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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程笠掌心符咒的消失，老鬼彻底睡了过去。
再也起不来了。
“你们离开战场应该很久了吧。”程笠转过头，看着秦农和铁匠：“死亡对你们来说，已经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我承认，先前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同情。”秦农看着老鬼的尸身：“不过一想到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想到他那恶劣到根子去的品行，我忽然就从这种情绪里醒过来了。”
铁匠随手把烟头丢在地上，踩了几脚。
“曾经的战友，先前的叛徒，现在的死人。”他的脚指头在地上踩了几脚：“既然是死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条命，泯恩仇。”他把老鬼的尸身从地上抬起来，丢进岩洞旁的瀑布之中。
“这里的水域，最后会通往哪里？”程笠随着他一同走到岩洞的边沿上：“这样处理尸体，会不会草率了些？”
“这是一条通往帆海的地下河，里边有很多洄游的鱼群。”铁匠解释道：“所以，他的尸体，最终会落到鱼群的嘴里，剩下几根骨头就不错了。”
“少主你接下来怎么办？”把老鬼的事情解决，秦农又开始担心幽浮的问题。
“三个月嘛。”程笠笑了笑：“知道幽浮的态度之后，就好办多了。”
“什么意思？”铁匠并不清楚程笠先前和无常的谈话：“三个月是什么意思？”
“我三个月后就会继承爵位，成为二代的东武公爵嘛。”程笠搭着秦农的手，从岩壁间跳了出去：“所以到时候，杀我就等于直接与帝国为敌。”
“也就符合了他们的，任务难度与价位不匹配的条件。”他看着铁匠懵懵的脸：“也就是说，我要继续撑过这三个月。”
“那他们大概会派来几品的杀手？”铁匠不是很懂这些。
他比较关心的是安保的难度。
“最高应该是四品，如果来三品的话，那价位肯定不对了。”程笠思索了片刻：“也就是无常判官这一类级别的杀手会来。”
“这种级别的杀手，我们都挡不住。”秦农摇了摇脑袋。
一想起那种近乎恐怖的，瞬间让大脑宕机的能力，他就一阵阵的后怕。
虽然不知道少主究竟用了什么能力，去抵挡了无常的攻势，但无常发动攻势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时间似乎都停止了。
对于他来说，那段时间就像是被切掉了。
没有回忆，没有印象，跟人喝多了断片一样。
那种无孔不入的攻势，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第二次。
“如果只是念修手段的话，我是没问题的，但这次无常的失败，恐怕会让他们心生警惕。”程笠走上飞船，看着船上昏迷不醒的“无常”，沉默了片刻。
“这女人……”铁匠一上船，就看到趴在椅子上的苏莹樱：“不是你之前拜托秦农调查的那位？”
程笠瞥了瞥秦农。
“您拜托要注意的，我就跟他们几个都说了一下。”秦农挠了挠头：“我也没想到，无常居然就是她。”
“她不是无常。”程笠摇了摇头：“不过可能是因为我的关注，让她平白遭受了这样的风波。”
秦农愣住了。
“不是，先前攻击我们的，被你打败带过来的，不就是她吗？”他很是摸不着头脑：“如果她不是无常的话，我们为什么要抓她？”
“我本来就不是要抓她，我这是在保护她明白吗？”程笠捂住额头：“不过这事情你们也不懂，误会了也奇怪。”
“看到那面具了吗？”程笠指着丢在一旁的面具：“无常根本就没有亲自来。”
“他来的，只是一道分魂，还是那种可以再生的分魂。”他指着那面具：“幽浮的法门很奇特，我也才堪堪了解。”
“六品以下的普通念修，他们带上面具之后，对战力的加成很高。”程笠回忆起降临之后，跟幽浮的几场战斗，无论是霸王虞姬还是那位西方剑圣，只要带上面具之后，精神力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增长。
尤其是那位西方剑圣，在面具脱落之后，爆发出来的念力剑刃，甚至不如他先前释放出来的威压渗人。
“而六品和六品以上，面具不仅能加成他们自己的战力。”程笠把面具提起来，看着上边那长长的，倒吊的舌头：“甚至能够把自己的力量复制下来，并附身到别人身上，对目标发起暗杀。”
“所以，这个女孩是被附体了？”秦农的眼睛都瞪大了：“这简直就是魔法！”
“念修很多时候，能做到魔法师才能做到的事情。”程笠叹了口气，一手捏碎了那张面具：“不过，现在有个坏消息。”
“就算是我，也不能通过这张面具，找到那隐藏在暗中的，利用这女孩来攻击我的四品杀手无常。”他仰头望天，启动了这飞行器：“不过，她在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己身在明敌在暗。
用面具都杀不了自己的话，他们恐怕会放弃继续用念修的手段。
转而用什么病毒，毒药，甚至是恐怖的高科技武器……
一想到这些，他就头疼起来。
一千岁的老人家了，再来接触这些新鲜的事物，总不是那么容易习惯的。
……
“面具碎了？”咖啡馆里，男人的手抖了抖。
“客人您没事吧。”咖啡杯落在地上，溅得一地都是。
“没事。”男人摇了摇头：“这杯子多少钱，我赔就好了。”
“这怎么能让您赔偿呢？”店员摇了摇头：“我再给您一杯新的咖啡就好。”
这是白洞咖啡店，一家遍布整个星域的咖啡店，无论是店员的素质还是咖啡的味道，都是上上之选……普通人是接触不到那些专供高级咖啡豆的私人店面的。
“果然，那家伙的身上，有某种抵御精神攻击的东西，甚至可能是那些从远古传承下来的，属于念修的‘法器’！”他低声自言自语，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甚至没发觉店员新端过来的咖啡。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再多费心思了。”他从思绪中恢复，轻抿一口咖啡。
没有动弹手指，他身前的光屏忽然就多出了一行又一行的字符。
那是属于无常的密码。
“资源星级的任务，能调动的武器，也很丰富嘛。”他随意地点击了几个选项。
一艘停泊在卫星轨道的舰艇开始移动。
目标是派克星。