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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方案比她想得更快也更直接,一辆黑色中型客车以绝对违法的时速从路上驶来,一脚刹车都没踩冲向坐在路边的两人。她的意识陷在网上成堆的文件里,辅助系统先把那辆车识别成出租,等反应过来又控制不了赞美诗的身体,只能把警报开到最大音量。
尽心尽力的系统为她争取到了三秒钟的反应时间,刚好来得及抱住李毅,转身背对车头。疾驰的客车把两人撞飞,自身也付出了车头凹陷气囊全开的代价。司机很明显清楚赞美诗是个机器才下如此黑手,但似乎并不了解军用型的厉害,惨遭重创的车辆失控撞上仓库外墙。
她有模拟痛觉,以便做到与伤员感同身受,在与车辆接触的一瞬,系统替她屏蔽了此项功能。赞美诗异常冷静的在空中调整姿态,抱着李毅落回地面。虽然拼尽全力避免撞击带来二次伤害,但李毅头上仍然肿起了一大块,血淤积在内成了紫色,这都怪她身体太硬了。
视觉被染了一层红色,能耗与体温同步上升,她很多年没这么愤怒过。机器不会有人那种心跳加速,血液往头上涌,气到浑身发抖的表象。保护是她的天职,是远高于自身安危的铁律,伤害李毅就等于质疑赞美诗的存在。失控的客车沿着墙壁划出一道很长的印子,自动驾驶系统在最后关头一直试图拯救驾驶员,并且做得很成功。按照程序,车停稳后副驾驶的门将自行打开,以便里面的人能从气囊堆里爬出来。
变形的车头与车身扭成了略微弯曲的角度,车门开不了。赞美诗粗暴的扯掉了门,拽住驾驶员的脚外往拖,袭击者又是个女性。
车轮距离地面大概三十厘米,她本该抱住而非拖着脚硬拽,害得对方头跟地面有了一次很响的碰撞。赞美诗故意的,她就是要这么干。后脑着地的驾驶员毫无意外的昏倒了,赞美诗丢下了穿着运动鞋的脚。
李毅呢?她刚要转过身。
“站在原地不许动!”警方的无人机在赞美诗脑后盘旋,引擎喷出的热流吹乱了她扎好的马尾。
无人机是来抓超速的,遇到这种大场面,只凭一台机体明显压制不住。
她无视警告转过身,无人机迅速后退,谨慎的保持了安全距离。赞美诗不用低头也感应到胸口有个红点,她被锁定了。
李毅走不快,自我感觉断了几根肋骨,头亦是昏昏沉沉,睁眼都困难。当完了被绑架者,被救助者,自尊严重受损的他必须拿出点男人该有的样子,去拯救赞美诗。
他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挥舞双手想要阻止无人机开火。电击枪打中了李毅,无人机缺乏随机应变的沟通功能,那是留给活人警察干的事。那点可怜的计算功能促使它使用了非致命武力,以避免陷入被人和机器夹攻的窘境。
赞美诗眼睁睁的看着李毅中枪倒下,被电的在地上抽搐,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赞美诗洞八生来就是战士,她不会对抗国家机器,她永远忠诚。
狸花猫路路已经是第四次出来看她了,即便是猫也并非喜欢独处,但她决定今天把电视剧看完。正常来讲她不需要睡眠,之所以闭眼躺下是为了降低能耗。
她太过冰冷,又不着片缕,小猫没法在她腿上睡觉。观望了会见撒娇无望,狸花猫退回卧室,去独占那张大床。
电视的屏幕突然变白,男主人公充满爱意的脸被动画猫的形象所取代,布偶猫前爪拿着电话,没了惯常舔爪子洗脸的拖拉。
“单位找你。”
屏幕变黑,布偶猫也没了。
“你明明知道我能跟你直连。”值班主机开口就在抱怨。透过电视机音箱,女声悦耳动听,夹杂着点小情绪。上夜班的人该有的打哈欠,吐字不清,情绪不稳,都模拟的惟妙惟俏。
“怎么了?”她比值班主机不像人的多,声调平静缺乏起伏,少了夜间被打扰的那种烦躁感。
“请你去吃宵夜啊,姐妹。”主机栩栩如生,真可惜她的真身位于警局六楼的指挥中心,长得方方正正,外观类似于小型电冰箱。
“我挂了。”
自从她从军中退役到警局,这台主机确实无故骚扰过她几回。
主机叹了口气,被迫结束得不到回应的闲聊,把警情显示在电视屏幕上。
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遇到机器人闹事,瓦尔基里的运气真好。她正想穿衣服,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下,“你叫王文正了吗?”瓦尔基里对着屏幕说话。
“……他是人,他得睡觉啊。”主机真体贴,配合上婉转的女声,令人浮想联翩。
“叫醒他。”由内裤开始,瓦尔基里穿起了衣服。
我也是人,还是个女人,这句话她没对主机说,既然谈到性别……
“让他去单位开车,然后来接我。”
那就得像个人一点。
至于效率低下,嫌犯可能逃跑,闹出更大的事。辅助系统委屈巴巴,小心翼翼的将这行字显示在她眼角。
注册机体是军用型,必要时联系军队远程关机。见她给出了备选方案,辅助系统乖乖闭上嘴去跟现场警戒的无人机沟通。
不管了,她穿好内衣坐到梳妆台前。化妆需要二十分钟,王文正三十分钟后应该能来,赶到现场又得再加上二十五分钟。
但磨磨蹭蹭,不正是人该有的特点吗?
她拿起口红,张开了嘴,对着镜子描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