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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疯老疤又被雷劈了!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
不可思议!
一个人能被雷劈两次,这个概率比彩票中大奖的概率还要低,如果疯老疤没有被雷劈两次,而是选择买彩票的话,或许他的人生就不会如此不堪更不会有接下来的神奇。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发小大龙家里逗他的小儿子玩,大龙看出了我的惊讶,但这件事在他嘴上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小笑话一样。
我沉默了半晌,定了定情绪。我不是同情疯老疤,毕竟我和他没有什么交情,我只是有些惊讶。我跟大龙聊起当年夜闯疯老疤家的事,大龙也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用那时还小不懂事做借口搪塞过去。
几年前大龙他爸托老丈人的关系在银行贷了一笔钱,在村头上建了一个保鲜库,夏天存海鲜冬天存苹果,规模不大,但收益不错,大龙高中没念完就不念了,那些年也做过很多工作,但都没有太适合他的。自从他爸建了保鲜库后,大龙便在家里帮忙,一边熟悉业务一边帮他爸打打下手,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
这几年海鲜和苹果的销路都挺好,他家的保鲜库也挣了不少钱,他爸摇身一变从一个只会收苹果的贩子变成了村里首富,保鲜库也慢慢扩大成了冷藏厂,厂里雇了不少人,大龙也就逐渐闲下来成了个袖手好闲天天开车乱逛的富二代了。
其实我挺羡慕他的,并不是羡慕他有个有钱的爹,而是羡慕他能陪在父母身边,不像我一个北漂,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
那天晌午大龙开车带着我们两口子去了县城最好的饭店,算是给我俩接风,吃饭的时候我问大龙他这些年有没有见过疯老疤,他摇摇头,说这些年疯老疤一直没有回来过,我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饭后,大龙他爸给他打电话,说有外省的苹果批发商来家里谈业务,让他赶紧回来,我推说还要带媳妇逛逛商场,便没有跟他一起回村。
我带着媳妇去了商场,趁着她试衣服的时候,我给我哥打了个电话,他是我大姑的儿子,比我大几岁,我想他应该知道疯老疤被送去了哪个医院。
我的判断是对的,疯老疤被送进了县人民医院。
去人民医院的路上我媳妇一直没给我好脸色,抱怨自己衣服还没挑好,还抱怨我为什么要去看望一个疯子,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不想跟她吵架,而且我也不担心她生气后到中途会下车,毕竟她是个路痴,不跟着我她会走丢的。
很快我们到了人民医院,我刚想问护士疯老疤住在哪个病房,却突然忘了疯老疤叫什么名字了,毕竟在我三岁那年,他就已经是疯老疤了。
于是我问护士是不是前些天有个被雷劈的病人送来,护士连住院记录都没翻,随口就告诉我在303病房,估计这个医院里只有他一个是被雷劈进来的。
303病房是个多人病房,毕竟疯老疤家里没什么钱,住不起单间病房。
我推开门朝里走起,我媳妇紧紧跟在我后面,走进病房我环顾了一下,一共六张床位,四张空床,一个大爷躺在最外面靠窗的病床上睡觉,疯老疤就躺在大爷对面的病床上,我看了看病床上的名字,原来疯老疤本名叫所柱。
我走到疯老疤的病床前端详了一眼,他右脑延伸到脸上的那个伤疤甚是醒目,我媳妇在我身后探出头也看了他一眼,却吓得赶紧缩了回去。疯老疤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唯独旁边的仪器上跳动的心电图是他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上次见到疯老疤还是我刚上大一的那个寒假,一转眼十三年过去了,疯老疤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单从脸上只能看出他比以前瘦了,脸上的骨骼更明显了,那道长长的疤痕在皱纹的挤压下有些变形,嘴边七零八落的胡子使得疯老疤四十出头的年纪却有了五十多岁的沧桑感。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打断了我,一回头,后面站着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个子不高体态有些臃肿,身上的衣服也透着一股土气,她的手中正端着一盆水,胳膊上搭着一块旧毛巾,想必这就是疯老疤的女人了。
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可能是看我们来的匆忙甚至连看望病人最基本的水果都没带,女人对我的态度有些冷淡,应了一声便忙着拿湿毛巾给疯老疤擦脸了。
我走到病床的另一边,试着关心的问了一下疯老疤的伤势,女人还算客气,也没有流漏出反感,只是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方式都保持着一个调子,我觉得是我想多了,估计她对其他人也是这个态度吧。
疯老疤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受伤,只是被雷击中后昏迷不醒,唯独有些异样的是他右脑的那个伤疤一直发红,像是着了火一般烫,难怪我刚才第一眼看到的是这道伤疤呢。
我又继续问了下疯老疤被雷劈的经过,这个女人倒也没有拒绝,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娓娓道来。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还是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那天疯老疤值夜班,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疯老疤的女人来矿上给他送饭,看到疯老疤没在屋里,便出门寻他,找了一圈,最后在值班室后面的半山腰上找到了疯老疤。
女人说疯老疤当时像着了魔一样,手里举着一个奇怪的玩意儿,那晚雨很大,疯老疤也没有穿雨衣,女人怕疯老疤冻感冒,便准备爬上去把疯老疤揪下来,结果就在女子刚开始爬上去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正好击中疯老疤手里举着的东西,疯老疤也连带着被闪电击中,缓缓倒了下去,女人便赶忙喊来值夜班的工人连夜把疯老疤送进了医院。
我挺好奇疯老疤手里举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女人说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疯老疤天天没事干瞎捣鼓的那些玩意儿,这时我脑海里闪过二十年前我和大龙在疯老疤家桌子上发现的那个像收音机的东西,难道疯老疤拿的是那个?
我问女人那个被闪电击中的东西在哪,她告诉我可能还在那个半山腰上吧,当时光想着救人了,谁会在意那个东西呢。
这时,女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拉开病床旁边的抽屉从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笔记本,她说这个笔记本是在疯老疤兜里翻出来的,她平时为了不让疯老疤乱写乱画才给他买的,她让我看看这笔记本里能有没有什么发现。
笔记本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笔记本,封皮应该是前几天被雨打湿了,晾干后出现了很多褶皱。我翻开这本皱巴巴的笔记本,扉页上面用隽秀的字体写着“送给我的所柱”几个字,从字体上看应该不是疯老疤的字迹,我看了一眼女人,她蜡黄的脸上有了一丝害羞的表情,她告诉我这是送给疯老疤的结婚纪念礼物。
我继续往下翻,里面出现的也大都是以前我和大龙在疯老疤家看到的那些符号,直到我翻到后半部分,里面出现了一个手绘的世界地图,但奇怪的是笔记本上画的这个地图和咱们常见的那个世界地图完全不同,巨大的南极洲、空荡荡的赤道地区以及全部北移的亚非欧美大陆。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和大龙在疯老疤家桌上看到的那个地球仪,拆开后的版图和这张图十分吻合。我赶紧往下翻,果然也看到了曾经被画在天花板上的太阳系图。
我深呼吸了一口,女人赶紧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摇摇头,没有透露当年我和大龙私闯疯老疤家的事,只是表示我也看不懂。
女人的脸色有些失望,我反而有些轻松,一个疯子胡乱涂鸦的东西怎么能较真呢,我不免自嘲了一下,随手往下胡乱翻看着。
眼看翻到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我和大龙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