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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外面的天气，阴森森的。小姐姐出去有一阵子了，老妈坐在我一旁给我削苹果，我看着她，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关于信的事情。
“来，吃苹果”，我慢吞吞地咬一口苹果，味道很甜，但是我却感觉有些苦。
“是苹果不好吃吗？”
“挺好吃的，我只是现在没有胃口。”
“怎么啦？有心事吗？”老妈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
小姐姐回来了，她手里握着手机，样子有些狼狈。
我看着她眨了眨眼，她没注意我。回到床上和以前一样的盖上被子，侧过身不看我了。
之后我也没有和妈妈说话，把苹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下床和妈妈说了句“上厕所”就离开了病房。
我站在走廊里向着电梯前进，经过安全通道的门口时注意到里面的垃圾已经被倾倒，上面套着新的黑色塑料袋。进入电梯后意外的感觉有些暖，下楼的感觉就像是在母亲的襁褓之中。
出了电梯以后碰见了瑶歆，她拿着一箱东西。
“你这是干嘛去？”她茫然地看着我。
“我—想出来转转。”我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噢，那你自己小心点，焦虑症发作可没准。”她似乎对我不感兴趣，从我身边擦过也不打一声招呼。
我趴在前台，胳膊感觉有些冷。
“你好，有什么事吗？”护士站起身，眼睛的视线和我四目相对。
“我想问，住院部的病人不能随便出入这里吧？”
“是的，除非院里有批准。”
“什么批准？”
“主治医生签字的批条，还得让家属签字。”
“这么严格吗？”
护士点点头。
“不然的话，私自放跑病人，这个责任也很大。”
我看向工作台，没发现有什么批条，上面只放着一些文件。
“是交到这里吗？”
护士顿了顿后，开始说道。
“也可以，但一般都会交值班室。”她指向院外，“就是门口的那个。”
住院部的大门左边有一座小房子，外面的喷漆是白色，里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年轻点，一个看起来苍老点，年轻的大约在25岁，苍老的在60岁左右。
我敲了敲玻璃，那个正在抽烟，有些苍老的男人打开窗户，一股烟味扑鼻而来。
“你有什么事吗？”他的表情很淡定。
“有点事”我在脑子里组织一下语言后说，“今天有病人临时出门吗？”
“出院人员？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隔床的病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的家人正在找她。我来这里问问。”
男人表示有些疑问。
“这个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一开始是不关我的事，但是我隔壁床的人有精神病，他袭击了我妈妈，我必须要找到她。”
男人大笑了出来。“你找她的家人不就行了？她本人可是疯子。”
站在门外的我望进里面，瞄了一眼男人身后的电视，那电视上正在播报新闻热点。内容是入室盗窃，地点在金钟花园，昨晚十二点左右，一陌生男子出现金钟花园小区，用铁丝打开防盗门进入室内。但奇怪的是被盗人的家中没丢任何东西，警察赶到后立刻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了可疑男子。
我看见电视里播放的黑影，不仅微微颤抖，那不就是我吗？
看到这个新闻，我的大脑有些不听使唤，感觉有一丝恶心，心跳有些加速，像是焦虑症要发作。
我捂着胸口脱口而出“我忘了和你说了，其实我也是疯子。你看看，我现在已经快手舞足蹈了，接下来，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男人有些惊慌失措，手上的烟掉落在地上。回头拿了病人登记本，翻看后告诉我“没有病人出院”。
我有些放心，也有些不安。
“入室盗窃？小姐姐不明踪迹？”我一边上楼一边想着。
到病房门口时，坐在里面的瑶歆正在和姐姐哈哈大笑的聊天。看她们的样子很开心，我妈妈也不由得被感染。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我的言语有气无力。
她们的笑声停了，视线聚焦在我身上。
“瑶歆讲了一个笑话——放羊的人——最后的结尾羊和人一起丢了。”说完后的小姐姐，又笑了出来。
我不懂他们的笑点，但还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们没问我为什么不开心，但就算看我的样子也明白，我现在不好受。所以经过了一下午，妈妈和她们都没和我说话。
她们怎么会明白我心里紧张什么
我在想警察的办事效率到底有多快，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可我并没有入室行窃，我这是要为小偷背黑锅吗？
我从刚开始的闷闷不乐开始变得怨天尤人。
我躲进被子里来回来去的挣扎着。
“怎么了？怎么啦？？”老妈拉下我的被子。
这时门口站着两个人，是警察。老妈看向他们说：“有什么事吗？”
“李筵笙是在这个房间吗？”
我感觉这个声音好耳熟，说不上来在哪听过。
一想到电视上的新闻在我脑里来回乱转，弄的我惊恐万分。我的头缩在被子里，不敢露出来。
“对，是在这，怎么了？”
旁边的小姐姐好像被惊醒了。我听见那边有下床的动静。
“我找这孩子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情况——”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有害怕。
“您不要紧张，这孩子没犯什么错误，我认识他。”
还认识我？警察？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向门口的两个警察。
“程叔叔？？”我歪着脑袋，脸上有些笑容。
他点了点头，妈妈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有声这次来医院的目的不出所料，就是昨晚的事情。他给我们讲了昨天晚上的详细经过。妈妈样子表示疑问，她在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大概经过了。”
“那您今天来找我儿子的原因是？？”妈妈的样子很着急。
有声看向我，我有意想躲开，但这个时候又不能撒谎。只能如实招了。
“妈妈，对不起。”我垂下眼睛，带着点道歉的意味说道。
“你又怎么了？在外面闯祸啦？”妈妈的眼睛瞪的老圆。声音也变得尖锐。
“别误会孩子，他没做错什么。”有声抓着妈妈的胳膊，“先听孩子怎么说。”
我看了看小姐姐的表情，把昨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妈妈大惊失色，尤其听见焦虑症发作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透露出担心，可能是以前误会过我的关系，她现在对我加倍担心。
她没有责怪我，只是对我说了，以后不要这样了。
“以后不管多么想去做的事情，都一定要和家里人打一声招呼，如果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我想家里人应该不会阻止你的。”有声的语气像是父亲教训孩子。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接着又问道。“你那天晚上在小区里没再看见什么其他人吗？”
“我当时有些害怕，没注意看，直接离开了。”我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小姐姐，她有些无精打采。
我没有和有声说信的事情，我感觉还不到时候，暂时先保密，等他抓住了入室行窃者再告诉他也不迟。
有声问完话和一同前来的举仁和我妈妈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警察走后，小姐姐的表情有萎靡，躺在床上好像是睡着了。但我感觉她没睡，正在看着我。。
喘了口气，翻了个身，换换脑子。但一想到信的事情就又开始抓耳挠腮。而且现在金钟小区昨晚还闹了窃贼。
咦？我大脑突然迸发出一个想法，盗贼会不会和换信的人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