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技术的赛道

　　“嘭~~~”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惊动了整个夏夜中的杭州市，火光从市区某处上升，几分钟后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的呼叫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
　　宁教授披着轻纱，走到客厅的阳台上，不时收到一些学生发来的信息，说是浙大爆炸了，大家担心老师的安全，第一时间发信确认老师安好。
　　“宁老师，叔叔和您通话。”清清把通讯器给了宁教授，看到她接过去之后，稍显不平静。
　　“不，没事，我在家睡下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不不，没其他的事不用跑回来，是的，没那么严重。我有事想和你说，你让我说吧，其实两天前，我已经从学校辞职了，我实在是教不了那班学生，我放弃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讲，我都教了三十三年的书了，要不是你叫清清回来陪我，我想我真的很难过……不，你忙你的，大半辈子了，只是放不下孩子们。三！世界是不是变得太快了……嗯，好吧。”宁教授挂断后深吸了一口气，清清冲了壶菊花茶，反正无心睡觉，不如陪老师聊天，欣赏那月亮悬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东向大海，祈望平安。
　　不知东方何时泛白。
　　……
　　师千帆不知道，自己其实还是喝多了，少有的没有醒、也没有梦的夜晚。他一个人睡在温香软糯的床上，转头看到几上的颜料和纸张都被清理走了，自己的衣服从武士甲到小内裤一顺叠好按次序堆在上面，武士刀醒目的挂在墙上。
　　“真是犯错了！”师千帆懊恼不已，当他走出酒馆这边时，迎面遇上了温山姑妈，她看起来温和了一些。
　　奚可之刚梳洗完，看到师千帆进来，便一把抱住他，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可之，你觉得住这里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喜欢这里。”
　　“我也这么觉得。”师千帆松开她，站到窗户旁边。
　　外面酒馆的师傅伙计洒扫庭院，断柴清渣，忙碌而悠闲，如果再等到左边的樱树花开，配上右边的山泉幽潭，炊烟酒家，这应该算得上世外桃源吧！
　　叮叮叮叮……
　　“嗨，我回来啦，好饿啊！北野，可以开饭了吗？”雪子是骑着自行车回来的，隔窗望去，她上身绿色短衫，下身白色迷你短裤，白色拋抛袜，粉色高帮布面跑步鞋。
　　这不像她的风格呀！师千帆心想。
　　过了好一会，老妈子八代子送来了两个人的饭菜。
　　“你们家主人那么早是去哪里啊？”师千帆问八代子。
　　“雪子小姐去了海边的鱼市，中午前应该就会有人把挑选的鱼送过来，去海边很远呢！”八代子放下饭菜就走了，她还会算准时间再过来收拾碗筷。
　　送鱼的人的确赶在阳光变白之前送货过来了，五十多岁的厨师北野先生检查了温山家的号牌，连着冰盒一起搬进了厨房。
　　一直没见到雪子出来，一整天都没有。
　　或许应该表现得勇敢些，但勇敢不等于莽撞。
　　傍晚的时候，嵯峨过来了。没等招唤，千帆拉着奚可之主动过去了。
　　“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想有必要和千帆君讨论一下。”嵯峨峻崎一坐下来就谈事，这是他一贯的做派。
　　温山雪子眯着眼放松地坐着没说话，师千帆点头示意他——请讲吧。
