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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B栋楼地下室,来到地面的易星瞳远远望见在晏子风的陪同下,张知年领着一个少女上了轿车。
十分钟后,C栋楼三层院长办公室。
易星瞳实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道:“晏院长,张老带走的少女是不是卡诗兰的病患?”
晏子风点头道:“任杏,今年刚满十八岁。”
易星瞳疑惑道:“其实带走少女的人,并不是张老,而是姜老,对吧?”
晏子风耸耸肩道:“易小姐,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任杏是姜老千挑万选出来的,至于作何用,我可不知道。”
SCP基金会亚洲分区执掌人,要一个精神类疾病患者做什么?
“易小姐,医院为你准备的临时办公室在四楼,我已经派人将有关陈守星的档案卷宗全部整理好了。”
“提醒你一句,肺癌是不治之症,易小姐,时间紧迫。”晏子风变着法下达逐客令。
起身告辞,易星瞳跟着女护工来到C栋楼四层。
跟女护工道谢后,易星瞳进入办公室,随手将门反锁。
办公室虽说不大,但沙发、茶几、饮水机等该有的都有,办公桌上,档案卷宗堆积如山。
易星瞳好一阵翻找,总算找到一张陈守星画的素描人像画。
看着画中身材苗条却没有五官的女人,易星瞳双眸瞳孔骤然收缩。
直到此刻,易星瞳才意识到,躺在B栋楼地下室三层,第八间羁押室铁床上,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与画中女人一模一样。
…………
恐怖纪元43年10月8日,下午四点钟,卡诗兰疯人院A栋楼地下室三层。
狭窄、昏暗、阴冷的甬道内,不时响起一声声不似人般的凄厉惨嚎。
嘭嘭嘭。
一位女护工敲响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内,惨叫声戛然而止。
嘎吱声中,铁门打开,双手医用手套满是鲜血的晏子风面无表情盯着女护工,声音嘶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我做研究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女护工无奈道:“一个女人要见陈守星。”
晏子风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眸子阴沉如水,“除了姓易的,没人能见我的试验品。”
女护工补充道:“女人叫虞静姝,是白帝城警卫厅的人。”
“有请。”
……
恐怖纪元43年10月8日下午四点三十分,虞静姝进入B栋楼地下室三层甬道。
第一间羁押室内的病患赤着双脚,盘膝而坐,背靠墙壁,安静看书。
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间羁押室内的病患全部双手抱头,面朝墙壁,蹲在墙角。
第七间羁押室内的病患,整个人好似一条即将渴死的鱼,看着虞静姝的一双眼睛里,充斥着对丰腴胴体的强烈渴望。
第八间羁押室……
呈现在虞静姝眼前的画面,是干净整洁的羁押室里,一名背对着她的青年,正跪在床上,双手死死掐着什么。
“陈守星?”虞静姝叫了一声。
青年身子一个激灵,随后下床来到防弹玻璃前。
看着唇红齿白、妆容精致的女人,青年微笑打着招呼:“你好。”
虞静姝从挎包里拿出一封信,将信顺着防弹玻璃底下的送餐口扔进羁押室内。
等青年拿起信,虞静姝这才开口道:“陈守星,你弟弟陈雪楼死了!”
青年脸上没有虞静姝想象中的震惊、哀伤,他似乎并不在意弟弟是活着还是死了。
打开用胶水密封的信,青年取出一页信纸,低头看去。
十分钟后,青年抬头,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狭长眸子一眨不眨盯着虞静姝,盯的女人心里发毛。
“警卫厅在检查过凶案现场,看过陈雪楼的手机便签后,确定是‘敲门鬼’杀了他。”
“敲门鬼?”
