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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豪理了一个新发型,瘦瘦高高地看起来很精神。
“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还在淮覃市?”
自从毕业后,陈越还没来得及和以前同学们联系过。
现在见到孙子豪,感到很意外,也跟欣喜。
孙子豪憨憨地笑了两声:“我大哥家生小孩了,我过来看看嫂子。”
“那可以呗,挺好。”陈越一边笑着调侃,一边跟着队伍往前挪动。
“你呢,你来医院做什么?”
“我妈,她有点头疼,我给她拿点药。”
陈越正说着,前面三四个人一下子离开了,敢情他们是一块儿的。
轮到陈越拿药,孙子豪说着:“有时间咱们一块儿聚聚呀,老想你们了。”
“行,还有王超,史家诚,咱们约个时间聚聚!”
陈越拎着一兜子药,和孙子豪离开队伍,笑眯眯道:“你还不先看你嫂子去。”
“不着急,我妈我哥都在上面呢。咋样啊最近?”
“叮。”
陈越的手机传来简讯声。
“还那样,凑活。”说着,陈越拿出手机,看到小玲发来的短信。
“我爸走了,你过来一趟,六楼17病房。”
陈越快速扫完短信,嘴上说着:“我有点事,得先去一趟。”
手机还没收起来,陈越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那些字符开始无节奏地跳动,随后变成了一行新的字。
陈越揉揉眼睛,睁大眼睛看着,只见上面杂乱地写着:
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
陈越瞳孔紧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孙子豪察觉出陈越的不对劲,胳膊肘碰了碰他:“怎……”
“滚开!”
陈越忽然大吼一声,刚刚孙子豪的触碰像一道闪电一样刺激了他,他倒退两步,虎视眈眈地盯着孙子豪。
孙子豪懵了。
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对两人指手画脚地议论。
“不是,陈越,你……你怎么了?”
孙子豪尴尬地要死,站在原地也不敢靠近,周围人都离他们远远的。
头痛欲裂。
四周出现无数只小眼睛,它们眨巴眨巴,忽明忽暗。
有一道道丝线般的红色气息在周围绕来绕去,一道人影在期间若隐若现。
谁。
你是谁。
陈越盯着那道影子,目眦欲裂,脑袋里嗡嗡作响,快要炸了!
他陷入自己的混沌世界中,听不见外面孙子豪担忧紧张的声音,也看不见众人犹如躲避瘟神一样看着他。
那人影轮廓愈发清晰,穿着红裙的女人在半空中飘荡。
“不要去……”
一道细细的呼唤在他耳边回荡,随即轻飘飘的裙子掠过他的耳朵,带起一阵风。
陈越转过身,忐忑急促地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那红衣女人的身影!
赵思艺,是你吗?
赵思艺!
陈越内心疯狂地呐喊,像是有什么东西埋伏在他的心底,即将突破牢笼,飞冲云霄。
“你清醒点!”
伴随着一道震破耳膜的怒吼,陈越的脑袋被人重重一击。
他摇晃着身体,脚步踉跄,险些栽倒,有人及时扶了他一把。
定睛一看,便是孙子豪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
陈越迅速扫视一圈,见众人都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完了,他刚刚可能又出现幻觉了!
陈越心里“咯噔”一下,甩开孙子豪的手便朝楼梯口跑去。
六楼17病房。
陈越还记着这串数字。
孙子豪忙不送迭地追了上去,陈越没上电梯,也根本不知道他去几楼。
事实上,陈越到了三楼便躲了起来,听到孙子豪“咚咚咚”的脚步声往上跑,直到确定安全了才偷偷出来,从另一边楼梯上了六楼。
小玲住的病房是单人间,陈越进去的时候,小玲正靠在床头,扭着头朝窗外看着。
听到动静,小玲转过头来,看到陈越,虚弱地笑了一下。
“你是跑上来的?”小玲有些讶然。
陈越喘着粗气,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坐在床对面的小沙发上。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玲的身体单薄的像纸片一样。
虽然学舞蹈的女生都瘦,但小玲显然是一种病态的瘦。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陈越问道。
他的心情很沉重。
接连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生命的可贵以及死神的残忍。
此时他有一种无力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小玲。
“我可能活不了太久了。”小玲轻轻地笑着,有一种看淡生死的恬淡。
陈越喉咙发紧。
这个回答似乎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陈越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心头有种强烈的预感,陈越几近咬牙切齿:“和赵思艺有关吗?”
小玲轻轻点了点头。
陈越几乎暴走:“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她就是个死人!她就是再有滔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变成鬼出来吓唬我们!不可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陈越几近崩溃,他低低的咆哮不知道是说给小玲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进行自我催眠。
小玲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他,忽然眼角上挑,眉间添了一丝生机,语气柔柔地叫道:“陈越。”
陈越恍若雷劈,骇然地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小玲。
不。
准确来说,
是赵思艺。
这个表情,这个语气,这个神态,与赵思艺如出一辙!
陈越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的疼让他保持清醒。
混蛋!他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正这么想着,“赵思艺”又变回了小玲,她眉宇间充满哀愁:“你看,我们都一直笼罩在她的影子里,谁也逃不掉。”
陈越愣了。
回过神后,他的眼神暗淡下去,看着小玲:“你都知道些什么?”
小玲深吸一口气,神色痛苦:“那次你和我去潭淞庙烧香,回来后我非但没有什么好转,反而变本加厉,夜夜做噩梦。我……我其实有愧于思艺啊!”
说着,小玲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有愧于她?什么意思?”
虽然小玲之前说过,她和赵思艺最后一通电话是以吵架结束,但这绝对不至于让小玲如今这般悔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