　　“昨天，在欧洲，法国青年上街游行要求政府打压智能设备公司，警察使用机枪和毒气回应，死伤数百人。在美国，有人爆破了Xbot公司科研大楼，公司核心人员几乎损失大半，KLAL公司的Jacobs在参加儿子的婚礼时，被不明武装力量用装甲车和汽油喷射筒袭击成功，这样银子的优势略微削弱一些。而在昨天夜里……”
　　嵯峨看起来没有休息好，喉咙发干，他拿起茶杯缓解了一下。他要说的事似乎和自己有关，从他看自己的神色，已经很明显了，师千帆已经做好了心里的准备。
　　“准确来说是今天早上，千帆君，我很遗憾的告诉您，在您家乡杭州，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地点是那里的一所大学。”
　　师千帆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胸口剧烈起伏，“情况怎么样？”他问。
　　“有人用大量混合金属粉末引爆了理工实验楼，两名夜班校工被炸死，一人失踪，数百学生和教师送往医院接受治疗。我认为，反智联盟已经开始在中国作为，最终目的就是摧毁所有的智能公司，从而影响管理部门，带领人类朝反方向行进。”嵯峨说完，仍低着头。
　　“唉！那个，很幸运是发生在晚上啊！”雪子庆幸地安慰说。
　　“千帆君，有没有办法进一步加快进度，日本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拜托！”嵯峨峻崎虽然是请求，但语气不容置疑。
　　“嵯峨，你把设备还给我，我们才能交谈下去，如果都像你这样办事，企业主等不到反智组织暗杀就互相干掉了。”
　　“一定会的，千帆君，但不是现在，我相信你一定还会帮我。”见话不投机，嵯峨起身告辞，剩下三个人继续喝茶。
　　“那个，一定是想念家了吧！”雪子问。
　　“妈妈是浙江大学的教授，我很挂念她。”师千帆说。
　　“原来你的妈妈都还活着呀？”奚可之像大梦初醒一样吃惊地问，她明明是见过千帆哥和她妈妈，外公三个人的坟墓的，觉得这事简直不可思议。
　　“你说呢？”师千帆白了她一眼，奚可之很不好意思低下头。
　　“那不如，我们喝酒吧！今天的鱼是新鲜的，那个，是吃生的可以吗？明天磨豆腐吧，肯定很不错的，那个，一起吧！”雪子说话的兴致一来，气氛格外轻松，温山姑妈收拾了茶具，精致的刺身点缀着紫色的鲜花端到餐几上。
　　“试试啤酒吧，北海道的特有产物，风味会不一样的吗？”雪子热情地给师千帆和奚可之斟满啤酒，也给自己倒了半杯。
　　除了内心隐隐对家的思念，这个晚餐吃得非常开心。
　　……
　　“山木君～山木君～……”师千帆睡梦中若隐若现听到雪子拉长的声音在喊，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听到有人上楼梯的时候，那声音已经到了跟前。师千帆拉开房门，雪子喘着气就在眼前。
　　“山木君，今天做豆腐，一起下去吃饭吧！还有，奚之小姐也一起好吗？”雪子往里面望见奚可之刚从床上坐起，地板上还有铺盖没有收拾，而她的眉眼总是笑得弯弯的样子，“那就这样吧！一起吃饭，以后也是。”说完欢快的跑下去了，一边下去，一边喊“北野，料理好了吗，肚子早就饿了。”其实这离厨房还远着呢，八成她刚才就是这么喊着来的。
　　真有意思！师千帆扶着墙笑到肚子疼。
　　奚可之猝不及防一大早被雪子看到这个样子，很是难堪。
　　豆子是一颗颗看好了才选出来放进木盆里，速度慢得像打发时间。
　　“为什么不是把不好的豆子挑出来呢？会快很多的。”奚可之问。
　　“应该是感觉不同，把坏豆子挑出来，总会有遗漏的，只要有一个遗漏，那感觉还是一盆坏豆子，如果只挑好豆子，即使时间不够只做到一半，那盆子里也是百分百好豆子，这样做出的豆腐才完美。”师千帆觉得自己的理解是说得通的，他看到雪子没有否认，只是很享受于看到一个个光滑饱满的豆子从手指间经过。
　　不过以这样的速度，今天是做不出豆腐的。
