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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无悔和尔乎行路,由南向北,由高到低,行在捕风江西岸方向,与江岸隔开远远的距离,距离有一百多丈之远,如果可以,睢无悔还想再远些,可这条江边路再往西就是一条长长的断崖了。
断崖南方是辽阔的平原地带,这个平原地带就是中州,看上去,中州就像是由断崖拱托起来的一样,断崖往东一百二十丈左右便是捕风江,捕风江往西十几丈都是大风肆虐集聚之地,睢无悔和尔乎最多只能离捕风江岸这么远。
捕风江往东是一片片连绵不绝的大岳,远远看过,大岳之间就已是妖气弥漫,二人不敢走江东岸,二人只能走在江西岸的崖边。
“道兄,离得这么远了,捕风江边聚集的风暴,小生还是能感觉到。可捕风江上行来往去的船只却还是络绎不绝,江上聚风只怕会更强吧,为何那些船只还能安然渡江?”
尔乎答道
“我们离江岸有百多丈,但那些船只很大,应该还是能看到的,你看仔细看看那些大船。”
睢无悔仔细看过
“那些船上都有一层皮?那层皮能阻开江上聚集的大风?”
“不错,不仅能挡风,还能稳固船身。大风聚集之下,捕风江上波涛汹涌,随时便会翻起大浪,若只是能挡风,那些大船也难免被大浪拍到江底。那些皮既挡风,也固船身,即使是大浪来了,船也不会漏水,不会浸水,所以,那些船不会被大浪吞噬。”
睢无悔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那些船只就完全不能靠风驱动了,而只能靠人力,这样凶险恶劣的捕风江上,驱动船只的人得有多高的修为?”
尔乎道
“船上的人的确修为高深,但不仅仅是因为捕风江而已,你看那些船的去向和来向。”
睢无悔循江岸向上看去,看到了江流流出的地方。
“船是从那些大岳之间的间隔处开出来的,去的船也是开进那些间隔中的,那些大岳中······有大妖!”
“不错,那些连绵的大岳就是妖帝岳,妖帝岳中有大妖,可也有稀世的资源!源源不绝的资源,深不见底的资源!中州府与燕州都不会错失这块宝地,但是,这块宝地中又有大妖盘踞其内,所以,船上必须要有修为高深者,不然,他们就进不去,也出不来。”
“朝廷中能人异士多如云,何不直接打下这块宝地?这样岂不就能减少每次江运的风险了?”
尔乎摇头道
“不可,廷御之中早已有过征讨,但都不算成功,妖帝虽然早已成为历史,但妖帝岳中可能还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存在,廷御征讨了几回都没成功。倒是曾经把那些大妖逼急了,大妖们联合起来在中州府南界关开了个口子,引捕风江灌入其中,一度让中州北几个大县无数行者葬身鱼腹。那以后,官府就不再征伐那些大妖,大妖们也不再攻打中州,人们是可以进入妖帝岳中了,但也就得如现在这般冒着这种风险了。”
“果真是正反平衡,各有其理,那道兄与小生去的捕风江下游······不会也有大妖吧?”
尔乎不知道睢无悔为何有此一问
“我们只是去伐个流窜的游方小道,根本不会接触妖帝岳,不可能碰上他们的。”
“真的吗?在洛城泰经坛时,道兄跑了,我留在了那里,见到了奉元北国的妖道大统领和游方道魁,这俩人似乎有些交情。而尔乎道兄方才也说了,中州府和燕州前阵子南北合击,剿了捕风江上游的游方道士,想来游方道士是为了助妖帝岳的大妖才干出的这遭事,那么妖帝岳的大妖也必然对游方道士有所补益,道兄如何可以断定,捕风江下游支流中就没有大妖?”
尔乎还真就踌躇起来
“怪不得没人敢揭榜,明明只是个昊啸春秋的游方小道,却没有人揭榜,我还以为我捡了个便宜。官府正想打击游方道魁,我想着揭了榜,成了榜上所令之事,也许可以引起官府的注意,届时,我再报上曾经的显学背景,说不定就能讨个一官半职的,重回太学院也不是没可能······现在想想,还是想得简单了!”
睢无悔暗骂这个尔乎考虑不周,拉他上了这条船,现在同在一条船,就得同担这个风险,但好好想过,似乎是他自己非要上这条船的······
“道兄,既如此,那我俩是去还是不去?”
尔乎把脚一跺,狠心道。
“去!功名在前,舍命也得去一遭!我去!睢道长,你若是不愿去,可以离去,回中州府,大可高枕无忧,不必与我一起趟这浑水!”
睢无悔笑道
“借了道兄那一袋奉元通宝,若是就这么撇下道兄,岂不是怪寒碜的?小生也去!”
