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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街边小吃,顾炼城无视了时乐那大了一圈的肚子和他明显哀求的暗示,依旧我行我素的走进了一家酒楼,皇家饭吃腻了,打算点一桌酒菜尝尝民间的菜色。
“小二。”
顾炼城刚落座,就让时乐赏给小二一锭银元宝。
“向你打听打听,在这上京城里,好玩的地方有哪些啊?”
小二接过银子在手里颠了颠,足足五十两啊,这位爷可是位贵客啊。
“这位爷,可真是位阔气的爷。”小二笑得脸都快裂开了,将银子揣进自己怀里,小声说道,“要想玩乐儿啊,爷可是来错地方了。”
“哦?怎么说?”顾炼城来了兴趣。
小二也怕在一边柜台算账的酒楼掌柜的听到他把客人往外面介绍,也是小心回头观察下,见无碍这才低声说道,“这东市啊,白天看起来是热闹些,可都是些寻常玩意儿。只有西市啊,才是好玩乐的地儿。赌场、艺馆、还有异域的那些珍稀商品都是只在西市才有的。”
“西市里最好玩的,当属大名鼎鼎的鸣玉坊了。里面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正是公子这些的显贵才能去玩乐的地方啊。”
店家小二也是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很懂你的样子。
“鸣玉坊……”
这个地方,顾炼城有些印象,原著里好像出现过。
小二色眯眯的继续说,“据说今夜,鸣玉坊会有一场斗诗大会。胜出的才子,能单独与那鸣玉坊的花魁明月姑娘饮上一杯呢。可惜啊,这明月姑娘卖艺不卖身……”
“明月……”
顾炼城眼中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这个明月,有点意思。他把玩着手里的吊坠,心里乐开了花。
好啊,李承鄞。你给我一块莫名其妙的吊坠,给我添堵,我也得回敬一份才行啊。大家礼尚往来,我把这明月杀了,看你以后还怎么用美人计除掉皇帝。
这小二还正说着呢,他却已经起身,走了。
“唉,客官,鸣玉坊入夜才会有歌舞啊,现在去了也……”
小二摇摇头,大白天的,这位公子也太急色了吧。
“少爷?”
时乐小跑着跟上,“殿下可是要回府?”
顾炼城回头疑惑了,“你饿了?想回府用膳?”
时乐只能尬笑着,他能饿着吗?都吃了一下午了,肚子都快撑炸了。
“殿下,鸣玉坊的名号,小人多多少少也听说过,那确实是上京一绝。可说到底这种地方啊,殿下身为皇子,最好还是别去为妙。况且殿下的身体今日才刚刚好转些,要不还是再……过些时日吧?”
顾炼城敲了下时乐的脑袋,笑骂:“想什么呢!本少爷是那种人吗?我呢,这是去看看美人,听听小曲儿,观摩观摩,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走着。”
“殿下。”时乐苦笑,“那地方是个销金窟,咱们剩下的这银子……也不够啊。”
“你回府去取,我在鸣玉坊等你。”
小样儿,看你还有什么招?
时乐:“……”
见时乐不再言说,顾炼城加紧了自己的脚步。
时乐打了个手势,那些原本在一旁便装隐藏的侍卫们,都聚了过来。
“派个人回府拿银子,送到鸣玉坊。”
侍卫们皆是一愣。
“快去啊,愣着干嘛?”时乐看着渐行渐远的顾炼城,连忙追喊,“少爷等等我啊!”
鸣玉坊。
上京城最有名、最高档的艺馆。
里面的女子个个才艺双绝,模样俊俏。
不过别说花魁了,就是里面一般歌姬那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她们年纪都还不大,自然会有达官显贵为其赎身,收作外室或妾室。
若是年纪大了,还是没人看上?那鸣玉坊可不养着闲人,而是直接会赶出去的。也不会逼着你接客,在这鸣玉坊里,很少会发生直接的皮肉交易。
人家可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艺馆,又岂是其他庸俗的什么院能够相提并论的?