虞静姝解释道:“甜蜜之家是个暗网,活跃在这个论坛上的网友,绝大多数是‘诡异’狂热粉。”
“甜蜜之家有十大热帖,排名第七的帖子叫‘聆听死神的安眠曲’。”
“这个帖子专门讲述敲门鬼,里面有一段这只诡异的敲门音频。”
“任何听过那段敲门音频的人,不论身在何地,最终都会被敲门鬼找到,死状骇人。”
在虞静姝疑惑目光中,青年靠近防弹玻璃上的通风口,用鼻子深深吸了几下空气。
“多么令人意乱情迷的玫瑰香味。”
青年看向虞静姝,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恶弧度,“这张信纸上,沾染着你身上的香水味。”
“你费尽心机模仿陈雪楼的笔迹,殊不知我这十年间,根本没收到过任何一封弟弟的信。”
“陈雪楼怎会喜欢上你这个傲慢无礼的女人?”
看着青年充满鄙夷与戏谑的眼神,惶恐不安的虞静姝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发颤道:“我……我只是想弄清楚陈雪楼的死亡真相。”
“哦?”
青年似笑非笑看向虞静姝右手手背的纹身。
一颗被爱神丘比特之箭贯穿的心。
一半心纹着英文字母‘Y’,一半纹着‘C’。
“你叫什么名字?”
“虞静姝。”
青年闭眼沉思了一会,然后睁眼,道:“你手背上的纹身暴露了你是一个私生活极其混乱的女人。”
“那颗被丘比特之箭贯穿的心,还有那个英文字母Y,至少有七八年历史,而那个C,只有两年左右。”
“你左手手腕上的银镯子有百年历史,镯子上一任主人是你母亲,但她过世多年。”
“从你的穿着上来看,你衣食无忧长大,但这并不代表你家世显赫。”
“你的父亲任职白帝城警卫厅,早出晚归的他呕心沥血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根本无法给你想要的父爱。”
“高中时期,你的母亲去世,精神支柱的崩塌,让你陷入彷徨,如一只迷途羔羊。”
“母亲的死,让你对父亲的憎恶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但憎恶的同时,你却无比渴望他的陪伴,然而忠于权力的他,注定没法忠于家庭,于是年仅16岁的你开始早恋。”
“我能想象到那些男孩是如何在轿车后座、电影院、宾馆,将你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
“当你独自一人去医院打胎,当你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你的身体是否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的颤抖?”
“男孩们信誓旦旦向你保证,会与你步入婚姻殿堂,会与你携手白头。”
“甜言蜜语令你欢愉,然而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你有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控制欲。”
“每个与你恋爱的男孩最后都受不了这份变态控制欲,从而离开你。”
“你手背上的爱心纹身,属于男孩的英文字母不断更换,唯一不变的,只有属于你的Y。”
“绝望之下,你走进了警校。”
“你痛恨警校,但只有警校能带给你安全感。”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那身威风凛凛的制服,是否能温暖你那颗冰冷的心脏?”
“亲情、爱情、友情,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所生活的环境,将你蹂躏成一个满嘴谎言,虚伪狠辣的女人。”
“这张白皙人皮下的五脏六腑,是否正在散发腐烂臭味?”
此刻的虞静姝剧烈喘息着,她面色苍白如纸,冷汗将两鬓间的头发浸到湿透。
青年邪恶笑着……
笑着笑着,他的神情慢慢变得阴森。
“我曾经讨厌过一个姓陆的所谓教授,于是我将他的肉从脸上撕咬了下来。”
“我很讨厌你,因为你毁了弟弟折给我的玫瑰花,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会就着蚕豆吃掉你的肝脏。”
眼神里满是恐惧的虞静姝,颤颤巍巍间扶着冰冷粗糙的墙壁走出甬道。
羁押室里,青年低着头,将那页信纸慢慢折成一朵玫瑰。
这是一名叫做姜杏雪的女人,教给她的两个儿子的。
突然,青年察觉到了什么。
他猛地转过身子,只见几步外的铁床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沉睡三年之久的少女,于今日苏醒。
“不!!!”
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青年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瞬间浸满墨汁。
他冲了过去,双手掐住白色连衣裙少女满是紫青掐痕的脖子,疯狂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