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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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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热流顿时从心头直往上冲,即便由于资历、级别问题没有参加326案的相关会议,许大东亦知道扬城失踪女孩的外观特征,其中一个就是梳着高高的马尾发型!
  旁边的李虎见许大东表情,就知道这个蠢徒弟也想明白了,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下真是中大奖了,怪不得面包车司机明知道已经暴露,还不管不顾的跑回来,原来如此!
  不过……既然那个女学生在西边卧室看电视,那东边卧室的声音……
  师徒二人互相一对视,立刻确认双方的想法一致,两人依旧是李虎在前,许大东在后,缓缓贴到敞开的客厅门上,探头向内望去。
  西边的卧室房门却是紧闭,仅有电视的彩色画面透过房门上方的玻璃稍能窥视一二。
  东边卧室的房门则是半掩着,房内不停有翻箱倒柜的动静声传出,并且由于东卧室与客厅的灯泡亮度存在差异,还能透过门缝清楚的看到一道人影,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见那人的位置在东卧室的里侧,根本看不到客厅的景象,李虎朝着许大东打了个手势,对方便立刻垫着脚缓步向东卧室房门移去。
  片刻功夫,许大东总算就位,背贴在东卧室房门旁边的墙壁上,朝李虎点了点,李虎见状亦是缓缓靠了过去。
  眼见师傅也进了屋,许大东贴着墙朝房门靠近,准备等到李虎同样靠近后,一举冲入,拿下里面那人。
  “啪!”客厅的灯光骤然熄灭,原本明亮的客厅顿时被黑暗所笼罩,师徒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惊慌之下,均是全身肌肉绷紧,许大东立刻感到背后墙上似乎有什么小的凸起……
  但此刻事态紧急,不仅师徒二人懵了,东卧室中那人瞬间亦是愣住,原本还只以为是农村常见的线路接触不良,但李虎与许大东胸前的战术手电筒在进入客厅后并未关闭,在光亮的环境中还基本没什么存在感的两架手电筒,在陡然陷入黑暗的客厅中却不亚于两颗小型太阳散发着光芒。
  “谁!”卧室那人似乎很是平静,极为平淡的开口相询,口气就像是邻里之间打招呼一般随和。
  要不是随着客厅灯被关上,屋内那人的影子也是愈发显眼,李虎从影子中看出那人手中已然握上一把不知从何处掏出的长刀,说不定还真以为对方没什么戒心。
  见客厅中的陌生来客并未回话,屋内之人亦是沉默下来,正当李虎准备示意许大东做好强攻的准备之时,“哒”的一声脆响,卧室中的灯光突然熄灭。
  东卧室与客厅顿时陷入相同的黑暗,李虎却也无法通过影子来确定里面那人的具体动向了。
  反倒是胸口手电筒亮着光的两名警察立刻被照出影子,透过门缝被里面那人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李虎与许大东根本不知道卧室中的家具摆放环境布局,对方一个熄灯操作,两人立刻便在信息上陷入劣势之中。
  但稍作犹豫,李虎却还是决定不关闭手电筒,一则他们毕竟有人数优势,又对这间房子的空间布置信息了解不足,保证视线良好显然对他们有利,二则……得益于良好的社会治安,普通警察出常规任务并不配枪,虽然李虎与许大东都有持枪证,但他们这趟原本只是出勤处理纠纷,车上的攻击型防爆装备仅有二人此时持在手上的警棍而已,并没有什么火力压制。
  没有了绝对的武器优势作为前提,李虎也是不敢带着许大东强行冲门,毕竟里面除了环境问题,还有个手持利刃心思缜密的犯罪嫌疑人,万一失手,他们二人受伤殒命暂且不谈,卧室那人必然是逃之夭夭了。
  恰好两起案子的两名受害者,一人正躺在外面院子的地上,另一个失踪了一个月的女学生,不知是什么情况,正在隔壁看着电视。
  但无论如何,就目前看来,这两名女学生反而是安全了。
  随着李虎做出决定,屋内外三人便隔着半掩的卧室门安静的对峙起来,反到是西边的卧室中,似乎是经历动画片的换集,耳熟能详的音乐主题曲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吵的几人心神都有些不宁。
  【有什么危险在我面前也不会去慌乱,就算有狼群把我追捕也当作游戏一场……】
  音乐还在持续,凭着多年的警察生涯经历,李虎总算将原本躁动的心给压了下去,甚是愈发的从容起来,毕竟这种无声的对峙拖延下去,结果必然是对他们有利的。
  说到底,时间到底是站在警察这方的,来三河村的途中,许大东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向局里汇报了他们二人的具体位置与动向,警车上也有GPS,想必不会太久,就会有大批警力赶到。
  就在此时,耳中原本响彻的主题曲音乐声突兀结束,李虎却若有若无的听到东边卧室中有微小的沙沙声响起,带着些许的不解侧过头细细倾听,猛然想起什么,双眼圆瞪面色紧张。
  “小心!”李虎大吼一声,便伸出手想要拉开靠在房门外的许大东。
  刚刚他已然醒悟,屋中那人,必定是趁着音乐声慢慢朝门这边走来,不料音乐声却戛然而止,反倒是被李虎听出了他的具体位置,就在李虎开口提醒许大东之时,屋内那人已到门后。
  “嘭!”响声传出,那人却并未如李虎所想趁机冲出,反而是一脚踹到门上,将门彻底关死,还没等客厅中二人反应过来,玻璃破碎的“哐啷”声随后便传来。
  许大东顿时反应过来,身体向外射出,急吼吼冲面露焦急之色的师傅喊道。“我去外面堵他!”
