!”
  堂屋内,做着女红的四娘感受肚中一阵倒腾忍不住惊奇,大声叫嚷来在院落内拿着石锁打熬气力的唐山。
  “怎么了四娘?”
  唐山三两步快步迈入屋内,瞪大着眼睛四处查看,以为又是那只老鼠惊扰了妻子。
  “刚刚肚子好像动了一下,感觉跟被人在里面踢了一脚一样。”
  吕四娘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招呼来唐山。
  “是么?”
  唐山闻言也是微微一愣,他转身将耳朵贴了上去,凝神静听。
  “娘子,我怎么听不到呀,是不是你感觉错了?”
  “去!去!”
  吕四娘将唐山的脑袋推开,白了他一眼。
  “嘎!嘎!”
  两声刺耳的怪叫从远处传来,听到声音的唐山面色一变,三两步攀爬至屋顶,举目四望。
  远处天空,一只黑影不断盘旋,不时发出一声声刺耳的怪叫。
  唐山看到黑影,连忙翻身从屋顶一越而下,冲入屋内,来不及向妻子细说,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强弓,箭矢,又快步冲了出去。
  “大朗!附甲!”
  屋内的四娘看着唐山匆忙的身影,连忙呼声嘱咐。
  “来不及了!你在屋内,千万不要外出!”
  将心爱的宛马牵出,唐山头也不回的嘱咐一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回避!回避!所有孩童妇孺屋内回避!不要外出!”
  “回避!回避!所有孩童妇孺屋内回避!不要外出!”
  随着一声声呼喝,唐山的身影也向着那团天空中盘旋的黑影不断靠近。
  “嘎!”
  又是一声怪叫,只见那团黑影正俯冲而下,目标正是田间劳务的村民,而远处的村民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何事,一个个举目四望,对着那个俯冲而下的黑影指指点点。
  “趴下!趴下!藏起来!藏起来!”
  正骑马疾驰而来的唐山看的真切,那是一只有着一双巨大肉翼,挥舞起来如两扇巨大门板,长着尖脑长喙的巨大异兽,看着活像一直长着尖嘴獠牙的巨大蝙蝠。
  好像是被异兽恐怖的样貌吓到了,或者是听到了唐山的呼声。原本立在原处指指点点的村民连忙俯身趴下,或钻进禾丛内,或爬在杂草间。
  唐山看着无人站立阻碍视线,立刻在疾驰的马背上坐起,弯弓搭箭对着远处的异兽射去!
  嗖!
  嗖的一声,伴随着箭矢发出的刺耳尖叫,利箭疾驰而去,帖着异兽俯冲身形的边缘飞过,钉在禾田内入地三分。
  “大爷的!荒废了!”
  唐山暗骂一声,看着异兽丝毫没有停顿的身影,继续弯弓搭箭,喵向远处。
  又是一箭射出,箭矢这次贴在了异兽的尾部飞过。
  两箭过后,异兽已经俯冲了下来,在快要撞击地面的时候。
  “嘎!”
  只听一声怪叫,异兽猛然煽动翅膀,一个急停,双爪探出,抓住一个村民就想重新升空,只是爪下抓着的猎物,让它的升空变得格外缓慢。
  异兽的动作,倒是给了唐山机会,他继续策马不停向异兽靠近,在接近三丈的时候,才再次将手中的箭矢射出,显然前两次的射击没有命中,严重打击了他的信心,这次干脆来个抵近射击。
  这次的箭矢没有让唐山失望,一箭直直穿过异兽肉翼,箭矢尾翼卡在了伤口处,挂在了异兽身上,瞬间鲜血四溅。
  看着这次自己射箭的成果,唐山老脸一红,只是近年务农被晒得黝黑皮肤掩盖下,到是不容易被人发现。
  “只要我自己不说,没人知道我打算射的是眼睛。”
  “嘎!嘎!”
  又是两声怪叫,肉翼上的伤口明显刺激了异兽,它松开抓下的猎物,就要展翅升空。
  “留下吧!”
  一声大喝!此时唐山已经策马逼近异兽一丈距离,又是一箭射出,箭矢沿着上一个箭伤穿过,将伤口连成一片,在异兽挥翅挣扎中,撕裂扩大,这次没有出现意外,箭矢准确射中了自己的预喵点。
  “嘎!嘎!嘎!”
