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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惊恐地俯瞰地面,他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在半空,除了呼吸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异变让地面上的其他人也惊慌起来,那些黑袍的僧侣纷纷半跪下来,对着那个老人劝说道:“主教大人,原谅他吧,他什么也不明白。”
他们的劝阻起到了效果,主教的表脸色变得平静了,与此同时,那股神秘的力量消失了,郑文重重摔在地上。
那位被称为主教的白发老人俯瞰着郑文,他眼神中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悯。
他用同情的语气说道:“贪婪,你的心中只有贪婪!埃文·布兰迪,你的心灵正被贪婪折磨,你的双眼正被贪婪蒙蔽。欲望像绷带一样,蒙住了你的眼睛,让你无法看清自己的灵魂。如果你不战胜内心的这股欲望,你永远无法觉醒,发掘出自己的潜质。”
他转过身,冷冷地抛下一句话,然后就急速离开了:
“欢迎仪式就到这里吧,卫队长,去为他们准备房间。”
对于郑文来说,这并不是个好开始。在所有进入此地修习的人中,他是唯一一个触怒了修道院的最高领袖的人。
好在对方根本看不起自己,这样一来,他也不会找自己的麻烦。郑文就这样狼狈地开始了训练。
他的贴身衣物被收走,现在他身上穿的是僧侣穿的亚麻长袍。这身衣服非常单薄,他一来到室外,身体就开始了寒战。
训练非常枯燥,郑文和其他新人一道,站在演武台上练习站姿。在他们对面,预备骑士们已经被允许带上皮甲,获得武器进行格斗训练。
他第一天就在台上站了一上午,观摩预备骑士们对决。对方打得酣畅淋漓,但他们打斗得越精彩,郑文就越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
别人已经可以拿起武器了,郑文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想到这里,他变得烦躁不安。
唯一支撑他立正站好的理由是,他亲眼见到了那种超自然的力量。虽然那个老头脾气反复无常,又擅长故弄玄虚,但他的确拥有常人没有的力量。为了获得这种力量,他决心坚持到底。
上午的站姿结束后,他们来到公共食堂,开始享受简单的午饭。
虽然名为公共食堂,他们的身份却并不平等。常驻人员可以吃到培根和白香肠,而预备骑士们则可以分享腌制的火鸡肉和全麦面包。至于这些新人,他们只能喝到苹果和洋葱烩成的浓汤。
看到这种待遇,新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不满的表情。一个新人没喝完盘子中的稀粥,就打算离开食堂,没想到他却被一个预备骑士叫住了。
“小伙子,不要浪费食物。”
预备骑士冷淡地说道,这句话让新人更加恼火。他没有理睬对方,而是加快脚步,绕过对方的位置。当然,他理所当然地被对方拽住了。
“你要做什么?”对方反问道:“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
预备骑士将他拽到餐盘面前,他无视了新人的抱怨,接着命令道:“你,将他喝完,才准离开。”
“笑话,我根本不会听你的……”新人笑着说道:“你最好松开手,不然……”
预备骑士眉毛一扬,他思索了一番,表情缓和下来。他对这位新人恭敬地说道:“好吧,年轻人,你的话让我改变主意了。”
预备骑士松开手,那位新人这才恢复过来。他傲慢地说:“你这家伙冒犯了我,当然考虑到修道院的规矩,我并不会计较,我……”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那位预备骑士拿起盘子,将汤汁盖在新人的脸上,并解释道:“小老弟,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妈妈没教给你如何吃东西,我来教你。”
“你!”
那个新人挣扎着摆脱了预备骑士的控制,他后退几步,用袍子擦拭着满是汤汁的脸颊,表情痛苦至极。
他发出了扭曲的嘶吼:“你竟然侮辱我的家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预备骑士摊开双手,微笑着反问道:“怎么?你是想挑战我的地位吗?还是你想提前结束修习,灰溜溜离开这里?”
这场纠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新忍们聚拢在新人那边,老手们则聚集在老手那边,气氛变得不太对劲。
就在他们即将爆发冲突时,詹姆斯·斯诺站了出来。
这位预备骑士站到两伙人马之间,他双手的手掌分别对准两边的人,劝解道:“两位,刚才的冲突大家都看到了,孰对孰错众人皆知。然而身为预备骑士,你应该有更大的责任和更高尚的品格,这么教训下级不是我们该做的事。”
包括郑文在内的其他人都以为,詹姆斯要站在老手那边劝架。但他们都没想到,他这句话明显偏袒那位新人。
那位预备骑士咒骂道:“詹姆斯·斯诺,我敬重你的品格,然而任何人都该遵守规则。那个小家伙不肯服从修道院的安排,他必须受到惩罚,不然就是亵渎我们骑士的荣誉。”
詹姆斯平静地说道:“没错,他做得不够好,但这是源于他的幼稚和无知。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哭闹,就将他的双腿残废。他应该被教训,但并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我建议让他为我们打扫一星期的走廊,然后你向他道一声歉,如何?”
那个预备骑士的脸色变得半红半白,他回应道:“詹姆斯·斯诺,你这是妇人之仁,骑士团的铁律是由鲜血铸就,我不能容忍有人打破规则!”
他大喊道:“想要我道歉的话,只有一种方式,就是‘决斗’!”
决斗?
这个要求让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大概都觉得,虽然这起冲突关系到两人的尊严,但他们实在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解决。
“哼,要是没人响应我的决斗的话,那你们也不要有半句废话。”预备骑士说道:“詹姆斯·斯诺,我们走吧,这些新人就是需要收拾。”
没想到,他正要大步流星地离开公共食堂,预备骑士詹姆斯·斯诺却叫住了他:
“等一下,泰勒。你如果只有在决斗中被击败才能道歉的话,那我愿意与你决斗。我愿意以生命为筹码,来换取你们两位的和解——生存即痛苦,死亡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