  到底年轻,反应不仅快,身体素质也是极好,三两步就奔出客厅,朝东卧室的窗户位置跑去。
  而房门处,经验丰富的资深干警李虎却只是半张着嘴,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没说出口。
  “咔哒!”
  房门却再度被打开,里面那人径直冲出,面对门外独自驻守的李虎,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
  李虎却已经凭借其丰富的斗争经验,就在门开的瞬间,已经做好了正面对抗的准备。
  “哈!”见屋中那人总算露面,一身简单的衬衣加牛仔裤,一副普普通通的面孔,正面无表情的手持长刀砍了过来,李虎亦是大喝一声,持棍迎了上去。
  衬衣男手持利刃,用尽全身力气,大刀阔斧的斜着从上方重重劈下,想要一举将李虎击溃。
  但李虎作为局里最负盛名的积年干警,也并非浪得虚名,依旧保持了每周的器材训练,极为娴熟的将警棍一甩,警棍不偏不倚的径直击在袭来的刀刃上,刀刃立时被砸出豁口,刀身亦是偏开,李虎成功护住了自身的安全。
  衬衣男却并不气馁,将刀收回后改劈为刺,狠狠向着李虎的下腹位置袭来,却不料李虎似乎早有准备,见状并不躲闪,也未用警棍前去拦截,反而右手画圈,警棍直奔着衬衣男的颈部,显然想要把对方打晕。
  但毕竟一寸长一寸强,长度占据优势的刀尖先行刺到,衬衣男却感到手中隐有顿挫感传来,心中顿时明悟,面前的这名警察必然穿有防刺服。
  来不及多想,左耳位置隐隐有呼呼的破空声袭来,衬衣男一个扭身,身体快速右倾,堪堪避过李虎的那一记重棍。
  二人再度交手一回合,双方依旧是毫发无伤,不同于李虎的悠然有暇,只要等到许大东发现不对肯定会立刻赶回,衬衣男见两击不中,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之上顿时焦躁起来。
  李虎依旧以守待攻,等待徒弟的支援,却见那衬衣男却是将刀换到左手,也不知道是何用意,总不会这种生死关头,有会隐藏实力的心思不成?
  衬衣男左手持刀,并不拖延,依旧一刀斜劈下来,而在李虎看来,这刀的气势跟力道比起右手来使,却是弱了三分,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心中疑惑,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依旧是一甩棍架住刀刃,对方左手软绵绵的力量甚至让李虎生起独自解决他的想法。
  “啪!”却是清脆的开关声再度响起,衬衣男腾出右手竟是为了打开门边的客厅灯泡开关。
  随着客厅灯光被再度打开,已经熟悉了昏暗环境的李虎顿时双眼一花,眼中一片模糊。
  而早已做好准备的衬衣男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李虎愣神的功夫,右脚轻抬,一脚便重重踹到对方的左腿上,李虎顿时失去平衡,身体向左侧重重摔去。
  衬衣男见计划奏效,上前一步,跨在李虎身前,双手倒握刀柄,向上高高举起,刀作剑用,对着李虎的头部,用力戳下。
  被刚刚那下偷袭打的摔倒在地的李虎此时昏昏沉沉,根本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刀刃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却毫无办法,环顾四周,许大东不知为何还未返回,只得绝望无言!
  “嘭!”