  异兽痛苦的叫声响澈这片田地,原本趴在地上钻进禾苗田的村民也偷偷起身,查看状况。
  此时异兽已经从飞禽变成走兽,用双爪与两翼骨肋支撑,虽然体型庞大,到伤了半边的肉翼,已经无法收拢,被它拖在身旁。
  看着这个好机会,唐山没有犹豫,直接策马顺着异兽拖在地上的伤处践踏上去。
  当宛马从异兽身上一越而过之时,唐山顺势跳出,踩着被爱马踩了两脚的异兽后背,转手反握弓柄,将弓弦套在异兽脖颈处,死死的拉住。
  随着弓弦勒进异兽脖颈处血肉模糊,异兽的挣扎愈加剧烈,几次差点将唐山甩下。
  “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来帮忙呀!”
  用力拉着弓柄的唐山面红耳赤,手臂上青筋爆起!眼中余光看到周边村民已经起身在打量战场,赶紧出声求助。
  “上啊!打怪兽!”
  “上!上!打怪兽!”
  看着与异兽搏斗中唐山的身姿,村民们也渐渐重拾了信心,一个个挥舞这锄头,相互打气,一拥而上向异兽围去。
  “鲁莽了!荒废了!”
  从异兽身上下来,唐山看着手中断成两节的强弓,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原本还以为,只要远处射响箭就能将异兽驱逐,没想到最后演变成了近身肉搏,早知道还是应该听四娘的话,持刀披甲。
  “停手吧,怪兽已经死了。”
  原本恐怖狰狞的异兽,此刻脑袋都碎了一地,与田地内的泥土禾苗浑成一摊烂泥,而它原本翼展一丈多长的庞大的身躯也四分五裂,身躯布满大大小小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一地,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唐山才有空闲仔细打量着,这头异兽。
  肉翼,尖脑,长喙,长喙中长着两排獠牙,正是北方大草原地区常见飞禽,翼手兽。
  主要是以它那两支如成年人大手般利爪而得名,只是这种异兽常年生活在北方草原地区,怎么会跨越千里来到中原腹地?
  “可有人受伤?”
  查看异兽的唐山忽然想到,刚才好像有看到翼兽抓住了一个村民。
  “这里,这里!”
  四处查看的村民看到不远处一个趴在田地里毫无生息的村民,不敢动作连忙呼喝唐山。
  唐山走到近前,只见趴在地上的村民双腿血流如注,一条腿上四个深洞爪印不停流血,一条腿好像是刚刚被异兽摔下时摔断了,骨茬都漏了出来。
  唐山招呼村民小心翼翼的将其翻过身来,抹去伤者脸上沾染的禾苗泥土,发现正是他家邻里吕连福,他在置业起家之时,还出钱向其购买过他家一块地基。
  运用自己在军武期间学习的基本医治手段检查一番,唐山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
  唐山小心褪去伤者下衣,查看伤口,转身对着一旁观望的村民嘱咐到:“谁有带水?火折?”
  说着他就将自身腰带取下,用箭刃撕成两条,用力将吕连福两条大腿绑紧,止血。
  “我有!”一旁有村民将自己务农携带的水瓮取来,也有村民取出随身的火折递了过去。
  唐山接过水瓮尝了一口,微咸,清澈,是加了盐的凉开水。
  唐山脸色一喜,连忙用盐水给吕连福清洗伤口,又对拿着火折的村民道:“吕叔,你用火折去升堆火,将这箭矢烧红递给我。”
  说着取出一支身后箭囊内一下箭矢递了过去。
  吕叔老着接过箭矢,安装唐山的吩咐去取火炙炎。
  唐山清洗完伤口后,将吕连福断裂的大腿复位,掰断两支箭矢左右固定断腿,用碎布绑紧。
  等接老者递来的烧红的箭矢,依次在吕连福的伤口处按压炙炎,一声滋滋丝响,昏迷的吕连福无意识的挣扎起来。
  一旁围观的村民连忙七手八脚的按压着。
  等伤口处理完毕,唐山缓缓解开紧绑着大腿的腰带,看着伤口没有在更多血液流出,才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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