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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骑士长的安排让郑文惊喜,而骑士团长的安排则让他意外。他大概可以猜到,团长应该是觉得这个安排不合理,于是做了一些调整。
詹姆斯是预备骑士,而郑文这具身体的身份是一个普通的侍从。如果要选一个人晋升的话,那个人一定是詹姆斯,而不是郑文。
当然,这一切仅仅是郑文的猜测,他并不清楚这些永恒骑士的思维方式,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女骑士长跟自己一点也不熟,她是不可能提携自己的。
“既然如此,我服从。”
詹姆斯·斯诺再次半跪下来,恭敬地说。计划就这么敲定了,他们花了一个上午将装备和人马移到船上。马匹和士兵乘着舢板上甲板,而大篷车则被拆卸下来,分批吊上船。
他们接下来的几天就在船上度过,明轮一路顺流而下,河道逐渐变得宽阔,来往的船只也变多了。当他们驶入一处港口的时候,密西西比河的两岸已经全部都是棉花地了。
他们在这个无名港口下船,圣马丁修道院位于怀俄明地区需要穿越大半个北美。郑文以为那位金发女骑士长会给自己额外的嘱托,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整个旅程中她都没有再与郑文碰面,这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他对那位女骑士长有着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他们同时效忠于一个邪恶的组织,这让郑文良心不安;另一方面,对方给了自己如此难得的机遇,这又让郑文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激之情。
当然,除此之外,郑文也隐隐觉得情况有些蹊跷,他实在是太幸运了,一个反派小兵,仅仅因为勇敢就获得晋升,这概率也太小了。
她是在刷什么花招吗?可是……她有必要这么做吗?
带着这些思绪,郑文和詹姆斯进入了怀俄明地区。他们根据地图,沿着山区的小路,来到了这座神秘的修道院。
修道院位于一座山丘的山巅,一道褐色的混凝土城墙将山峰圈起来,不留任何死角。城墙里面是方形的主体建筑,建筑的墙壁刷上了白漆,顶部则是红色的瓷瓦。在主体建筑周围,大理石砌成的高台将山脉切割成数层,一座塔楼矗立在山峰的最高处,周围点缀着积雪。
“我们到了……”
他们来到山丘脚下,一群披着黑袍的卫兵拦住了他们。卫兵们举起武器,然后高呼道:“奴役即自由!”
詹姆斯立刻回复道:“死亡即永恒!”
口令对上后,卫兵们将武器收回黑袍内,他们左右排好,让出一条道路,让两人上山。
也许是便于防守的缘故,上山的路非常曲折,他们白绕了不少圈,才来到修道院的城门门口。
门口的防御更是严整,一道壕沟横在城墙外,壕沟内的陷阱让人触目惊心。城墙有三层楼那么高,可以观察到的射击孔就有数百个,更别说暗藏的机关了。这哪是修道院,分明是一座军事堡垒!
郑文还来不及惊叹,一张巨大的橡木吊桥缓缓放下,他俩不得不暂停欣赏,匆匆进入修道院。
修道院门口是一座洁白的大理石剑士的雕像,雕像被打磨得非常光滑,肌肉的轮廓栩栩如生。在雕像周围是草坪和灌木丛,一道大理石楼梯蜿蜒而上,直通修道院的主体建筑。
“这里……就是圣马丁修道院?”
郑文好奇地问道,然而没有人回答他。一个黑袍僧侣接过推荐信,另一个僧侣则牵走两人的马驹。在这些黑袍僧侣的带领下,他们穿过训练场,进入修道院的大厅。
他们先进入一间公共浴池,接着他们脱去衣物,清洁身体后。换上了那种黑色长袍。
他们踏入主体建筑的大厅时,大厅内还是一片黑暗。接着,他们身后的大门慢慢关闭了。
郑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他想要抽出武器,等手指摸到枪套的位置时,他才意识到武器被收走了。
两人呆滞地站在黑暗中,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所幸修道院的主人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伴随着一阵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日光从头顶的天窗一泻而下,汇聚在大厅的正中央。
在经过彩色玻璃的多次反射和折射后,白色的日光被分解为彩虹状的弧光。光线在空中交织,竟在空中然形成了一个重装骑士的轮廓。
这个骑士前身穿着铠甲,后身披着战袍,双手握紧了一柄巨剑,悬浮在大厅的半空。
郑文的目光移到骑士的面部,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位历史人物,没想到骑士脸庞的位置一空无一物,只有一片耀眼的光芒。
这个无面骑士的形象让他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在巨大的虚像面前,他感觉自己无比渺小。
这时,修道院的主人也现身了。那是一群黑色长袍的僧侣,他们的面部隐藏在毡帽下面,袍子里的盔甲若隐若现。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近两人,给两人巨大的压力。
最前面的僧侣脱下了毡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这位白发老人走到他们面前,詹姆斯急率先半跪下来,郑文也效仿着跪下。
“两位候补骑士,欢迎来到训练营。”
老人站在他们面前,毫无感情地训话:“永恒骑士团拥有上百万的战士,然而他们之中只有百分之一能成为骑士。我希望你们每个进来的人,都能认识到自己的潜质,发掘出自己的异能。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觉醒。”
他对詹姆斯说道:“詹姆斯·斯诺,年轻的预备骑士呀,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胡须还没那么粗壮。”
“俗世既炼狱,主教大人,我们的一生注定要在这个世界遭受折磨。”
“埃文·布兰迪,这位预备骑士已经进来了三次,每一次他都失望地离开。有人终生都没有获得他想要的能力,有人却在日落之前就觉醒。你做好一无所获的准备了吗?”
“主教大人,我要做到什么才能获得力量?”
郑文忽然问道,打断了主教的话。他知道自己不礼貌,但他迫切地渴望力量,他不希望两手空空地离开这里。
然而,主教并没有开头,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在他等待的时候,一种失重感席卷了他的全身。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漂浮在半空,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控制住,既无法下坠,也无法上升。
在他下方,年长的主教瞪着郑文,愤怒地训斥道:“无知之徒,超自然力量并不能被人类后天学习所获得,它就是人类灵魂的一部分。当一个人的灵魂被创造后,它就一直存在,既无法被强化,也无法被抹除。”
他的声调猛然提高,他的怒吼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无知的后辈,我们并不能赋予你任何力量。我们能做的只有……唤醒你们本来就存在的那部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