  拳套打在沙袋上的闷响声适时响起,不过此时的沙袋却是衬衣男的脖子,而拳套则是重重的一甩棍。
  这毫不留情的一击,径直打中了衬衣男脖子上的大动脉,瞬间血液停止了流动,神经中枢亦是暂停工作,衬衣男双眼上翻,眼眶中顿时被眼白所充斥,身体俨然已经失去意识,向旁边倒下,手中刀刃亦是失去掌控,摔落到李虎身上,却再度被防刺服阻拦,滑落在地。
  “呼!呼!呼!”骤然经历生死,由是李虎经验老到,依旧是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好受点,“你小子怎么现在才到?”
  “嘿嘿!”许大东伸手将师傅拉起,见对方并未受伤,这才嘻嘻一笑。“我在窗外发现他只是丢东西砸破玻璃,就准备回来了。”
  “呼……那你人呢?”扶着腰又喘了口气,见徒弟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李虎依旧没什么好气。
  “我听到师傅你那声大喝,知道你们肯定交上手了。”
  “那你还不赶紧回来帮忙?”
  “这不我寻思屋里空间小,我们两个人也施展不开啊。”许大东说罢,见师父面色有些不渝,赶紧解释,“何况师傅你的正面搏击能力,我们整个局里有谁不知道啊,前年还被市里专门被派到省里去学习了,就凭这个变态的三脚猫功夫,哪是师傅你的对手!”
  “咳咳!”面对徒弟的吹捧,饶是李虎脸皮够厚,才输给衬衣男的战绩却依旧让他脸色红了几分。“本来是这样没错,没想到这家伙使诈……突然开灯……就是这个开关,话说之前就是你小子碰掉灯的吧!”
  说着李虎指了指客厅壁上的按钮开关,忽的想起来什么,怒目而视,厉声指责道。
  “呵呵……”见火要烧到自己身上,许大东忙讪讪一笑,转移话题。“所以我干脆从窗户爬进屋里,刚过来就看到……赶紧给了他一棍!”
  “行了,我知道了!”总归自己是被面前的徒弟所救,李虎也没法真对对方生气,踢了踢脚边陷入昏迷的衬衣男,没好气的安排道。“你带手镯了吧,给这家伙上了!”
  许大东点了点头,补刀这事可不能少,从腰后掏出两幅银手镯,在李虎的帮忙下,熟练的将衬衣男的手脚都捆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由是二人都是久经训练的人民警察,此时也不禁流了一身的冷汗,互相欣喜的对视一眼,这家伙,抓一救二,这份功劳,哪怕是两个人,恐怕也够吃半辈子了。
  见衬衣男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不过好在他的手脚都已经上了铐,也不怕他再起什么幺蛾子,李虎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正准备朝旁边的许大东说些什么。
  【我一定会回来的!】
  耳熟能详的台词响起,也不知是快进还是剪辑了,西卧室动画片的播放速度显然要比正常快的多。
  “大东你去院子里看看袋子里的女学生怎么样了,我去西卧室看看,不知道那个女学生什么情况,电视声音放这么大,外面打成这样都没听见……”
  见李虎突然愣住,正准备出去的许大东不禁疑惑的开口提醒,“师傅?”
  而西侧的电视中,却又再度传出熟悉的动画片尾曲。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扬城失踪的那个女学生……也是中学生么?”李虎脸色有些紧张的朝着旁边的徒弟开口发问。
  “是啊,师傅你不是还去参加会议的么?刚上高一!”许大东不禁有些疑惑,望住眼前脸色阴晴不定的李虎。
  “高中生……还会看……喜羊羊么?”
  面对李虎的追问,许大东顿时脸色大变,片刻后还带着侥幸问道。“会不会是这个变态只给她看这个节目?”
  李虎闻言亦是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还没等他说什么,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啦啦啦啦啦啦!】
  片尾曲已经播完,似乎并未开启下一集的播放,整间屋子一直吵闹的环境顿时静谧祥和起来。
  师徒二人清楚的听到,西边卧室内有人下了床,正穿着拖鞋往房门处走来,似乎对屋外的环境有些不安,脚步很是轻慢。
  李虎与许大东均是默默的望着西卧室的房门,不知为何,手中的警棍却握的更紧了。
  “吱……呀……”西卧室房门被缓缓拉开,一颗硕大的脑袋慢慢伸了出来。
  “哥哥,我已经看完10集喜羊羊啦,你带活的回来了没?死的可一点都不好玩!”
  待到那颗脑袋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衬衣男,原本略显讨好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肥硕的面庞之上瞬间布满了怒火。
  “不!!!你杀了哥哥!!!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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