所以啊,在这种地方。
顾炼城今夜想要见上明月一面,少不得一掷千金才行。
就这样,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顾炼城这才出现了,他闲庭信步的走到了鸣玉坊跟前。
倒不是他迷路了,而是一路上又去瞧了瞧赌场之类的地方。赌场这种地方,以前在北域边疆可是没有见过的。
边疆常年战乱,小规模冲突不断。也不会有人在那里投钱开一家像样点的赌馆。
那个边疆的穷地方赌博都是小木桌一摆,几个人就能开始咯。
哪有这上京城里的这么多花样儿。
不过,他也就看看热闹,也没打算自己真的上去玩一把。晃晃悠悠出了赌场,又逛了逛西市的其他店面,所以才花了这么长时间来到这里。
鸣玉坊的对面啊,是一家叫做“米罗酒肆”的酒馆。
这地方,也算是一个《东宫》旅游景点了。
米罗酒肆的老板娘,米罗。之前是西州王派到豊朝西境安护府的细作,可作为西州军事后盾的丹蚩灭国后,西州再无力与豊朝抗衡,米罗这个小细作也就失去了作用。
在得到裴照的关照后,她在上京城的黄金地带——鸣玉坊的对门,开了这家酒馆。
这位米罗姑娘,在原著里与女主小枫,男二顾剑,男三裴照都有着不少的交集。算是个比较重要的配角?
不过她的存在,也没有给剧情带来什么推动,应该是个可有可无的正面人物吧。
顾炼城回忆着剧情,走进了这家米罗酒肆。
“欢迎……”
老板娘米罗正如常的欢迎着顾客,可一瞧这顾客的脸,乖乖,这不是豊朝军神吗?
看到米罗僵住的模样,顾炼城猜到了,“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
米罗换了副笑脸,“客官好像是第一次来呢。公子气度不凡,让我都看呆住了。”
迎着顾炼城往里走,米罗继续专业推销,“公子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呀?咱们这儿有西域菜,中原菜都有,全是皇宫退下来的御厨做的。还有本店特有的葡萄陈酿,包您吃好喝好。”
“哦?葡萄酒?”
顾炼城有了些兴趣,“饭就不吃了。酒,给我拿上几坛。”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喝上葡萄酒。嗯,大概第一次?反正失忆了。
米罗拿来了四坛酒。还好每一坛的个头不大,不然就凭时乐一个人的力气,还真拿不动。
“公子,不如米罗陪您喝上几杯?”
米罗讨好的笑着。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顾炼城心里想笑,“听说,对面的鸣玉坊今晚有斗诗大会,我来瞧瞧。”
“哟,可不是嘛。”
米罗向外张望,“公子可有预定位置?不然,今夜可进不去了。今夜啊,可是明月姑娘的斗诗大会。”
“预定?”
顾炼城哑然失笑,“来得匆忙,不曾预定。不知老板娘在这对门开店,可有办法帮我进去啊?”
米罗表面微笑着,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就凭你李承嗣如今这地位声望,上京城有哪里是你去不了的?只要身份一亮,对面的王妈妈恐怕是直接连夜把明月姑娘打包好了送进靖王府的床榻上。
“这……不如,我去找王妈妈讨个人情?”米罗商量着,“不过,这银子恐怕得多花些。”
“王妈妈?”
应该是鸣玉坊的老鸨吧,顾炼城点点头,“那就,麻烦老板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要是能常来啊,多多照顾小店的生意,什么都不麻烦。”
米罗笑着一晃腰肢,往对面的鸣玉坊走去。
时乐站在顾炼城的一旁,本就背着火枪,现在双手还提着四坛酒,显得有些吃力了。
“少爷,不如坐会?”