　　“哇，看起来就很鲜美的样子，山木君～到秋天我们就有新的味增了，加油！我已经闻到豆子磨碎的味道了，北野~，开始了吗？”雪子陶醉地问，她说话有些跳跃性。
　　“开始了，雪子小姐！”
　　原来做豆腐的豆子昨天晚上就已经选择好了，泉水泡发了之后有满满一大铁桶，北野说这都是雪子夜里挑选的。真是多啊！奚可之伸了下舌头。洁白的豆浆从石磨中流了出来，很快就接满了另一只铁桶。师千帆协助雪子把一桶豆浆抬起来倒入一米直径的大铁锅里，雪子又欢快地绕到厨房外面，用木棍把灶火拨旺，加进去的不少半干的竹片和松段，在黄色的火焰中受热后滋滋冒出植物的汁液。
　　做豆腐的过程繁琐而有趣，跟着雪子的步骤，师千帆干得非常带劲，到了中饭的时候，一板板的豆腐终于压在大石头下等待最后的沥水成型，鲜豆腐的清香感动他乐得像个孩子。
　　午饭是和伙计们一起吃的，雪子进去擦汗后就没看到她出来用餐。
　　下午师千帆继续挑选豆子，他现在觉得这活特有意思，和他以前在实验室一样让人废寝忘食。一整个下午雪子都没有出现，厨房的人也没一个人在意雪子的去向，都各忙各的。
　　选够要求的数量时，天已经快黑了，奚可之感叹自己总算是解脱了。
　　晚上还是有客人来光顾的，不多不少总有那么两三桌，师千帆靠近窗户发呆。
　　“欢迎再次光临！”这是雪子的声音，师千帆惊醒过来，看到雪子站在酒馆门口向客人摆手送行，他数着数，等客人走完以后，一溜烟跑去酒馆。在酒馆门口差点撞上温山姑妈也顾不得打招呼，只希望雪子还没来得及离开。
　　果然，师千帆拉开一间包房的门时，雪子孤独地跪在餐几的主人位上，自斟自饮。师千帆抓了一只酒杯跪在雪子的对面，雪子很自然的替他倒满了一杯酒，日本清酒。
　　“那个……为什么昨天没有来，今后可不要那样喝酒。呀……我这样是不是很失礼？”
　　在温黄的烛台下，千帆看着雪子慢慢抬起她弯弯的眉眼时，眼框泛起晶莹的亮光。
　　******
　　“独牛山家园日记第22天（713）
　　五爪鸟飞了三天终于发现一座树木苍翠的巨大海岛。
　　在半山腰的一面石坡上有一道圆印子，上面竖着一块石碑，刻着：饮水思源。
　　“哦！我悟到了！”
　　五爪鸟伸出五只爪指在圆圈旁刻画。
　　几只山羊跳过去，他摆摆手说：“别打搅我，我在画画。”
　　十天过去了，五爪鸟刻出了浅坑。
　　一群海鸥从头顶飞过，他摆摆手说：“别打搅我，这是我的匠人精神。”
　　一个月过去了，五爪鸟从深坑中掏出灰尘。
　　一只乌龟从身边爬过，他摆摆手说：“您慢点爬，别掉进我的鸟巢里了。”
　　三个月过去了，五爪鸟从洞里钻进钻出。
　　一条鱼跳起来在面前晃了一眼，他摆摆手说：“谁也不知道，其实我在掘井，到时候你别忘了饮水思源，你先一边去，我忙着呢！”
　　半年过去了，洞外面全是磨凸的爪子壳，洞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坚持，一定要坚持，水就快有了。”
　　又过了几天，鳝鱼闻到了味，将五爪鸟的尸体拖入水潭。
　　原来，山涧清澈的泉水在石碑后汇成一潭，有人饱饮了泉水后，在此镌刻留念，本想刻“到此一游”，因潭水太浅不能游，格调又低，所以改刻“饮水思源”。
　　一场大雨，淤泥填平了深坑，石坡上又多了一道圆印子。
　　妻子说，如果这些故事等牛牛长大点再讲或许要有意义些，现在讲是徒劳。故事是我瞎编的，但我还是把它记下来，毕竟是讲过的事故，也就在这世界上留下了时光的划痕。我和妻子约定了规则，只要不是特殊情况，我们只能在夏天的清晨劳动两小时，其他的时间顶多做小手工或者打盹，大自然的动物都不会像人类那样总是在忙工作。只要人的精力消耗得少，就不需要太多的营养补充，人的精神状态也会好，天人合一，与大自然同作同息。”
　　******
　　这天，北野二石和八代子都外出了不在酒馆，雪子介绍了伙计小五、小六、小七和舞子给师千帆认识，这几个年轻人性格内向，干活勤快话也不多，没能给人留下多少印象。
