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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不偷东西，他为的是什么呢？”有声坐在所里的办工作上若有所思的说。
“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串个门，最后还得让我们去抓他。刑警都开始管抓小偷了吗？”举仁的语气有些抱怨。他手里握着纸杯，里面是热水，这几天他感冒了。
“刑警管的事情很多，你忘了上次你还扶老太太过马路了？”
“这能一样吗？”举仁的语调有些底气不足，“咱们这次可是抓小偷，又不是破杀人案。”
“你不能这么想。”有声摸了摸鼻子，“这案子在常人看来是很普通，可我就不认为这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他的胳膊放在一边用手支撑着脸颊。“小偷的偷盗动机尚不明确，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偷东西才贸然入室呢？如果那天家里人没发现他的踪迹，后果又是什么呢？”
举仁和有声两个人四目相对，他们办公室的空气变得宁静，不发出一点声音。
“案发现场的脚印样本出来了吗？”有声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转移话题。
“出来了，被盗人家一共发现4组脚印，其中有三组已经确定是家里人的。”举仁把报告单拿给有声，“唯独只剩下一组，应该是偷盗者的。”
“这脚印这么小？”有声用手比对了一下。从脚趾到脚跟的距离差不多是他手掌的一半。
“偷盗者是个女孩？”
举仁撇着嘴说：“录像带已经证明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有声笑出声来，“那这个男人的身高可够矮的。”
举仁看着有声嬉笑的样子，仔细的想了想另一种可能性。他扬起下巴看着天花板，像一只好奇的猫咪。
“录像带也可以骗人，如果一个女人乔装成一个男人呢？”
“没错，很有可能是这种。”有声吹了一声口哨，“真好，又有了一个新的难题。”
举仁抿了抿嘴，好像想到了什么。
“别急，这个不是难题。”
有声放下样本，做了一个托腮的姿势。
“每次你说这句话”有声说，“就说明你已经有目标了。”
举仁笑着点点头。
“说吧，这回是哪个倒霉蛋上了你的黑名单。”
举仁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想了想说。
“昨天我们去医院找那个孩子问话时，你有没有感觉那孩子有点不寻常的地方？”
有声在大脑里回忆了一下昨天的场景，表示认同。
“我总感觉这孩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以前我和他聊天总是很放松，可是昨天我却感觉他有些怕我。”
举仁感觉心里有底，继续说了下去。
“你感觉这个孩子昨天的话是说慌吗？”
“我感觉不像，这个孩子是个好——”
“结论先别下的太早，破案最忌讳的就是带着私人情绪。咱们昨天问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他旁边的病人？”
有声有些恍然大悟，右手的两只手指在敲着桌子。
“一个孩子，独自一人，冒着黑夜出去给她的家里人送信，而她知道后，表情没有变化，整个人也没有反应。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孩已经知道了。”
“没错，而且按照昨天的情形来看，他的母亲还是毫无知情，而他本人也应该是第一次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声露出严肃的样子，敲桌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你告诉我，那个女孩的资料，你已经查过了。”
有声自信的笑了。
“在这里”
“查一下她家的住址，是否在金钟花园附近？”
付举仁平静地说：“我看过了，不在。”
有声抚着头，整张脸露出失望的样子。
“不过，昨天还有一个令我感觉到有意思的事情。你猜我在下楼的时候，在楼道里碰见了谁？”
这时有声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女孩的面孔。
“是她？”
举仁慢慢地点点头说：“她的家住在金钟花园。”
有声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合上样本资料。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场梦。这梦境让我熟悉又陌生。
梦里，我身处在金钟花园，冷风在我身边呼啸而过。我手里攥着那封给小姐姐家里人的信。站在楼门外，转头望向小区的门口，看见小姐姐满心欢喜地向我跑过来。我张开手臂，准备要拥抱小姐姐的时候，突然背后出现了一个蒙面的男人，他手里握着一把尖刀。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男人毫不犹豫地刺进我的身体。
在一阵呻吟后，我终于醒了过来。周围黑漆漆的，东西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倒吸一口气，知道是个梦后，我放松了许多。
“笙笙，你怎么了？”
我脸上满头大汗，微微地摇摇头。
“没事——刚才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妈妈睡眼惺忪地问道。
我看了看旁边的小姐姐，她侧着身脸歪向另一边，看似睡着了，但我感觉她是醒着的。
妈妈拿了几张旁边的抽纸，帮我擦了擦汗。经过一番折腾，费了好大的力气，又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当我再次苏醒的时候，看见瑶歆正坐在我面前，一睁眼，我以为我还在梦里。
“小懒虫，醒啦？”瑶歆有些俏皮地说。“听你妈妈说，你昨晚梦魇啦？”
我的视线看向旁边的小姐姐，她已经醒了。
“嗯——难受”
“梦见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忘记了，反正挺可怕的。”我的手拍了拍脑门。
“你吃饭了吗？”
她点点头。
“你怎么不看着你姐姐，反倒今天早晨一直盯着我。”我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看着她。
“无聊呗。”她说，“你妈妈去给你打饭了。你等会就有饭吃了。”
她站起身看着我：“我看你身体没啥问题，用不着住院。回去上学吧。”
“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没回去吗？”
瑶歆反驳道：“我说过了，我们学校有考试，我们放假呀。”
旁边的小姐姐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她坐起来，把手放在被褥上。
“瑶瑶，你们学校考试考几天啊？”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两天。”
“几号开始考的？”
“3号，我来的那天。”
“什么考试啊？”
瑶歆顿了顿，冷静地回答道：“会考——”
我这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你们会考考的什么？”
瑶歆转过身看着我，左眼角一闭一合像是在和我使眼色。我不懂她的意思，露出莫名其妙的样子。
她停了一小会儿说了一句：“不就是咱学的那几科吗？”
“哪科？”
她皱起了眉头，有些烦躁。
“我又没会考，你问我啊？”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小姐姐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变得和以前有所不同。
“瑶瑶，你——”
“我先出去一趟！”瑶歆慌忙地跑了出去，在门口恰巧撞见了有声。
“干什么去啊？”有声说。
瑶歆的样子有些慌张，抬头看着有声说：“我有点事，得先出去一趟。”她想从门的侧边离开，却被举仁的胳膊挡住。
“事情急不急？”举仁说，“我们想和你确认一些事情。”。
瑶歆垂下头，有些不情愿。
“要是方便的话，我想在这说。”有声走进病房，妈妈拿着一盒饭也正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