顾炼城看了看他,“让外面的那些侍卫拿酒吧。”
时乐一呆,殿下怎么知道的。为了不打扰殿下的兴致,他们都是远远的在暗处跟着……
“你当我傻的?他们换了常服,我就认不出自己府里的侍卫了?更何况他们几个今日我刚见过。”
顾炼城像看白痴一般盯着时乐。
“哪能啊,少爷可是豊朝军神,百战百胜,算无遗策。小人这点伎俩,怎么能瞒过您的慧眼哪。”
时乐大放彩虹屁。
“好了,去吧。你只管看好背后的那件东西就好,葡萄酒倒是无所谓。”顾炼城摆了摆手。
时乐连忙提着酒,屁颠屁颠小跑着出了店。
顾炼城也有些无聊,一个人走到酒馆门口,“这对面,还真是热闹啊。”
一旁,酒肆里在擦桌子的店小二也小心赔笑道,“这鸣玉坊每夜都是如此,小店的大部分生意也是靠着对面的顾客。”
“你倒是诚实。”
顾炼城看着对面满是宾客的鸣玉坊,不由感叹,古人的夜生活也是很丰富的啊。
不一会儿,老板娘米罗和时乐就都回来了。
“要不,改日吧?今夜的雅间,都被定了。就连大厅也是坐满了人。”
米罗不信,李承嗣这样的身份会和别人在大厅一起拼桌。要么,只能亮出皇子身份,仗势欺人,夺了别人的包间。
不然,就只能改天再来咯。
“不用。”顾炼城转头对时乐问道,“钱拿到了吗?”
时乐点点头。
顾炼城接过钱袋,皱着眉,“怎么这么轻?”
时乐笑容一僵,“爷,不少了,里面可都是金叶子。”
“够吗?”
他又转头问米罗。
米罗也是看明白了,这靖王是个不当家的。“够了够了,进去啊,一片金叶子绰绰有余了。不过,您要是想见上明月姑娘一面,可就得靠您自己的本事了。”
米罗可不敢打包票,要是这位爷回头算账可怎么办啊。
顾炼城把钱袋再扔回个时乐,“你去办吧。记住了,本少爷今晚一定要见到明月姑娘。”
时乐一愣,里面达官贵人无数。光是他认出来的高官子弟,就有高相的三子高震、辅国将军的嫡子赵士玄、鸿文馆大学士钱老的独孙。
要想从这些人手里抢来明月姑娘,又不亮出靖王的身份,就凭时乐这个小太监?根本不可能办得到。
可要是亮出身份……明日的早朝,势必会有人提起。现在太子之位空悬,朝中已有人谏言,要册立太子。众位皇子也是谨小慎微的,哪有如靖王这般刚痊愈,就跑出来逛窑子的?
众皇子恐怕连鸣玉坊是做什么生意的,都不太清楚吧。
时乐劝道:“殿……少爷,要不今日还是算了吧?”
“就今日。”
顾炼城看出时乐的难处,笑道,“就说靖王请明月姑娘一叙。快去。”
他只是个小太监,反驳自家主子一次还行,反驳两次那是万万做不得的啊。时乐见实在是劝不动自家王爷了,内心叹了口气,无奈的走进了鸣玉坊。
果然,靖王的名号还是好用的。
这不,时乐进去没多久,对面鸣玉坊的王妈妈急忙随着他走了出来。
“见过王爷。这……这……”她满头大汗,“还请王爷在酒馆里小坐,草民马上把最上好的雅间给您收拾出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万分焦急啊。
这上好的天字房,早在一个月前就被高震包了呀。不管是权倾朝野的高相,还是靖王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老鸨能够开罪得起的啊。
而且,那高相家的三少高震,是上京城出了名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恶少。也不见得,就会给了靖王这个面儿啊。
而且这房间的事是小,明月才是大啊!