尔乎把拳伸出,抱拳。
还没说话,睢无悔抓住尔乎伸出的手便玩命一般飞奔。
捕风江西岸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风尘带,那是睢无悔在地上飞奔跑得太快所致,跑得太快,和土地摩擦的速率太快,尘土飞起的速率太快,就生生造出了一条长长的风尘带,纯人力造就的。
尔乎的口水都甩出去了
“啊!睢道长!你真的是人吗?!·······”
睢无悔飞奔之中很是疑惑
“小生当然是人,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尔乎大呼
“不会是人妖吧?!······”
听了这话,睢无悔跑得更快了。
“啊!······”
江上渡船渡得很快,可那些船竟然被睢无悔一个个撵上,又甩到了身后。
一连奔了两日,地势渐渐平稳下来,地势平稳下来后,捕风江主干流在平地上开始向东西两方分流,分了很多支流脉络。
睢无悔停下脚步,尔乎脖子一栽,只见他趴在地上就是一阵阵呕吐,只怕是前年吃的饭都给吐了出来,睢无悔见了,不免好笑。
明明已经停下脚步,此时却还有几缕烟尘升起,睢无悔前后望了望都没发觉异常。
尔乎一边吐,一边指向睢无悔脚下。
睢无悔触觉异常,尔乎指了,他才想起看看脚下,脚下的大皮靴已经磨坏得不成样子了,鞋底已经磨破,抬起来一看,都能看见脚底板了!
烟尘正是从鞋底冒出来的
尔乎吐罢起身,朝前方一条支流走去,睢无悔跟上,又想拉他。
“止步!快到了,不必了!”
“······”
确实快到了,捕风江下游支流,江边风起,缓缓刮过,没有在江上江边聚集。
捕风江下游的支流,静谧,平和,一派渔樵江渚,闲情意惬。
江边人家不少
有外出撑筏打鱼的渔民,睢无悔站在岸边朝其招手。
“道友!可否过来一见?”
渔民手中的长杆升起又落下,来到岸边。
“小行者,何事唤我?”
“前辈,为何去向江中那个泽渚?”
渔民道
“我去哪,关你何事?”
尔乎上前来掏出讨伐榜道
“道友,请瞧,这是中州府衙发的榜,伐的是游方道媪,昌洁。”
渔夫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什么游方道媪,关我何事?”
睢无悔淡淡笑道
“既不关你事,那就不要去了,好好捕你的鱼去吧!”
渔夫突然把手中的长杆抬起,长杆从中截断,一柄长剑露头,渔夫拿过便从竹筏上跳出,跃来二人头顶,翻身刺来一剑。
尔乎并指刚要行道,睢无悔将他推到一边。
睢无悔的眼中,这个渔夫的动作很慢,渔夫貌似是使了什么剑法招式,可在睢无悔眼中,很慢,每一瞬,甚至每一刹那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次刺击而已,也许是因为他挥剑挥得次数太多,再缭乱的招式在他眼里也都化解为普普通通的剑击了。
睢无悔立稳脚跟,瞅准时机,一拳打在渔夫的手腕上,渔夫的腕骨咔嚓劈裂,长剑脱手落在了睢无悔脚下。
睢无悔拿起剑
“太轻了,才几十斤,用不惯啊!”
渔夫以为他这是折辱自己,当即并指行道,二指中激射出一团火花,睢无悔抬剑将火花劈开,摆腿两步便移到渔夫面前,轻轻挥出一剑,剑形稳固,牢不可破,一剑便将渔夫的一条手臂斩断,渔夫跪倒在地。
断臂掉到地上
渔夫一股气也没吭,张嘴便要行道。
尔乎大喝
“小心,那是昊啸春秋之道术!”
睢无悔握拳打在渔夫下颚,渔夫下颚骨裂,松松垮垮,嘴再也开合不了了。
尔乎腹中鼓鼓,经声诵起,诵音蓄势,正要张口啸出雷音,睢无悔捡起渔夫断臂,急速行来,塞到了尔乎嘴中,把他的嘴堵上。
“道兄且慢,且待小生试上一手。”
睢无悔围着跪倒在地的渔夫转了一圈,轻轻挥出一剑,剑形留在了空中,悬在渔夫头顶。
渔夫满脸皆是困惑,不知道为何剑的形会留在空中,稍稍一触便被剑形所伤,伤口正是自己的长剑剑刃之形。
“尔乎道兄,可习得封禁道术?”
尔乎道
“有的”
说罢不用睢无悔多说,尔乎在额前一抹,天降雷闪,降在渔夫周身。
渔夫不仅出不了天降雷闪之封围,其一身法力也受困,惊道。
“天降雷醒篇!这是天雷锁道!你是翰文院的士子!”
尔乎不置可否
睢无悔把长剑扔到渔夫跟前,拱手客气道。
“道友,烦请道友捡剑,挥剑,剑形自会消去。道友的资质比我好,想来挥个十几万回,剑形便会消去了。”
睢无悔转身问向尔乎
“道兄,你的天雷锁道如何才能消去?”
尔乎笑道
“简单,我死去,或者他死去。”
睢无悔对渔夫诚挚叹了一息
“道友,祝你好运!”
睢无悔与尔乎踏上渔夫的竹筏,去向江中泽渚。
渔夫在岸上怒吼道
“这是什么剑法?!”
睢无悔淡淡回道
“白痴剑道······”
渔夫更加觉得这是他在折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