　　“这也没什么，几年前我妈理发店也有这么多人，现在不就光剩下我妈，我和蓓蓓三个人啦！社会发展迟早会改变这里的。”奚可之讨厌温山雪子收买师千帆的伎俩，说起话来一点面子也不给雪子，但是他看起来很喜欢这里的样子。
　　“奚之小姐是爱上山木君了吧？这样啊，也挺好，你们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我想大家都会很欢迎的。”雪子说。
　　“对不起啊，雪子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千帆哥……”奚可之没想到雪子这么直接把她和千帆哥往一块撮合，支支吾吾红着脸很不好意思。
　　师千帆知道雪子的心意，也就不掺和女人的逗嘴了。他拿出嵯峨的影像书在茶几上展开，点开始阅读后，书页上浮现凹凸不平的地图，点击中国地区，地图放大漂移到深圳市区标注出两家公司的名称。意料之中，山木公司不在里面，华兴和龙升的总部厂区和各主要驻点都有标识，各车间外景图片可以放大而且非常清晰。点击华兴公司，华老头老奸巨猾的立体影像立刻等比例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在笑。
　　“妈呀！什么鬼。”因为没有心理准备三个人都吓得把身体往后回避，明白过来之后师千帆赶紧回上一页，也没有心思再看日本人搜集到的华兴的资料数据和其他情报了。
　　回到大地图，师千帆点击进入日本板块。
　　奚可之以往没用过这种电子书，靠过来拉着他的左手臂一起看，让他用右手翻看就可以了。雪子开心极了，也跪坐过来，挽着师千帆的右手臂，用自己的右手来帮他翻看。
　　“山木君，是要看嵯峨家的工厂吗？”雪子把手指指向山崎设备制造会社，回头仰望着千帆问。
　　“不，雪子，嵯峨家的我去过几个地方，地图上一顺看别家的吧！”师千帆温和地望着雪子说。
　　“哦，好的。九州冶铁，会社长田中弘一，南大洋和非洲钛钽铁锰等金属矿开采的主要投资方，高性能钽铁合金材料的重要生产厂家，据推测目前已研发出钛钽合金非结晶态的原子组织技术，这项技术有望同时突破关于29代的繁殖、储能和信息处理三大核心问题。缺点是这种编辑速度太慢，照目前的推测获得足够一份29代的合金材料需要一百万年。啊~一百万年啊，山木君，真的需要吗？”雪子像是读了个冷笑话，把右手收回来扣在师千帆的手背上，乐得身体直抖。
　　师千帆懂得这项技术的真实实力，但不好在她们面前解释什么，只好附和说有趣有趣。奚可之对雪子读的东西是真不懂，她看到师千帆说有趣，便伸出左手指在她唯一能看懂的“中国语”上点了一下。
　　“好啦好啦！这里有广岛能源，社长，松本正，才对早期的核电池进行改良，制造出性能，更加优越的原子，能蓄电池，广岛能源因此占据了全球高智能行业的中心地位，现在已经补全了金属冶炼材料，制作信息，处理部件，装配等产业链条……”
　　“可之，你翻页就可以了，我自己看吧！挺难的是吧？”师千帆确实听不下去了，广岛能源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从原子能的储存与利用方向切入最高科技领域不可缺失的一环，目前广岛能源的超高能密电池已经达到了十万分之一的能量密度，一颗绿豆大小的蓄电池可以驱动普通智能电动出租车运营七天以上。这样的蓄电池是世界各设备厂商需要的重要部件。事实上，一些超级工厂也在研发同类的高能密电池，试图摆脱对广岛能源的依赖。而广岛能源也在试验28代智能机器人，一个超大型企业存在短板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机会，29代机器人就是科技全面发展的综合体。因为29代机器人太过于诱惑，广岛能源一再推迟了开发月球及火星原子能的计划，月球列车项目虽然非常成熟，一次能将数千吨物资运送至月球，会社一时也顾不上去实施。一个29代原型机至少需要三位数的绿豆大小的广岛核电池，一个这样的核电池价格相当于一个28代机，一个28代机相当于一万个25代机当前的价格，一个普通的杭州市民无法独自负担起一个25代机。而29代原型机成本也不全是贵在电池上。29代机必须有能力复制自身才算是真29代，如果过于着急，很可能最后的产品只是28.1代，28.2代这样的机器，达不到29代定义的要求。不能繁殖的机器人是经不起核战和大区围剿的。一旦拥有了29代机，一切对手都将失去发言权。山木前年就和广岛有过交易，5颗电池换6条技术生产线，公司派技术员直接来日本建设的，当时自己还为这事和赵总生了几天的闷气，后来才知道这事是二妈决定的。