今日常人想要见到明月姑娘,得吟诗作词在大会上胜出,得到了明月姑娘的青睐,这才有资格一见。
这靖王常年在外打仗,怕是才学也没有多高。要是被其他学子抢了风头,一怒之下拆了我这鸣玉坊……
可要是她取消今夜的斗诗大会,那现在坊里等着的所有人也会把鸣玉坊给拆了。
有时间,手里的花魁太过于抢手,也不是件好事儿啊。
王妈妈欲哭无泪,好生拜托了米罗,又向顾炼城告罪,急忙跑回鸣玉坊找明月姑娘商量对策去了。
米罗将顾炼城带上了米罗酒肆二楼,寻了个靠近鸣玉坊这边的雅阁。只要窗户打开,就能看到鸣玉坊的门口。
又启了一坛葡萄酒,给顾炼城倒上了一杯,“殿下何必急于今日呢,明月姑娘又不会跑了。说来也是凑巧,赶上这诗会了。”
顾炼城执起酒杯,“你果然认识我。”
刚才他自曝靖王的身份,米罗在一旁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看来上京城这些时日的安逸时光,已经让这个曾经的西州探子失去了往日的干练。
米罗赔笑,“早前,有幸见过殿下的一面。”
“是吗?”
顾炼城饮酒不语。
自己在上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米罗没有机会见到自己。而米罗自己又是个西州的探子,不可能在北境见过曾经的自己。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她要西境见过自己……
时乐依旧担心着顾炼城的名誉问题,有些不忿,“这明月即使长得再美,不过是个伎子,根本不值得殿下这般自毁名声啊。”
名声?顾炼城不以为然的笑道:“可别小看了这位明月姑娘,她可是豊朝最锋利的刀。”
“刀?”
这明月姑娘不是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吗?时乐内心开始了胡思乱想,这伎子不会是个敌国的探子吧?
突然,对面的鸣玉坊里传来了众才子的大呼小叫声,莫非是诗会开始了?可这吵闹成这样子,还能听到诗吗?诸位真是好耳力啊。
米罗走到楼梯间,“喜子,去看看。”
小二应了一声,识趣的跑去对面打探消息了。
“老板娘。大事儿啊!”
小二急冲冲的进来,“听说,那明月姑娘在诗会上昏倒了!现在鸣玉坊都乱作一团了。”
米罗不解,“这往常,明月姑娘不都是最后压轴出场吗?怎么今日,这么快就……”
顾炼城放下酒杯,笑了:“这个王妈妈,是个妙人儿。”
这边酒肆的小二刚说完这句,正要继续说说鸣玉坊其他趣事,对面鸣玉坊的小厮却不知何时上了酒肆的二楼,身后还跟着位着斗篷的人。
大概,是从鸣玉坊的后门溜出来的,正好趁着这场骚乱,进了米罗酒肆。
“王爷,这……人带到了,草民就先告退了。”
不敢与顾炼城多说话,小厮吞咽着口水,稳住颤栗的双腿,跑回鸣玉坊帮着王妈妈应付客人去了。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对面的吵闹,“明月今日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子今天拆了你这破楼!”
米罗和时乐等人也悄悄退了出去,安静的关好了房门,独留斗篷人与顾炼城两个人在房间里。
不过,时乐却是还沉浸在“明月姑娘是个敌国探子”的状态里,担心殿下安危的他,躲在门口正偷听着呢。
审视着眼前的这位身着斗篷,看不见容貌的人,顾炼城举着酒杯走到她面前,“花魁,嗯,你能把这么多男人都迷得团团转,是个有本事的人。”
明月主动掀开自己的帽子,屈身一礼,“见过靖王殿下,不知殿下唤明月前来,所为何事?”
明月也对这位传闻中的军神十分好奇,就是不知道今夜这位军神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见到自己,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这位传说中的军神也是位好色之徒??
“本想听听你弹弹琴,唱唱小曲儿。可看你两手空空,估计也没这手准备。算了,现在人也见到了,长得挺标致。回吧。”
顾炼城饮尽酒杯里的葡萄酒,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