　　松本正才这个名字也就深深刻在脑海里了。
　　“好了，换一家。”师千帆说。
　　雪子乘奚可之没反应过来，抓起师千帆的手，用他自己的手指点了两下。师千帆这才发现原来雪子也可以这么调皮，她不光是喜悦，还会制造机会产生喜悦。
　　三岛化工株式会社，社长冢本喜，主要生产打印存储基材，精密可折叠可塑信息传导纤维，在仿生物肌肉纤维、仿神经系统、仿血液输送毛细等材料领域独树一帜，其生产的复合高分子材料机器人制作极其迅速，而且摆脱了传统的对金属的依赖。除了在29代上积极参与外，三岛垄断了全日本及部分海外的服装供应，日本半数以上的住房一体成型建造。
　　日光能源，社长水岛熊长，太阳能、风能、潮汐能、地热能、水能等综合储能电池，自称不冬眠熊，目前世界各地都采用的生态城市能源项目中，日光非常具有竞争力。
　　东海钻探社，社长今井清一，极高耐压设备生产商，深海采矿，极限环境下工业拓展，太阳系行星资源开发，从机器人的需求大厂改变为自行研制极限环境特种机器人的主力生产企业。
　　新魔力机械制造，原三井集团，社长山口武夫，光控、磁控设备，远程光磁微损输能，光子计算机，光磁机器人神经网络。垄断了日本的通讯，交通监控，国防预警行业。
　　川崎设备制造，社长嵯峨崇，精工冶铁，船舶铁路，飞机战车等大型设备制造，性能优良的工业机器人在全球占有较大市场份额。
　　富山电气株式会社，社长富山正雄，精工冶铁，纳米复合材料，微电路等方面行业领先，垄断了全日本家用电器，商用智能服务设备，家用机器人市场。
　　吉浦医学院，社长三浦友和，在人体和机器联通兼容的研究方向上获得突破，在实验室实现了单纯人脑嵌入机器人内部而实现自由行动，和计算核心嵌入空颅实现机体合一，吉浦医学院同时也在研究纯粹非自然人体比人的制造技术。吉浦医学院垄断了全日本的医疗体系服务，在海外也有一定的市场。
　　……
　　雪子很善解人意，不需要师千帆吩咐，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往下翻页了，等要点到久之伴的时候收回了手，嗲声说：“哎，真是难为情啊！肚子也饿了。”
　　她站了起来，那几个小五六七也没有主动要做午饭的样子，漂亮的舞子像个花瓶一样站在酒馆门口看着庭院的风景。温山姑妈游魂一样神出鬼没把三个人看得紧紧的，有没有饭吃看起来对她也无关紧要。
　　“千帆哥，久之伴是做娃娃的，这连我都知道，你们男的最关心这种公司了。哎！你自己一个人大饱眼福吧！”奚可之不想在雪子面前显得低俗，自觉地放开他，站了起来。
　　“不是，我听说过，我不是关注娃娃的，我是看……”师千帆想辩解是可之想多了，可是女人纷纷回避他，他只好收起影像书等今后有时间再看了。
　　北野和八代子要出去多少天才回，雪子没有说。
　　“啊……，还是只能自己动手了啊，奚之小姐要一起来吗？”
　　奚可之最害怕就是被人看作吃闲饭，有时想抗议雪子与千帆走得太近都没底气，吃人饭嘴短。所以，有活干对她来说很重要。。
　　米用电饭煲煮，煎鱼用电炉，煎鱼剩下的油又用来煎了八个荷包蛋，奚可之做这些都很利索。雪子把胡萝卜切了大块，用开水烫熟，每碟放了两块，还有每顿都少不了的味增汤。
　　当两个女人把做好的饭菜端到餐几上的时候，师千帆有回到塘岸的家的感觉，那仿佛就是平日的妈妈和严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